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一早便準備好的珍馐佳肴……
丢了。
對,就是丢了。
連盤子都不見的那種!
這可氣壞了大梁帝。
顧南煙之前拂了他的面子,他一直想找補回來。
知道她好吃,他還想着用大梁美食征服她,讓她說出個好字,多多少少挽回點顔面。
可那麽多吃食竟全都丢了!
大梁帝差點氣犯病。
聽說過丢錢丢人的,還沒聽說過丢一廚房飯菜的!
他這宮裏養了一群耗子大軍不成!
大梁帝氣急敗壞的傳喚禦膳房的人。
“皇上贖罪, 奴才當真不知啊,奴才隻隐約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菜就少了一盤,又一個黑影閃過,又少了一盤,奴才發現後已經通知禦膳房管事公公了,可公公不信奴才, 還說菜被奴才偷吃了。”負責看管的小公公委屈的不行。
“皇上,雜家冤枉啊,他确實與雜家說過這事,可雜家派人尋了個遍,并未尋到那小賊,便隻當他胡言。”
管事公公也覺得委屈,并且意圖推卸責任,指着禦膳房大廚告狀。
“奴才出去抓人的時候,周禦廚可是留下來了,剩下的那大半菜品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丢的!”
周禦廚:“……”
周禦廚兩眼發直,顫巍巍的跪倒在地。
“皇上啊,這事可怪不了微臣,微臣确實一個人留在禦膳房了,可那些菜就像長腿了似的,一盤接一盤的沒啊,微臣吓的腿都軟了,還是硬着頭皮想護下最後一盤菜。”
周禦廚一副英勇無畏的模樣,随即整張臉垮了下來。
“可也不知誰在背後踹了微臣一腳, 微臣一個沒站住就趴地上了, 再擡頭看桌子的時候,最後一盤菜也沒了啊。”
周禦廚哭的稀裏嘩啦,說着說着還将屁股撅起來,指了指上面的小腳印,跟大梁帝告狀。
“皇上您看,這就是那賊人留下的!”
看着那圓滾滾的屁股。
大梁帝:“……”
衆人:“……”
不忍直視!
顧南煙默了默,盯着那爪子印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形狀,怎麽看怎麽像狗東西的狗蹄子啊。
聯想到狗東西回來時那酒足飯飽的滿足樣,她頓時明白丢失的禦膳去了哪。
顧南煙的臉迅速黑了下來,手中握着的酒盅“啪嗒”一聲碎了。
酒水順着她的手指滴在桌上。
狗東西!老子還沒吃呢,你全給嚯嚯了,倒是給我帶回來點啊!
酒盅碎裂的聲音被周禦廚的哭聲掩蓋,隻有她身邊的甯天祿發現了。
他無奈的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手,同時心中感歎不已。
南姐兒的力氣可真大啊,瞅瞅那酒盅,都快被她捏成粉末了!
大梁帝丢了大臉,下令立刻徹查此事。
菜沒了,酒宴卻還要繼續。
不得已之下, 禦膳房隻得給衆人臨時湊了一桌。
由于沒時間擺盤, 菜色算不上精緻, 不過由于都是剛做出來的,味道倒是還不錯。
顧南煙忍着熊熊妒火,下定決心等回去後一定要胖揍狗東西一頓,好讓它知道什麽叫獨食一定會“肥”!
酒宴推杯換盞,待大夥都喝的差不多了,大梁帝才說起正事。
“海外陽國入侵之事朕亦有所耳聞,朕還聽說晟親王妃帶領貴國水師将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兵敗如山倒,當真大快人心呐。”
大梁帝假笑着誇贊顧南煙:“王妃不愧是将門之後,當真是勇猛,果然巾帼不讓須眉。”
這個将門之後說的可不隻是顧家,還有安陽國衛家。
顧南煙怒氣未消,狠狠的咽了口雞腿,淡淡道:“還行吧,反正比你們蕭将軍勇猛。”
嗯,這個蕭将軍說的不僅是蕭沖,還有蕭仁令。
大梁帝頓時尴尬了。
他很想告訴衆人,他的蕭将軍也很牛批。
然而面對顧南煙他實在說不出口。
任他蕭仁令再厲害,在顧南煙手下卻隻堅持了幾息,說出來也是丢人。
大梁帝似乎已經習慣了顧南煙動不動開怼的德行,這回他沒生氣,隻尴尬的笑了兩聲,迅速轉移話題以免對方再說出什麽讓他更丢臉的話。
“朕已經看過貴國皇帝的國書,卻有一事不解。”大梁帝十分謙和道。
“據朕所知,安陽與嘉南二國成立聯盟,其目的是爲了共同抵抗外來者的侵擾,可爲何這聯盟的名字卻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聯盟的名字是顧南煙取的,叫做“複仇者聯盟”。
“不知這名字的寓意何在?”
顧南煙扔下啃幹淨的雞腿骨頭,拿起甯天祿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
“不過一個名字罷了,要什麽寓意。”她當初隻是因爲好玩才取了這麽個名字。
但也不算亂取的。
“隻防守不進攻不是我的風格,既然那些人跨越重洋侵略我國土,我自然要回報一二。”
大梁帝聞言眼神一閃:“哦?這樣說來,你們還想打回去?”
他似乎有些不贊同:“先不說那地方距離這裏多遠,具體位置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以咱們的船也去不了那麽遠罷。”
他聽探子說過,對方在海面上行駛了兩個多月才到這裏,其中艱險自不用說,一般人是不敢在海上跑那麽久的。
“船的事你們不用擔心,由我嘉南國與安陽共同準備,你們若是加入聯盟,隻需要出人出力出銀子便可。”
顧南煙眨巴眨巴眼,朝大梁帝微笑:“是不是很簡單。”
大梁帝:“……”
簡單個屁啊!
除了人力物力财力,你就說說還有什麽能出的!
當他們大梁人都傻呢!
大梁帝不滿,他下面的臣子也不滿。
有位四十多歲的頭戴官帽的中年男子冷哼。
“王妃說的倒輕巧,人力物力财力都讓我們出了,還要你們兩國做什麽,我們大梁獨當一面豈不是更好。”
欺負人呢?
這哪裏是結盟,分明在找苦力,還是往裏搭錢的苦力。
顧南煙看着那官帽男子攤攤手:“你們沒有船啊,皇上都說了你們的船隻不足以行駛那麽長的路程,所以船才是最主要的,對吧?”
“我們的船不行,你們的就行了?”
“行,絕對行,這一點我可以保證!”顧南煙信誓旦旦道。
“那我大梁買你們的船,多少錢盡管開價,隻要不過分就先訂個幾艘,但是買了船後其它的費用就要平攤開。”那大臣豪氣幹雲道。
顧南煙立刻垮下臉:“不賣。”
大臣氣惱:“爲何!”
他指着甯天祿憤憤道:“安陽國都能買你們的船,憑什麽不賣給我們,王妃這是看不起我大梁嗎!”
甯天祿見火燒到自己身上,也不躲避,直接與那大臣對上:“船是王妃名下産業所造,賣給誰是她的自由,何須你一個大梁官員置喙,還想強買強賣不成!”
那大臣聞言噎了噎,又梗着脖子道:“可是你們想跟我大梁結盟,就要一碗水端平,否則我大梁爲何要與你們合作!”
公平以對是一個聯盟最基本的準則,若是還拉幫結派,還算什麽聯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