瞿子峰不能理解。
這是爲什麽啊。
難道是大梁國的規矩?
什麽規律這麽殘暴不仁。
那他跑這一趟是幹啥來的!
他一臉不情願,可憐兮兮的望着自家媳婦。
他知道在場中人,也就柳珍珍的話能讓顧南煙聽進去一點點。
柳珍珍也很想念丈夫,接收到丈夫的眼神後爲難的看着顧南煙嚴肅的小臉。
她紅唇微啓,頓了頓又緩緩閉上嘴。
啥也沒敢說。
“我怕孩子長的像你。”顧南煙實話實說。
瞿子峰問号臉。
他的孩子長的像他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然要像誰!
“爲何?”
他一副遭雷劈的樣子。
“這樣會傷到孩子。”顧南煙一本正經道。
瞿子峰:???
啥意思,什麽叫孩子長的像他會傷到孩子,他長的有那麽不盡人意嗎,啊?!!!
瞿子峰有點抓狂,卻什麽都不敢說。
衛泓與甯天祿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一副防備人販子拐跑自家孩子的表情。
仿佛他敢說個“不”字,立馬就會沖上來圍毆他一般。
瞿子峰望天長歎。
他們一家四口咋就落顧南煙手裏了。
李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慰。
“幾個月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煙兒也是爲了孩子好。”
幸虧他和煙兒還沒圓房,不可能有孩子。
否則照這一家人的架勢,怕是也要分房睡。
瞿子峰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那一臉幸災樂禍,他怕是都要信了!
“你猜王妃爲了防備我去找珍珍,會把她帶到哪裏?”
來啊,互相傷害啊!
李逸表情一僵,回頭果然看到顧南煙正帶着柳珍珍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李逸:“……”
雖然還沒圓房,可他還是想親親抱抱舉高高的!
這下可好,煙兒将柳珍珍帶在身邊,他還怎麽獻殷勤以增加二人的感情。
衛泓與甯天祿目送顧南煙走遠,心滿意足的走了。
獨留二人風中淩亂。
顧南煙怕自己睡相不好,不小心碰壞了兩隻小外甥,于是便讓柳珍珍睡床,她自己則睡在另外一側的榻上。
虎虎同往常一樣睡在她腳下。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院子外的喧鬧聲吵醒的。
她睜眼的時候柳珍珍已經起身,不在屋裏了。
顧南煙伸了個懶腰,洗漱完畢後精神奕奕的出了門。
府裏多了些像是侍衛的人,以每隔十米的距離守衛在周圍。
府内下人來去匆匆,忙碌的很。
顧南煙順手揪住一個小厮一問才知道,原來府中有貴客上門。
皇甫奕穿着一身便服,一大早就來敲丞相府的大門,着實吓壞了不少人。
衛泓有些不贊同的責怪道:“皇上身爲天子,怎可随意溜出皇宮,遇到刺客怎麽辦。”
皇甫奕撓了撓後腦勺,不在意的道:“我……朕想來看看先生。”
他一個“我”字剛出口便被自家先生瞪了一眼,慌忙改口。
“以前都是先生陪朕過年節,今年見不到先生,朕有點不習慣。”他讪讪道。
其實他昨晚就想來的,又怕打擾先生一家團聚。
衛泓聞言一怔。
之前他孤家寡人一個,皇甫奕也是個不受關注的,年節的時候都是一個人過。
後來認他做先生後,他便時常通過密道溜到丞相府。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每到大年三十晚上,他也都會過來陪自己喝兩杯,權當二人一起過年了。
二人當時的關系還未曝光,他每次都是偷偷的來,拎着一壺小酒,連下酒菜都沒有,不敢出聲就默默的坐在他對面與他對酌。
衛泓歎了口氣,心下一軟。
“你現在身份不同,此舉不合适。”他溫聲道。
“先生曾說過,若有一日朕坐上這個位置,便沒人再敢對朕橫加指責。”
現在他坐上了這個位置,卻連與先生過年節都不能了。
皇甫奕似乎有些低落,垂下頭沒再說話。
衛泓一時語塞。
來都來了,他也不好直接将人送回去,對方畢竟已經是皇帝,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于是衛泓吩咐下人準備午宴,留他用過飯再走。
皇甫奕的心情這才好了些。
由于李逸也在,座位便不太好安排。
皇甫奕雖是皇帝,卻是以學生的身份上門的,于是管家詢問過衛泓後,便以家禮待之。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至少在皇甫奕看來是這樣的。
他對李逸這位敢娶了顧南煙的風雲人物十分好奇,上次去嘉南國沒機會相交,這回可讓他逮住機會一個勁的同李逸搭話。
待他準備回宮的時候,二人已成了知心好友。
嗯……皇甫奕是這樣認爲的。
等他依依不舍的出了門,顧南煙卻叫住了他。
“我已經同我那莊子上說好了,今年春種前會留一批糧種,你記得讓人去取。”她淡淡道,仿佛在說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衛泓有些驚訝,知道她說的糧種是嘉南國畝産千五的麥種。
皇甫奕也很驚訝,甚至可以算震驚。
“此話當真?”他有點不敢置信。
糧食産出一直是各國難題,若是真能得到她那麥種,不僅僅有利于民,于國也是一件大幸事。
這種東西在一個國家中的地位甚至比皇帝還重要,是一個國家強大的堅實後盾。
但凡誰得到手,都不可能輕易拿出來,将之視爲機密不惜一切代價保護。
可顧南煙居然主動送給大梁。
皇甫奕有些不确定,她說的該不是普通麥種吧?
那也不可能,如果是普通麥種她還特意跟自己提什麽,而且普通麥種大梁又不是沒有。
顧南煙朝他翻了個白眼:“騙你做什麽。”
“你隻管讓人去取就是,當然我們也可以送貨上門。”
她微笑:“運費每噸五千兩。”
皇甫奕:“……”
你怎麽不去搶!
他突然想起重點,眼帶防備的問道:“這些麥種你打算怎麽賣?”
不是他小心眼,實在是這女人太坑了,上回救了自己一次就管他要了兩百萬兩。
皇甫奕算了算,覺得年産如此高的麥種,定是比他這個新帝更值錢的。
自然定價也比他高。
皇甫奕默了默。
但是再高他也得将之拿下!
他定了定神,做好了被顧南煙敲竹杠的準備。
誰知顧南煙卻搖了搖頭:“不要錢。”
之前皇甫奕給了她兩百萬兩,權當他用這筆錢買的。
而且此次來大梁收獲頗豐,抛去被嚴禦史坑走的不算,大梁帝的小金庫也是很可觀的。
這一切都要感謝大梁國百姓的共同奉獻。
她自然也要回報一二。
一般人聽說買東西不要錢,那都得樂瘋了。
可皇甫奕卻心驚肉跳。
當一個錢串子突然不愛錢了,那說明對方有比錢更重要的目的!
特别是顧南煙這種長在錢眼兒裏的!
想想就覺得恐怖。
“你、你想要誰的命?”皇甫奕瑟瑟發抖。
按照等價交換的道理看,也隻有自己的命能填上這個窟窿了吧。
所以說這就是沖他來的?
可他沒記得自己哪裏得罪她了啊!
皇甫奕想哭,求助般望向自家先生。
顧南煙:“……”
衛泓:“……”
智商堪憂。
大梁國藥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