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的話語猶如一計重錘狠狠的敲擊着衆人的胸口。
蠱師都快氣炸了,但因爲她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旁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臉色和動作,她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腦海裏某個想法一閃而過,繼而轉過身,陰沉沉道,“我倒是記起來了,那白國皇帝似乎愛極了白姑娘,若是我們将白姑娘作爲誘餌,白國皇帝定然會就範的,殿下認爲呢?”
蠱師一直都認真的盯着白玖瓷白的臉,期待能夠從白玖臉上發現什麽端倪,可從始至終白玖就隻是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對此并不在意。
她隻能讪讪的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拓跋玉。
拓跋玉思索了片刻,單音節的好字在喉嚨來來回回的滾了好幾遍,可始終沒說出口。
畢竟,蘇桁這家夥似乎很在乎白玖,而他自己也不确定利用白玖是否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向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更加不願因爲這件事和蘇桁鬧翻,他隻能改口道,“不知驸馬意下如何?”
蘇桁瞥了眼白玖,卻見女人同時也注視着他。
那目光含着打量與揣度,讓他很不自在。
還沒等蘇桁開口,白玖已經先一步開口,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心虛的模樣,“若是以前,他說不定還會爲了我就範,可現在,他後宮那麽多女人,我在他眼裏,輕若鴻毛。”
“是不是輕若鴻毛,白姑娘不清楚,我們也不清楚,隻有白遲墨自己心裏清楚。”
蘇桁話鋒一轉,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樣。
白玖秀麗的眉角皺起,,一開始她有些确定這貨是來幫她的,畢竟替她解了圍,可現在……
蘇桁突然的變臉,讓她心裏十分沒有底,她沉思了片刻,手指搭着下巴,卻見衆人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她沒有任何恐懼與驚慌,反而越加的輕蔑,“呵,且不論這方法到底有沒有效。
單單看這件事……兩軍交戰,竟然需要利用一個女人,傳出去……臉不會丢光麽。”
蘇桁本來也隻是調弄調弄,白玖答應固然最好,不答應也無可厚非,但他并未想到白玖這女人,竟然會如此的冷靜。
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倒是又讓他想起了慕容。
咽下喉間的苦澀,他笑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隻是名聲的損失,能換取地大物博的白國,有何不可?”
蠱師眼底閃過一抹雀躍,并未料想到蘇桁竟然會同意她的建議,她繼續添柴加火道,“驸馬言之有理!
白姑娘如此推脫,是否因爲白姑娘心裏還是有着白遲墨?”
三個人都同時看向了白玖,銳利的目光仿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是刻骨的涼意,白玖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道,“呵呵,你們倒真是低估了白遲墨-
若将我作爲誘餌,即便他對我再有感情,迫于白國臣民的威壓-他定然毫不猶豫的拉滿了弓,一箭刺死我。
我不過就隻是想看他落敗而已,并不想賠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