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是個純真的人,不過純真并不代表她什麽都不懂,如此種種情況下來,蝶舞自然會有些不明白的很,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主要是這蝶舞不敢去問白似雪,若是這白似雪是猙獰之人,讓蝶舞不敢問也就罷了,可偏生這白似雪玉樹臨風,比那天界的仙人都俊美三分,如此的人如何說是猙獰,但是蝶舞就是不敢去問,更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神。
倒是白似雪好似沒有看見蝶舞的表情,對于蝶舞的神情也隻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麽。
這一日白似雪約了蝶舞一起去采藥。
蝶舞發現,不管是采什麽藥,對于白似雪來說似乎都是唾手可得,不管是昆侖的靈芝還是天山的雪蓮,任何一樣,他似乎都很容易,她不明白,既然他是這般的容易,爲何他竟然非要帶了自己走。
不自覺的,蝶舞嘟起了小嘴,似乎有些不滿意的樣子。
蝶舞的表情,白似雪自然是看到了,他微微一笑,然後看着蝶舞:“好好的,怎麽就嘟了個嘴了。”
蝶舞隻瞪着白似雪,然後道:“我不明白,你爲何就是要去王母娘娘那裏要來了我,明明你的法術道行是那麽的深,爲何卻非要我來呢。”
白似雪微微一笑,隻看了一眼蝶舞道:“所謂天機不可洩露,如今這一切你隻慢慢琢磨就好了,他日你自然也會明白的。”
看白似雪一臉神秘的樣子,讓蝶舞瞪了他好長時間,如此一來,心中對他的懼怕倒反而減輕了很多。
白似雪似乎也看到了蝶舞的變化,卻隻是微微一笑,對于她的變化樂于相見。
蝶舞還是不滿道:“你就不能跟說啊,不知道這樣保持神秘,會讓我很難過日子的。”
白似雪無奈搖頭道:“你這幾千年的修行是如何過來的,隻這麽一點時間都難熬了。”
“那不一樣的。”蝶舞笑道:“修行的感覺和如今被悶的感覺是不同的。”
白似雪微笑道:“其實也不過是讓你慢慢打發這歲月而已,有什麽不同的。”
“反正就是不同。”蝶舞似乎有些刁蠻的跺腳。
白似雪微微一笑:“好了,不同就不同吧,前面有雲海,要不要休息一下。”話語中充滿了淡淡的寵溺。
蝶舞倒是沒有注意白似雪的語氣,隻是再度瞪了他一眼,然後先跳到前面的雲海休息了起來。
白雲悠悠,輕輕飄蕩,原本素來就是蝶舞最喜歡的事情,因此這回自然也不例外,偏這時候卻還是有不識相的人出現了,此人正是那西王母。
其實西王母對于蝶舞并沒有什麽偏見,隻是知道蝶舞是王母身邊的女仙,因此如今遇上了自然忍不住要過來:“這不是蝶舞仙子嗎?”
蝶舞一聽有人在喚她的名,忙回頭,見是西王母,忙施禮道:“見過西王母。”
西王母看了蝶舞一眼:“果然是蝶舞仙子,這倒是難得,你不是素來就不離開王母身邊的嗎,怎麽這會卻到這西山來了。
原來此時蝶舞和白似雪所在的地方正是西山瑤池附近。
蝶舞忙道:“回西王母的話,奉王母命,陪天狐祖師一起采藥。”
“天狐祖師?”西王母這才想起身邊似乎還有一人,剛才因爲隻注意這蝶舞倒忘記一旁的人了,因此忙回頭一看,這一看,讓她驚訝了,想不到傳說中的天狐祖師竟然這般的年輕,心中雖然詫異他的年輕,卻還是笑道:“原來是天狐祖師到了,本宮倒是失迎了。”
白似雪看了一眼西王母,眼中是不耐,對于西王母,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隻淡淡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對蝶舞道:“蝶舞,該走了。”
蝶舞點了點頭,起身,朝白似雪走去,西王母一聽蝶舞要走忙道:“等等。”
蝶舞不明白的看着西王母:“西王母,還有什麽吩咐嗎?”
西王母看着蝶舞道:“你既然來了這裏,這麽快就走,不覺得有點不尊重本宮嗎?”
蝶舞微微一愣:“西王母,小仙不過是采藥經過,并不是特地來拜見西王母的,哪裏有什麽尊重不尊重的說法。”
蝶舞說的直率,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話會得罪人,西王母聽了這蝶舞的話,卻是臉色一變,她認爲蝶舞這根本就是看不起她的話,因此隻看着蝶舞好一會才道:“看來你的膽子倒不小。”
蝶舞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雖然蝶舞不明白,卻也看得出這西王母對自己似乎沒什麽好心思,因此自然什麽都不說,隻是防備的看着她,白似雪一旁見了道:“蝶舞,過來。”
蝶舞如今是他保護下的人,因此誰敢動,别說眼前這個西王母,就算是如今的玉帝王母也不敢随便動蝶舞的,不過當然這一點蝶舞不知道,西王母也不知道。
蝶舞見白似雪叫了自己,心覺正好,也不說什麽,隻跑到了白似雪的身後,而白似雪待飄雪跑到自己身後,才面對西王母道:“西王母,本尊可不想了解你叫住蝶舞有什麽目的,隻是蝶舞如今是本尊采藥的助手,因此希望你不要将你們的恩怨都看在蝶舞的身上,不然可别怪本尊不講什麽情面。”
整個天界誰都知道這天狐祖師白似雪是個最乖的神仙,不在乎天界的一切,隻默默的守護自己的狐族,但是他的功力卻是罕見的很,至少至今爲止還沒人見他輸過。
西王母雖然不熟識這天狐祖師,卻也知道他的作風,他是屬于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仙族,不過至今還無人知道他的功力深淺,西王母更加知道就連玉帝和王母也是對他尊重的很,她自然不會是硬碰硬,因此忙笑道:“天狐祖師放心,本宮隻不過是跟蝶舞仙子說一會子話,并沒有别的用意。”
白似雪點了點頭:“這樣是最好的。”說完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招呼了一聲蝶舞,然後就離開了,他們離開卻沒發現那西王母眼中的一絲狠毒。
白似雪帶了蝶舞一離開就道:“以後沒有我陪同,不可以随便見西王母,你可知道。”
蝶舞嘟嘴道:“我也不想見她啊,而且我沒事見她做什麽。”
白似雪見蝶舞嘟嘴的樣子笑道:“我這也是擔心你,因此在白的囑咐你幾句,這西王母可不是個好惹的人。”
蝶舞點了點頭,然後嫣然笑道:“我也不去理她呢,不過萬一又像今天這樣無意中遇上了怎麽辦?”
白似雪沉吟了一下,聽了下來,之間他手臨空虛畫了幾下,然後一指,竟然将一道白光打入了蝶舞的額頭,白似雪笑道:“這裏又我的意識,所以你放心,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感應到的。”
蝶舞聽了白似雪的話一愣,看着白似雪,眼中是迷蒙:“你爲何對我這般好?”
白似雪聽了微微一笑道:“我不對你好如何能成?”又道:“不過其中的理由你自己去想。”
蝶舞聽了白似雪的話,嘴巴嘟了起來:“明明知道人家不愛想太多,偏還讓人家自己想。”
白似雪似乎沒到蝶舞的抱怨,隻拉了蝶舞的手回到了狐族。
一到狐族,還沒走幾步路,卻見迎面走來一個花衣女子,正是這狐族的一隻花狐狸。
花狐走到白似雪面前,微微行禮,然後媚眼一挑:“小狐見過白主。”在狐族,所有人尊稱白似雪爲白主。
白似雪點了點頭:“起來,花狐,你來這裏做什麽。”
花狐媚眼流轉,雙目中妩媚之光油然而生,隻看着白似雪道:“白主,小狐今日化去了尾巴。”
對于狐狸來說,千年萬年的修煉無非是爲了得到成仙,而要得到成仙,先要做的就是化去這狐狸尾巴,因爲對于狐狸來說,他們所有的靈氣都聚集在狐狸尾巴上,隻有花去了尾巴,才能證明自己能夠将自己的靈力運用自如。
白似雪聽了後點了點頭:“很好,希望在下一個百年飛升中,能看見你。”
花狐聽了,嫣然一笑:“小狐明白白主的意思。”說完就下去了。
明知道這白似雪和花狐之間并不存在着什麽幹系,可是蝶舞見了似乎心頭還是有些不舒服,隻一旁皺眉而立。
白似雪見狀,詫異道:“蝶舞,你怎麽?”
蝶舞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不喜歡那花狐看你的眼神。”
白似雪聽了這話,眼神一亮,隻看着蝶舞笑道:“爲何你就不喜歡那花狐看我的眼神。”
蝶舞歎了口氣:“我真的不知道,隻是看她看你的眼神,讓我的心酸酸的,因此很不舒服。”
白似雪聽了哈哈笑了起來:“蝶舞,你不枉我的等待,你終于開竅了。”
蝶舞滿眼迷惑的看着白似雪:“什麽開竅不開竅,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似雪微微一笑,朝蝶舞走了過來,蝶舞看着他走進,不知爲何,自己的心竟然跳個不停,她有些慌亂,卻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隻是低頭不語。
白似雪走到蝶舞面前,然後頓了頓,然後竟然一把将蝶舞攬入了懷中。
蝶舞的心一跳:“你,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白似雪微微一笑道:“我,我怎麽了?”
蝶舞紅了臉,隻低頭:“你欺負我。”
白似雪看隻紅臉低頭的蝶舞笑了起來:“傻丫頭,我可不是欺負你,我這是光明長大擁有你。”
蝶舞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樣的話,也許聽過,不過她不上心頭,卻爲何如今這白似雪這般一句淡淡的話,卻讓她的心竟然震撼萬分,隻擡頭看着白似雪好一會才道:“爲什麽?”
她是真的迷惑,自己和着白似雪根本就沒有什麽交點,爲何他卻是想擁有自己。
白似雪輕輕的攬着他,然後走了一會,才道:“知道我是天狐吧?”
“知道。”蝶舞點了點頭,天狐祖師這樣有名的仙人,她如何會不知道。
白似雪笑道:“我們天狐有一種感應,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隻憑感覺而滋生的,我脫離的天狐體,成了狐族的始祖,但是這一份的感覺還是在了,這麽多年來,我不是沒見過比你美的仙子,但是你卻是第一個讓我的心猛然一跳的女子,因此我當時出了王母宮中後就給自己算了一卦,才知道是自己的天緣來了,我素來是個随緣的人,既然來了,我也不會拒絕,因此我要求王母送你到我身邊,隻是因爲不知道你的感覺,所以才讓你暫時做我的助手,主要也是爲了培養我們之間的感覺,我可不想隻有我一人回遊那種感覺的。”
聽了白似雪的話,蝶舞紅着臉低下了頭:“要是我還沒有感覺呢?”
白似雪笑道:“我是個極有耐心的人,我會讓你慢慢對我有感覺的,而事實上你不是已經對我有感覺了嗎?”
聽了白似雪的話,蝶舞羞澀的低頭道:“那如今我們該這麽辦?”
白似雪知道蝶舞心中的忐忑,因此笑道:“我會要求玉帝和王母将你陪我爲我狐族之母,隻是蝶舞,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的,若是做了我狐族之母,你就不能再回天庭做你的仙子了。”
蝶舞看了一眼白似雪,然後紅臉低頭道:“這個沒用關系了,狐族很美,我也喜歡。”
白似雪聽了蝶舞的話,滿意的笑了起來。
因爲兩個人都說開了,所以事後一段時間,兩人過的都很愉快,白似雪去求了玉帝和王母,玉帝和王母自然準了他的所請,讓月老連線,讓白似雪和蝶舞成了天緣。
這似乎是圓滿了,可不想那西王母心中卻引來了不平。
西王母自從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後,就一直對玉帝和王母懷恨在心,如此一來,對于玉帝王母寵的人呢自然也是更加的恨,因此聽說這蝶舞和白似雪要成天緣了,她心中一恨,就決定要毀了這蝶舞。
蝶舞有仙體,因此要毀蝶舞就要先毀蝶舞的仙體。
也是蝶舞的災難吧,竟然讓這西王母知道蝶舞原本是一直藍色的蝴蝶,而仙體就脫落在了王母後花園中。
于是西王母乘衆人不防備的時候,偷偷溜進了後花園,看着那藍色偌大的蝴蝶仙體,她心中恨恨的,竟然直接一道光而去,而仙體一毀,原本才和白似雪城了天緣的蝶舞瞬間昏迷過去。
白似雪大驚,掐指一算也明了是怎麽回事情了,但是如今不是跟那西王母算賬的時候,主要還是救下這蝶舞。
好在蝶舞的仙魂沒有受傷,王母掐指算道:“算來绛珠第一胎當是女兒,不如就将蝶舞送去吧,绛珠和紫薇星命中注定兒女不凡,何況這蝶舞和绛珠的确有母女緣分。”
白似雪聽後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方式,因此想了想道:“好吧,不過那西王母當由我來處置。”
王母和玉帝對于西王母原本也束手無措,畢竟這西王母是上代王母,總不能說不敬重她吧,如今聽了白似雪的話,自然也就答應了。
于是送了蝶舞下凡後,白似雪直接去了瑤池,連玉帝和王母也不知道這白似雪做了什麽鳳,反正從此後三界中就沒有再找到過那西王母的魂魄。
處置了這西王母後,白似雪終究還是不放心蝶舞在人間的生活,因此遵循着當初一縷自己給蝶舞的印記,找到了蝶舞,不想卻看見蝶舞身邊到處是一些鬼魅,白似雪自然不會讓蝶舞受傷了,因此暗中處置了這些鬼魅。
蝶舞雖然投胎,但是對于白似雪的依賴還是在的,因此自打發現了白似雪,這黛玉和帝玄熙就排在了後面,好在黛玉和帝玄熙倒也是個通透之人,竟然對于白似雪似乎也不在意。
整整十五年的等待,白似雪都是默默守候着,尤其是在蝶舞十歲以後,更是遵循黛玉的意思,一年隻見蝶舞一次,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之間的天緣早也已經注定了,因此根本就不會分散。
十五年,蝶舞及笄的那一日,白似雪終于想黛玉和帝玄熙開口:“請你們将翩翩許配給我。”其實天緣成,隻要蝶舞不在意,白似雪可以直接帶了蝶舞回狐族的,但是他知道,在蝶舞的心中,黛玉和帝玄熙是她的父母,因此他就按照人間的規矩來求親。
黛玉看着白似雪好一會才道:“你能保證,你生生世世隻能有翩翩一個嗎?我的女兒,她的夫婿,終身隻能守護她一人的,你可會答應?”
白似雪笑了起來:“自然能答應的。”天狐也隻需要一個伴侶就夠了。
黛玉看着白似雪的眼神,看出了他眼中的真摯,因此點了點頭:“好,我将翩翩許配給你吧。”
一聲好,終于圓了蝶舞和白似雪的夢,當他們攜手回到狐族的時候,才發現,人間最美的景色就有是最真摯的他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