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主要看你表現。
如果表現的好,咱們以後可能就不會見面了。
這時候蕭皇後緩過氣了,顧南煙如同一道分水嶺将她單獨隔離在另一側。
她捂着喉嚨處幹咳了一陣。
“顧南煙,你當真無法無天了嗎!”
擅闖東宮挾持她,根本就是刺客的行爲,她到底哪來的底氣!
蕭皇後恨她多時,此時哪還顧得上邦交問題, 隻想将她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
她給方才發話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跟同伴低聲耳語幾句,同伴悄悄退出東宮。
顧南煙餘光掃過去,估摸着是去搬救兵了,卻沒阻攔。
皇甫皓自以爲聰明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說罷,這次過來做什麽。”
第一次翻他窗戶是爲了救嘉南皇子,第二次爲了問路,他倒要看看這回她還能扯出什麽理由。
顧南煙自認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人家如此和善的詢問,她也用一副商量的語氣道:“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這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皇甫皓。
“談什麽生意?”
砸的他滿臉血,母後還差點被她勒死,這是來談生意的?
若非形勢比人強,皇甫皓都想甩她一臉鼻血。
顧南煙一腳踏在卧榻圍欄上。
“聽說你很有錢,老子來管你借點銀子花花。”
溝通态度決定最後的結果,對方态度良好,看來這事能成。
顧南煙信心倍增。
皇甫皓懵了。
不是說談生意嗎,怎麽轉到借銀子上去的?
你這彎轉的太急,孤咋有點想不明白兩者之間的關系呢?
而且這是什麽強盜語氣,他們倆什麽時候熟到能借銀子的地步了!
聽到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皇甫皓很有骨氣的拒絕:“不借!”
當他傻呢,這銀子借出去根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傻子才借!
顧南煙:“哦,那我隻能自己搶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古人誠不欺我也。
天底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顧南煙憂桑望……天花闆。
門口湧進來一波人, 除了方才偷跑出去的侍衛,其餘人……還是禦林軍。
隻不過這回打頭的不是馬統領, 而是他其中一個副手。
馬統領還在前朝殿門外守着。
副手之前就被顧南煙揍過,顴骨處還有青紫,聽說又是顧南煙鬧事,恨不得鑽地縫裏躲着。
奈何職責所在,不得不來。
剛進門跟顧南煙打了個照面,蕭皇後一聲令下,讓他們将擅闖東宮的刺客拿下。
副手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他當初怎麽就非要進禦林軍!
在家門口開個小店賣點烤番薯娶個大胖媳婦生一堆小胖娃娃他不香嗎!
副手有種當衆跪下的沖動,也不知該求皇後放他一馬,還是求顧南煙别再嚯嚯他們禦林軍了。
後悔歸後悔,該上的時候還得上。
于是副手紅着眼帶人直沖顧南煙的方向,與那二十幾個侍衛一起浴汗奮戰。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被顧南煙打趴了。
副手含笑閉上了眼,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這次沒打臉。
他後日還得相親去呢。
相較于幾乎沒什麽損傷的禦林軍,東宮侍衛凄涼一片。
一眼望過去,滿屋大餅臉。
發面做的那種。
圓潤飽滿有彈性,油光瓦亮晶瑩剔透。
給顧南煙都看餓了。
蕭皇後看着倒了滿地的人,又怕又恨,喘氣都吼吼的。
顧南煙于心不忍, 溫聲勸慰:“隻是不小心勒了你一下,至于麽。”
她伸出雙手幫蕭皇後整理了下衣領。
“不是我說,你這些年就是太嬌貴了,勒個脖子而已,能有多難受,總比那些淹死的人強。”
蕭皇後沒聽明白她什麽意思,還當她真的在安慰自己,一把拍開她的手。
“誰淹死了,跟本宮何幹,本宮又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在娘家的時候都沒受過這種苦。
更何況當了皇後,誰見了她不得陪着笑臉捧着,碰她一下都覺得冒犯。
指甲崩了都得請禦醫來看看!
可這顧南煙三番兩次冒犯她,還敢勒她脖子。
她方才都以爲自己要死了!
那種想活下去卻又無助的感覺,想想都後怕。
顧南煙盯着她的雙眼,半晌沒說話。
高高在上久了,有些人會失去共情能力,無法感覺到别人的喜、怒、哀、樂,悲傷與憤恨,甚至以别人的痛苦爲樂。
在他們看來,隻要不涉及自己,一切都是戲。
一場隻有喜劇的戲,即便眼前的人已經鮮血淋漓,看戲的人隻會覺得這人此時的樣子太好笑了。
他們手握生殺大權,一句話便可定人生死。
卻不知自己幾句挑撥的話,将會給一個人,甚至是一個家庭帶來多大的痛苦與折磨。
顧南煙的手不自覺的摸向她的脖子,眼中冷漠一片,像個沒有感情的布娃娃。
仿佛下一刻就會用力,将手中的東西掰斷。
“顧南煙,你住手!”
與顧南煙有過幾次接觸的皇甫皓感覺到她情緒不對,強忍着疼痛開口阻止。
“你想要什麽孤都給你,莫要傷害孤的母後。”皇甫皓離家出走的良知終于回家。
顧南煙的手一頓,猶豫幾息将手挪開。
蕭皇後極速喘息,眼中隻剩驚懼。
當她那冷冰冰的手放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就像被黑白無常的鐵爪勾住了一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南煙是真的想殺了她!
意識到這一點,蕭皇後整個人都顫抖了。
顧南煙緩緩起身,沒再看她。
皇甫皓見狀猛然松一口氣。
這是他的生母,他不可能不擔心,可他最擔心卻是蕭皇後死在他面前會引起怎樣的連鎖效應。
“你來孤這裏無非是求财,想要多少,孤讓人去取。”
皇甫皓打着破财免災的主意,此刻隻想将她打發走。
至于接下來怎麽辦,他相信他那個做大将軍的舅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南煙随他去了書房,進了密室。
還不待她吐槽,爲什麽所有人都将密室挖在書房裏,一擡頭就看到偌大的密室中,隻放了一隻箱子。
顧南煙側頭,以眼神詢問他什麽意思。
皇甫皓有些尴尬。
“孤這東宮養了這麽多人,每日花費巨大,因此并沒有多少存銀,就這箱子還是存了好些年才存下來的。”
似乎怕顧南煙不相信,皇甫皓指天起誓。
顧南煙聽衛泓說過,皇甫皓自己在外面養了支軍隊,花費頗大,實力卻一般,大多都是在正規軍中混不下去的,或是民間的地痞流氓小混混。
這些人都有一股狠勁,能打是挺能打,就是沒啥道義,真打起來第一時間繳械投降都有可能。
顧南煙撇撇嘴,十分不屑。
養軍隊就養軍隊,說什麽東宮花費巨大,誰信?
東宮總共才多少人,一年好幾百萬兩銀子都花他們身上,養了一群吞金獸麽!
顧南煙懶得吐槽,上前去搬箱子。
箱子雖不大,也能裝個百八十萬兩銀票了。
她彎腰抱起箱子,手中一沉。
還挺有分量。
顧南煙:“……”
老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