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慕容舒的神色和罵出的話,趙初與陳氏二人皆是有些不解。這宇文襲信中寫了什麽?怎會讓慕容舒如此憤怒?他們畢竟鮮少見到如此憤怒的慕容舒,當下紛紛擔憂的看向慕容舒。
瞧見二人關心的目光,慕容舒平複了下信中怒火,微笑道:“無事。”沒有必要爲宇文襲的狼子野心而心存憤怒,更沒有必要将趙初和陳氏牽扯進來。
“我已經安排好了,等着午飯過後,就去大牢探視王爺和侯爺。”趙初見慕容舒神色恢複如常,便又繼續說道。
聞言,慕容舒點了點頭,“好。”
“午飯早就已經備上了,這會子應該都擺上桌了。都隻是一些家常小菜,不知道大姐和五公子是否能夠吃的慣。”陳氏立即笑道。她從小生長在大宅院中,受到母親良好的教導,雖然性子溫婉,但卻是個能夠辦事周全的,就連母親也是這般誇獎她的。所以才會在得知南陽王府發生的事情後,會将事情想得很全面。不過其中也有慕容彥的吩咐,慕容彥當初離開京城時,就對她有所囑托,當時她不以爲然,以爲慕容彥不過是杞人憂天,但卻沒有想到,真有這一天。
接下來,慕容舒與趙初二人都吃了午飯,其實午飯也不似陳氏說的那般是家常小菜,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準備過的,樣樣俱到,就怕誰的口味不一樣,才會将各種口味的都準備了。慕容舒見之,對陳氏又有了好印象。
午飯後,慕容舒和趙初便去了大牢。路上用去了大概一個半時辰的路程。
對于大牢,慕容舒并不陌生。這個時代的大牢其實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都是關押在一起的。所以大牢中才會有那麽多的刑具,而每日死在刑具下的人不在少數。如此一來,大牢内才不會人滿爲患。宇文默與謝元皆是屬于皇親國戚,所以被安排在了上等的監牢之中。監牢内,如同一個精裝修的房間,樣樣俱全。
慕容舒原本以爲在大牢的官差會有所阻攔,但知道她是南陽王妃後,立即放行,并在前方态度恭敬的領路。
走過那陰暗潮濕的路,看着大牢内那些毫無精神,痛苦哀嚎的犯人們,她皺起了眉。幸而穿過這些牢房,最靠裏端的牢房,竟然不再陰暗潮濕,反而還有很大片的陽光。慕容舒見到牢房内的光景後,對于宇文默和謝元二人的處境就不那麽擔心了。
“K?!你當真出K?!本侯爺在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反悔還來得及!”從那牢房中傳來謝元稍顯急切和煩躁的聲音。
緊接着就是讓人冷得汗毛直立的聲音,“若你想要反悔,本王就讓你這一回。”
“什麽玩意啊?!本侯爺嚴重懷疑你這厮在耍詐!這都快要一整天了,你勝站數次,本侯爺卻連連後退,将城池給你了不算,還要被你強暴玩弄才罷休?!假裝輸兩把又能怎樣!簡直讓本侯爺沒有半點玩耍的心了。”謝元這厮一生起氣來,無論什麽話都可以說得出口,更何況這裏還是大牢,他更是無所顧忌。隻是他卻沒有想到慕容舒和趙初會來,并一同看到了他輸慘後的糗态。
趙初不解的看向慕容舒,這二人在賭博嗎?可怎麽沒有聽見篩子的聲音?又或者叫大叫小的聲音?
慕容舒聽到了二人的争吵聲後,便是猜到了謝元爲何會有那般反應。她輕輕搖頭,心中不由好笑,原本以爲二人在大牢之中會十分糟糕,畢竟但一個風光時會有無數人去拍馬屁,小心應對。而當一個人落敗時,曾經那些拍過馬屁的小人則會一個個的來踩。她擔憂的就是宇文襲會在背後搞動作。眼下看來,是她多慮了。
“這是一種遊戲,叫做撲克牌,有多種玩法。”慕容舒淡笑回道。前些日子因爲無聊,她便做了這些撲克牌,宇文默一學就會,他們二人對陣時。她也鮮少能勝過宇文默。隻是她沒有想到謝元會敗的這麽慘烈。不過,這謝元說話還真是無所顧忌,什麽都能夠說的出來。
趙初輕佻眼眉,撲克牌?
牢房中的二人聽到了聲響後就看了過來。
宇文默看到慕容舒,眼中露出柔情,他将撲克牌扔到了一旁,跟謝元說道:“先不玩了。”話落,便向慕容舒走來。這一天一夜她一定是十分擔憂他吧?昨日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還沒有來得及與她交代一聲。不過,以她的聰明也會猜到事情是怎麽回事。
官差将牢房大門打開了,并讓趙初和慕容數額二人進去。
慕容舒立即進了大牢,宇文默也攬住了慕容舒的雙肩,并關心的問道:“如今你是否在将軍府?将軍府是否将一切安排妥當?!那些身外之物落在了南陽王府就不必多管了。”
聞言,慕容舒立即回道:“恩,陳氏安排妥當。還是住在未出閣時的院子裏。走出南陽王府時,隻不過就是拿了些細軟。你現在如何?用不用我從外面帶些東西進來?大牢裏的東西怕是不幹淨,仔細别染病了。不過,如今宇文鑫與宇文襲二人聯手,事情棘手了。”她對于宇文鑫的背叛還是十分意外。畢竟宇文鑫曾經對宇文默是那般的敬重,并且得到宇文默的信任。
“呦!王妃未免太過無情,進了大牢就隻是關心王爺!本侯爺可是與王爺生死與共,這大牢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本侯爺未免王爺太過寂寞,忍着劇痛懼怕膽怯的心在大牢裏爲王爺排憂解難。結果南陽王妃進了大牢後,對本侯爺竟然是半點都不挂心。簡直是寒了本侯爺的心啊!”謝元與趙初剛說了兩句話後,就撇了撇嘴,朝着慕容舒有幾分抱怨道。
趙初嘴角抽了抽,謝元莫非沒有看到人家夫妻恩愛,互述衷腸?這會子橫插一杠,還真是惹人煩了。
果然,别打斷的慕容舒怒目瞪了過去,沒好氣道:“侯爺何時變成了個婆婆媽媽的女人了?!莫非原先是我看錯了眼?侯爺不是男人,是女人?!”沒見到她與宇文默二人在說話?時間本身就寶貴,他還來攪亂。這話說的更個怨婦似的。
謝元聞言,倒沒生氣,隻不過是嘟起了殷紅的嘴,眼神是閃了閃後就轉過臉去。跟着趙初說道:“你不關心關心我嗎?這大牢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每天晚上都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偶爾還有那些鼠輩出來走一場,當真是讓人無法忍受啊。”
這倒是實話,他從小便是養尊處優,雖然上過戰場,但是那都是快意恩仇,可以揮刀殺敵的暢快日子,如今是被關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天地,跟宇文默玩兩把撲克牌也是連連敗退,自然是快要發瘋了。
“侯爺大可将吵鬧聲想成青樓中那些靡靡之音,自然就會暢快許多。”趙初坐在一旁,姿态優雅,淡淡的說道。餘光掃了一眼慕容舒和宇文默後,便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謝元看到了趙初這個小動作後,隻是桃花眼閃過一道莫名之色,但立即就被淹沒在他随即而發的怒火之中,“好你個趙初,是見老子破敗了,也該來擠兌老子來了!”
這日子咋就如此悲慘?越過越是凄慘了!丢人之至!
這頭謝元發飙,趙初習以爲常的聽着謝元發牢騷。那頭慕容舒與宇文默二人卿卿我我。
“原來如此,果真如我猜測,南陽王府有内賊!内賊就是三弟。如今三弟與三皇子聯合,想要置我們于死地,并謀反天下,我與侯爺經過短暫的商議,便在昨日将計就計。将處于暗處的人都給揪出來,一舉殲滅。如今都付出水面了,而他們在倉皇之間定會留下漏洞和證據。剩下的就是等着我們出手了。”宇文默低聲對慕容舒說道。
慕容舒微微一笑:“恩,正好通過這一次将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否則太平日子總是過不了兩日。”她昨晚忽然想明白了,也是因爲前兩日聽了宇文默有此想法,想要引虎出山。
宇文默溫柔的将慕容舒臉頰的亂發拿開,并柔情似水道:“恩,這回便是将麻煩都解決了。”
二人相視之中,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方,有些話不必說彼此都能夠懂。就像,慕容舒在發生危機時,毫無理由的相信宇文默。也像宇文默他雖然有把握能夠将宇文襲解決,但是仍舊爲她想好了後路,他信任趙初,可以護她周全。
“不知現在二弟在邊疆情況如何了。”慕容舒忽然想起在邊關與南疆交戰的慕容彥來,他這次出征雖然是爲了征戰南疆,但多半也是爲了讓朝中有不軌之心的人放松警惕。至于南疆如今是何情況無法得知。
“憑着慕容彥在戰場上的經驗,與南疆交戰不成問題。況且南疆如今已經亂成了一窩粥,慕容彥隻需帶兵一路掃過,用不着十天半個月便能收服了南疆。”宇文默笑着安撫道。
慕容舒聞言,放下了心。如今陳氏還在将軍府期盼着慕容彥回來,若是慕容彥在戰場上出了事情的話,也不知道陳氏是否能夠承受的住。若是能夠确認無事,對陳氏也就公平了。隻是現在的慕容舒無法想到的是,雖然慕容彥從戰場上回來了,可卻仍舊讓陳氏郁郁寡歡,隻因慕容彥回來了,但卻丢了心。
“等一會子我會與趙五公子一同去女牢房探望華妃。”慕容舒對宇文默說道。
宇文默輕輕勾起唇角,柔聲笑道:“恩。華妃如今對宇文襲十分信任,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對不會出賣宇文襲。”
聞言,慕容舒狡黠的一笑,嘿嘿奸詐了兩聲笑後,有些炫耀似的對宇文默說道:“這個萬不得已有時需要自己去創造。他們可以那麽卑鄙,咱們未嘗不可以牙還牙?”接着,她便在宇文默的耳旁小聲的說着她的打算。
“甚好。”宇文默聽過之後,立即雙掌相擊,大贊道。
慕容舒眉飛色舞,“等着看好戲吧。”她沒有将宇文襲給她寫信一事告知宇文默,她心知宇文默是什麽樣的人,雖然他知道心裏不會有什麽膈應。可她卻十分膈應,等讓宇文襲付出代價後,再說。
時間差不多了,慕容舒和趙初也不能在大牢内多待。二人畢竟還要去旁邊的女牢房。
離開時,慕容舒十分不舍,心中對宇文默生出許多的依賴。
她前腳剛走,後面就能傳來謝元那大嗓門,“咱們再來比試幾場!本侯爺就不相信總是落敗于你!”
“好。”一如既往的淡定冰冷。
慕容舒微微一笑。随後腳步如風的朝着女牢房的方向而去。
女牢房内相比較男牢房那些哀嚎痛哭的聲音是少些。不過,女人若是尖叫起來男人可是怎麽都無法比得上。裏面有不少的女犯人都已經在牢房中待了幾年,情緒上自然是比較平穩的,怕是也隻有用刑的時候會叫幾聲。
一路上走過,那些犯人看着她和趙初的目光,平靜之中還有死亡的氣息,着實讓人感覺到心驚膽戰。
華妃的牢房堪比宇文默和謝元的了,都是十分豪華。根本就不像是牢房,倒像是客棧。而華妃過的也算是逍遙。正在床上躺着看書。另外她的貼身伺候的宮女也被一同關了進來,還能伺候着她吃茶捶腿捶背。
那宮女見到慕容舒和趙初在房外後,立即驚呼了一聲,“娘娘!”
華妃本來睡的還挺香,聽了宮女這一聲叫後,便立即受驚的坐了起來,并看向門外。見到慕容舒和趙初二人,她頗爲意外,當下便楊着眉,冷聲問道:“來找本宮有何事?!”雖然如今她是深陷監牢,可不代表她會永遠就會在此。她身懷龍種,而皇上又離不開她,宇文襲也會想法子救她的,可想而知,她根本無需怕慕容舒過來找她的麻煩。
“華妃近來可好?腹中龍子是否安康?”慕容舒看了一眼趙初,趙初便退至一旁,而慕容舒則看向華妃,笑容燦爛如花的問道。
華妃防備的看着慕容舒,無事獻殷勤,這慕容舒究竟是在打什麽主意?她冷聲回道:“本宮甚好,勞煩南陽王妃擔憂了。”
“呦!看來華妃待在牢房内,是沒了外面的消息。我從今晨開始就已經不是南陽王妃了,南陽王已廢,并另立我夫君的三弟爲南陽王。怎麽,三皇子并未告知華妃你嗎?也難怪,三皇子如今等着被皇上冊封爲太子,怎麽可能有時間來見華妃。”慕容舒好似未看到華妃的冷淡,仍舊是一臉笑容的說道。
慕容舒這話是讓華妃心裏起了膈應,對三皇子有些不滿。從昨兒個到現在,三皇子根本就沒有過來看她,隻不過是讓人送了些精緻的飯菜過來。隻是,還有一個重大的消息是讓她驚喜的,慕容舒不是南陽王妃了!而三皇子很快就會冊封太子了!如此一來,她不是會更快的從監牢内離開嗎?
華妃的心思似乎被慕容舒看穿了,慕容舒笑看華妃道:“華妃認爲三皇子會救你出去嗎?三皇子可是眼睜睜的看着二皇子被斬,而面無半點憂傷。”宇文襲能夠做到這般,就足以說明他有多麽的冷血。
華妃緊皺着眉。慕容舒的話她的确有想過,就怕宇文襲到最後忘記了她,根本就不會救她出去。可她與宇文襲之間的關系并不簡單,宇文襲應該不會忘記她,更不會不救她。隻是,她忽然又有些猶豫了,大華國與北疆國民風不同,男人對女人的忠誠是要求極高的,與人通奸根本爲男人所不齒。而她與二皇子宇文襲是知道的,但宇文襲似乎并不介意,否則,也不會與她……
正當華妃遊神的時候,慕容舒又繼續說道:“華妃身懷龍種,十月懷胎後,等皇上的氣消了,華妃自然會被放出去,到時候華妃肯定會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
“那是自然,皇上對本宮與其他人不一樣。皇上離不開本宮。”華妃微擡起下颌,氣勢高漲的說道。
離不開?慕容舒眼眸閃了一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趙初,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
“哦?看來華妃果然得皇上的寵愛。我也絕對相信華妃會重新讓皇上寵幸。隻是,不知道華妃究竟是否有命等到皇上放您出去!”慕容舒忽然話鋒一轉,笑容略顯冰冷的說道。
華妃皺緊了眉,“你這是何意?!”
慕容舒微笑問道:“從昨兒個到現在,三皇子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來大牢看望華妃?隻不過是讓下人來意思意思,不是說了些讓華妃放心的話,就是給華妃送了些吃食安撫華妃?”
“有什麽話說明白!”華妃沒耐心,她心中也隐約有所察覺,她原本是有些懷疑宇文襲的,可是倒是如今,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也隻有宇文襲,自然不能随意懷疑。否則,她可是一點盼頭都沒有了。而慕容舒的話,她自然是不信的,沒準慕容舒就是挑撥離間。不過,她也想知道慕容舒想要玩什麽花招。
“若我是三皇子,怎麽可能留下一個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人?未免節外生枝,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斬草除根。華妃自小便在宮中長大,應該知道皇子與太子争奪皇位之時的殘酷。别說是自個兒的女人,就連親娘的性命都可不放在眼中。”慕容舒半眯起雙眸沉聲說道。
華妃兩眉緊蹙,心咯噔一下。緊緊的盯着慕容舒,良久,她放聲大笑,“慕容舒,你是否将本宮想的太過愚蠢?!就憑你幾句話就想要套本宮的話?!别說本宮與三皇子毫無關系,就算是三皇子平日裏對本宮孝順,本宮也是對三皇子的孝順十分滿意的。隻有你所說的話,在本宮聽來着實好笑。”
她剛才剛想将疑問問出,并說漏了嘴。幸而她反應夠快,否則慕容舒再給她來個與宇文襲通奸的罪名,相信皇上絕對不會放過她。
聞言,慕容舒倒是不生氣,也不急切,而是淡定的搖了搖頭,歎息道:“本來想要華妃能夠保住一命,看來倒是我多事了。既然華妃不相信我之言,那我繼續留下也無用,倒不如離開。”
話落,慕容舒果真是轉身就要離開。
而華妃想法立即被動搖了,看着慕容舒毫不猶豫邁出去的步伐,華妃幾乎時下意識的立即叫住了慕容舒,“好!本宮倒是聽聽你是什麽意思!”
背對着華妃的慕容舒,嘴角微勾,眼中浮現淡淡淺笑。趙初漆黑沉靜的眼眸之中也掠過一絲笑,而他也在此時遞給慕容舒一根銀針。
她直接拿起銀針就從牢房的門下方遞給華妃的貼身宮女,“我想知道三皇子昨日是否讓人送來飯菜,又或者茶水?”
華妃皺着眉懷疑的看着宮女拿在手中的銀針,心中隐約感覺不妙。她點了點頭,“是飯菜。”
“昨兒個娘娘并未全部吃下,如今還剩一些。”那宮女老實的回道。
“不如用這銀針試試。”慕容舒淡淡的說道。
那宮女看向華妃,華妃點了點頭,那宮女便拿着銀針去上角落,在牢房的角落有一個食盒,打開食盒後,那宮女就将銀針插入飯菜之中,片刻後拿出。
在上方的小窗戶透進來的光中,能夠仔細的看見銀針的尖頭變成了黑色的!
“怎麽會這樣?!”華妃見到黑色的銀針,頓時跌坐在床上。宇文襲果真是想要殺人滅口?!
慕容舒仔細的着華妃的身上,等華妃的神色稍微緩和後,她才繼續又說道:“華妃若是不信,我這裏還有銀針,華妃大可将銀針刺入肌膚之中。”說着,她又從趙初的手中拿過一根銀針遞給了那宮女。
華妃自然是多疑的,特别是面對慕容舒。她也不敢相信宇文襲是想要她的性命!畢竟,她現在可是極爲需要宇文襲救她的。她立即從宮女的手中搶過銀針,不怕疼的刺入了手臂的肌膚。
等了片刻,将銀針拔出之時,華妃面色大變,徹底蠟白!
宇文襲果真是想要她的性命!真的是想要滅口,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狠心!她一直盡心盡力的幫他,而他竟然如此無情無義!華妃滿臉恨意的緊緊咬着唇,憤恨之餘,華妃害怕了,爲何她中了毒卻毫無感覺?“莫非是慢性毒?”她喃喃自語道。
雖然華妃的聲音極小,但是慕容舒仍舊聽見了,她立即回道:“若是立即能夠毒死人的毒藥,華妃若死定會引人懷疑。所以,肯定是慢性毒藥。我旁邊的人是趙五公子,精通醫術。若是華妃不介意的話,可讓他診脈瞧瞧,是否毒已經進入了五髒六腑。”
華妃存着疑惑的心裏,猶豫的走了過去。她看向手中變黑色的銀針,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昨兒個她隻是吃過宇文襲讓人送過來的吃食,今兒個她因爲牢房的飯菜簡陋,到現在都沒有吃一口。所以,就算她不想承認也沒有辦法,宇文襲的确真的狠毒!想到這裏,她毫不猶豫的将胳膊伸了出去,讓趙初診脈。她曾經聽宮中人說過,趙五公子爲了救治長兄,而苦學醫術,所以醫術精湛,與禦醫有的一比。
趙初将手放在華妃的脈搏上片刻後,神色越發的凝重。這一神色看在華妃眼中,倒是心驚肉跳,忍不住問道:“是否中毒太深?!”若是以往,她能與一個樣貌這般華麗俊美的男子有這等接觸,她一定會心花怒放,可此時她想着性命之憂,也隻是看着趙初略微失神。
雖然牢房内并不是很明亮,但是慕容舒卻能清楚的看見趙初的表情變化,若不是現在是面對華妃,她怕是要忍不住笑出來了,想不到一本正經的趙初,在演戲方面真有天賦。不,應該說,古代接近權力中心,或者是商人,大多都是會演戲的,這不過是小兒科。
“果真是慢性毒。不過華妃大可放心,隻要今日飲食清淡,不要再吃此毒藥的話,是不會傷及性命的。而這慢性毒雖然已經深入肌膚和血液,索性也不深,隻要精心療養便可緩緩散去。這種毒藥名爲十步癫,服用五次的話就會變得瘋癫癡傻,不知人事。若是服用六次的話就會吐血身亡。”趙初面目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
而華妃卻是十分相信。她之前聽說過大華國有這種毒藥。在刑法之中也有用此毒謀害人的。看來宇文襲也許并不想要她得性命,但卻是想要她變得癡傻,這樣就不會将他的秘密說出來了!宇文襲果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華妃咬牙切齒,擡頭看向慕容舒冷聲道:“本宮與你可一同對付宇文襲。不過,你們要答應本宮,扳倒宇文襲後,你們要求皇上饒本宮性命,并保全本宮府中孩兒。”這會子她氣的直呼宇文襲的姓名。她明白慕容舒今日來見她的目的,就是想要救宇文默,而她卻是想要宇文襲付出代價!他既然可以狠毒的想要她的性命,她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
聞言,慕容舒終于眼中含笑,她等的就是這一刻。這華妃還挺上道,倒是沒有多費口舌。她立即點頭:“好。我立即去準備。”
“來人了。”趙初忽然來到慕容舒的身邊,低聲道。他身懷武功,能夠聽見百米之内的動靜。剛才退出去的女衙役又帶着人進來了。
聞言,慕容舒回頭看過去,果真見到女衙役帶着兩三個人走了過來。
待走進了才看清來人的容貌。
正是此時能夠在大華國呼風喚雨的三皇子宇文襲!
宇文襲詫異的看向慕容舒和趙初,然後又看向華妃,狐疑的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們,并看向慕容舒沉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