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娶公主的,人家都當了皇帝了,自己還在爲太子之位忍氣吞聲,同樣娶媳婦的,人家都有二胎了,自己家的卻待在娘家不回來,孤家寡人不要太可憐。
最讨厭的,同樣做人的,穿同樣的铠甲都比别人好看,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蘇傾钰心裏有點虛啊,這個大轅鐵了心要挺赫野啊,西羅全國軍隊不過百萬,皇城還得留一部分,東南西北也得留一部分,能真正派過來陪自己打天下的滿打滿算也就四十萬左右,而人家赫野本身就二十萬在附近,大部隊還在來的路上,如今大轅也摻一腳,看起來勢必是要把西羅撕了。
如果别的國家,蘇傾钰可以拍着胸脯說,老子後頭有靠山,大賀,大賀你知道不?有白鐵有地道交通的那個大賀,老子是他們家的女婿,最好看最厲害的女婿知不知道?
可是大轅來了,來的還是同爲大賀女婿的安王,這個就尴尬了。
就算五姐姐如今回娘家了,可怎麽說也沒正式說分了,他可沒臉這會兒去求着承業帝幫他這個六女婿打擊人家五女婿。
大轅怎麽的也比西羅資格老啊,地盤比不上,實際上精兵國力方面比西羅不知道強多少呢,擺到政治局面上來講,大賀權衡後不幫着大轅分一杯羹就已經很仁義了。
從來不要輕視一位帝王的心狠手辣,也不要太過樂觀預期一位帝王的心軟。
蘇傾钰決定先禮後兵,他就拍馬往前,不顧周圍的膽戰心驚,不顧對面的戒備,一直到了安王馬前兩米處,猶如今日不過二人看天氣好出來溜溜馬。
蘇傾钰笑的特别親切,絕美的容顔熠熠生輝,冷肅的沙場都變得又生氣起來:“哎呀這不是五姐夫嗎,你今天怎麽想起來看妹夫來了?哈哈,天氣不錯啊,來來,趕緊來家坐坐,寶寶在家呢,要知道你來了肯定高興,我上次搜了兩瓶上好的竹葉青,二十年的,一起喝點?”
左右将領瞪眼,陛下你等等,那是敵軍,千軍萬馬的敵軍,你别這時候犯病啊,我們害怕。
安王面色有些古怪,心想這蘇傾钰果然有兩把刷子,都這樣了他還能當做沒事人一樣,難怪年紀輕輕就能上位:“蘇陛下,,”
“五姐夫,你叫我啥?”蘇傾钰捂着胸口,一臉受傷,“你,你竟然跟我這麽見外,你怎麽能這麽傷我心。”
安王面色更古怪了,你表演這麽好怎麽不去唱戲:“蘇陛下,無需再裝瘋賣傻,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蘇傾钰發現賣傻麽得用,還被人當着千軍萬馬戳破,咳咳,挺尴尬。
被丢臉的蘇傾钰就一秒帝王附身,腰直了手放下,嘴角平直,眼神淡漠威嚴:“既如此,不知安王今日兵臨城下幾個意思,孤不曾記得西羅與大轅有何龃龉。”
安王一愣,就這威嚴殺氣,秒殺他父王啊,這一刻一點都不懷疑這個年輕人能不能坐穩王位,能不能頂起一個國家,他有天然的帝王之尊,天然的自信,哪怕明知兵臨城下,雙方兵力懸殊,自身危在旦夕,他也不驕不躁,淡定如山。
若不是敵對面,安王絕對願意跟他喝竹葉青的。
“這是宣戰書。”安王君子風度的遞過那份黑色金字戰書。
蘇傾钰冷冷看了一眼,拍馬便回身了。
安王一愣正要發怒,對面又來了一個騎馬的文官,向蘇傾钰彎身做了禮喚了聲“陛下”。
蘇傾钰馬沒停,淡淡丢了個字“接”。
那清正嚴肅的文官低頭應了聲“喏”,便錯過身向安王過來,到了跟前,不卑不亢得坐在馬上,行了半禮,說:“我西羅素與大轅無糾葛,且自我家陛下登大寶,念于大賀之姻親之故,重于我家娘娘與貴國安王妃姐妹之情,便與大轅互通有無,多番交好,今日大轅特地跨赫野,越千萬裏兵臨我西羅城下,無故下戰書,是爲無禮,欺人太甚,從此後,兩國再無秦晉之好,此戰書,接!”
那文官便是新上任的兼職鴻胪寺的王洋,此時的他面容嚴肅,終于有了作爲外交官的強硬跟威風,接戰書前先委婉罵了人家一通,把大道理都拉到自己這邊,以後天下說起來隻能說大轅不義,趁火打劫。
隻見他雙手擡起鄭重又憤怒得接過戰書,接過那一刻,安王正要說些什麽辯解時,後頭曹武配合得吼了一聲“欺人太甚”!
然後跟出來的幾千将士“咣”得一頓手中纓槍,連喊三回:“欺人太甚!”
聲音傳出去好幾裏,生怕别人不知道大轅不要臉欺負人。
王洋趁機就麻溜回頭跑了。
安王喊了幾聲都被對方哇哇吼的聲音蓋了,氣的要吐血。
等餘音散了,連那幾千兵馬都全部退回了城,然後免戰牌再次高挂。
蘇傾钰進了城也沒下馬,反而拍馬加快了速度,一路奔着有傻寶的宅院去了,還沒進門就嚎了起來:“寶寶啊,五姐夫太欺負人啦,太欺負人啦。”
任晉晉迅速閃人,接下來是陛下的表演時間,他絕對是來花樣告狀的,聽剛剛震天響的聲音就已經知道七七八八了,嗯,閑雜人等還是先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