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狗烹,這故事老子還是懂的。
哼!
再一細想,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置氣的時候,更不能翻臉,那就彼此利用吧,看誰是最後的赢家!
想通了這個,趙玉全深呼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拱了拱手向冥皓輝保證,“三皇子放心,老身一定完成任務,隻是……”
頓了一下,趙玉全笑的有些狗腿,“九皇子身邊高手如林,就給老身撥幾個,以便老身更好的行事。
冥皓輝狐疑的看趙玉全一眼,不滿道,“趙太傅,本王給你的調撥的人手足夠,等不夠的時候自然會再給。”每次讓這老不死的幹點事,他都要求增派人手,增派人手!這一點冥皓輝心中早有些不滿,一個太傅,論錢财、論勢力,竟還想超越他!
放肆!
倆人各有心思,趙玉全更是不滿,要幹這麽大的事,竟不給老子派人,出了皇子府,扭頭狠狠盯了府匾一眼,冥皓輝!隻允許你把老子當槍使,就不許老子把你當傀儡!
想當皇帝,那還得看你聽不聽老子的!
趙玉全回去籌劃了一番,第二天就派人去請趙小柒回府,他同李玉花名義上還是夫妻,趙小柒還是他閨女,閨女來了京城不回家,豈有此理!
趙小柒要回那狼窩,冥皓塵不放心。
趙小柒幽幽一笑,“我又不是一個人回去單打獨鬥,你怕啥。”害怕的應該是趙玉全他們,畢竟虧心事做多了總會撞見鬼。
準備了下,留小魚兒花無缺在王府,趙小柒帶着丫鬟婆子和一衆侍衛浩浩蕩蕩回去。
冥皓塵把頂尖的暗衛影衛全派過去,且下了死命令,王妃在,命在,王妃掉根頭發,所有人剃光頭。
趙府,趙玉全備了幾桌給她接風洗塵,這下整個京城都知道九皇子娶的不是什麽名不見轉的民女,而是太傅家的大小姐。
朝中的大臣們這下迷惑了,不知道該咋戰隊,趙玉全是三皇子的太傅,卻把閨女嫁給九皇子,他這是準備站哪一對?保哪一個?
紀瑤玉見到趙小柒那一刻也膽戰心驚,她從沒想到趙小柒會以趙大小姐的身份回來,在府裏,她是嫡大小姐,她隻是個小妾,說難聽些,她是主子,她是半個奴才。
現在府裏管事的依然是柳萍,人稱爲柳夫人,她爲趙玉全生了個兒子,又處處爲趙玉全出謀劃策,更會尋落各款美女讨趙玉全的歡心,有手段有勇謀又同趙玉全一心,趙小柒見到她直接贊賞道,“時至今日,柳夫人的地位依然堅固如磐,可見手段不一般啊。”
“大小姐說笑了,這談不上什麽手段,萍兒隻一心爲老爺操持家裏,幫着老爺分擔,以便老爺更好的忙大事去。”說着引趙小柒上了飯桌。
趙小柒則讓她帶來的丫鬟婆子全上桌吃飯。
這是事先說好的,丫鬟婆子們也不客氣,圍着自己主子有說有笑的吃吃喝喝。
柳萍和幾個姨娘被擠到偏桌上,柳萍面不改色的吃飯,其他的姨娘心裏有氣也隻是翻翻白眼,不忿這個大小姐,竟如穿言一樣,不懂規矩。
飯後趙小柒提議暢遊太傅府,她是大小姐,她提議,誰敢不從,柳萍忙安排下去,各姨娘又端起笑臉作陪。
王玉枝現在也是趙玉全的小妾,可惜,隻受寵那一晚,就被後上的美妾給拍死在沙灘上。
她心思算計不夠,娘家來到京城又混如貧民,特别是她哥,染上賭博,賠上家底,媳婦跑了,來投靠她,被趙玉全攆了出去,更是發話,如有牽扯,把她給賣了。
她老實的呆着,憋得人快都胖了幾圈,趙小柒見到她,愣是沒認出來。
王玉枝介紹了自己,她覺得她的機會來了,畢竟趙小柒做過她嫂子,她剛來這府裏,人生地不熟的,有它陪着,總比單打獨鬥強,如果和她結成聯盟,那趙老爺肯定會喜歡她。
想和趙小柒結聯盟,說她腦子笨,還真不虧她。
她讨好着跟在趙小柒身邊,一邊走一邊介紹着府裏的狀況,紀瑤玉跟在人群後,眼皮突突的跳,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發生,便假裝不舒服,臨陣逃竄。
趙小柒勾起嘴角蓄起一抹冷笑,想跑,沒那麽容易,撇過去一眼,沖王玉枝努努嘴。
王玉枝明白,立即扭着腰肢追上紀瑤玉,“哎呀,玉姨娘,大小姐來了,你不陪着,還想去幹啥,你可别忘了你們是表姐妹呀。”說着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過來向趙小柒邀功。
愛管閑事的賤人,紀瑤玉恨的直咬牙,不過人拉來了隻能直接面對,勉強扯出一絲笑,“小柒?”
“你還是叫我趙大小姐吧,玉姨娘!”趙小柒深深的看她一眼,直接越過長廊,來到了荷花池。
這裏,就是楊氏落水的地方。
紀瑤玉臉白了青,青了黑,想裝暈過去。
趙小柒如她所願,直接讓她暈在荷花池裏,吩咐婆子,“看好她,人醒來繼續扔。”
不出半天,紀瑤玉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趙玉全怒狠,叱喝她的無法無天,那是他的女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他這個爹的面子上吧小警示牌。
趙小柒勾勾嘴角,冷眼飄過去,你以爲這就完了。
第二天,趁趙玉全外出,趙小柒敲碎了家中所有的瓷器,燒了書房,打了管家,侍衛、家丁、丫鬟忙作一團。
趙玉全回來,看他辛辛苦苦建立的趙府毀了一半,氣的咬牙切齒,“趙小柒!”
一侍衛忙上前禀報,“老……老爺,庫房被,被大小姐搬空了。”
趙玉全眼前一黑,強撐下來,一腳踹過去,“廢物!都是廢物!”
“趙小柒,讓她給老子滾過來!”賤人!老子不發威,你真當能在老子頭上拉屎拉尿啊。
趙小柒,老子要把你千刀萬剮!
一侍衛戰戰栗栗,“老爺,大……大小姐回……回去了,說……說想孩子了。”
“滾!”
冥皓塵府中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擺花貼窗,張燈結彩,下人們見了她,忙停下手中的活,笑盈盈的尊喊一句“皇妃。”
趙小柒置身其中,一陣恍惚,漸漸的一股失落湧上心頭,這是假的,成親是假的。
小魚兒和花無缺倆小娃一人坐冥皓塵一個大腿上,揪着他的頭發在手中把玩。
見到趙小柒回來,情緒不如以往的高漲,忙把倆小娃交給莊媽媽,還把人都驅趕出去,直接攬人坐在她懷中,“打了勝仗,怎麽反而不高興了?”
“哪有。”趙小柒伸長胳膊,直接摟住他的脖子,依靠在他胸前,靜靜的聽着冥浩塵強有力的心跳,心裏卻已下了決定,等這一場假的婚禮舉行完,她就帶着倆娃回去,否則,再待下去,沉淪的更深,想要的更多。
“冥皓塵。”趙小柒呢喃。
“嗯。”冥皓塵雙緊锢着她,摯愛的人抱在懷裏,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話說當今皇上冥墨,跋山涉水曆盡千辛萬苦來到鳳翊山,顫抖的喊聲“瑾兒”
正是初冬,鳳翊山的梅花開的卻正好,鳳瑾站在一簇簇紅梅裏眨眼俏笑。
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冥墨平定呼吸,顫抖着身子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再次低聲呼喚,“瑾兒。”他以爲隻有神仙不會老,沒想到他的瑾兒也可以,眼前如二八少女的瑾妃亦如二十多年前他剛見的第一面,純潔美好的如一塊美玉。
“你這狠心的小人兒,竟然躲開朕,一躲就是十八年。”
鳳瑾慢慢擡起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笑,“冥墨,你終于來了。”頓了頓又道,“你是來爲我當年離宮興師問罪的嗎?
冥墨搖頭,把人摟在懷裏,“我是來和你一起終老的。”
冥皓塵和趙小柒大婚在即,鳳夕夕跑回鳳翊山,向鳳瑾告狀,“姑姑,表哥他好過分。”娶一個醜婦都不娶她,扳着手指把趙小柒的來曆與不堪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通。
鳳瑾大驚,怒瞪冥墨嗔怪,“塵兒如此胡鬧,你也不管管,娶親如此大事,你就由着他這般胡來!?”
冥墨正在爲鳳瑾執畫,他執筆的手一滞,許久之後看着鳳瑾的眼睛說道,“當年我想胡來,卻不能胡來,塵兒比我勇敢,就由着他去吧。”聖旨他已準備好,在他大婚之日傳皇位于他,就是他送的賀禮。
瘋了,都瘋了,風習習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都亂套了。
她求鳳瑾,“姑姑,讓我做塵哥哥的側妃吧。”
這種事不是一句話能幫忙的事,鳳瑾直接拒絕,“習習,找一個能與你彼此相愛的人度一生,才美滿。”
陪伴兒子度一生的趙小柒是個什麽樣的姑娘,她真的很好奇。
正是這份好奇,才驅使着她在兒子大婚前夕離開鳳翊山,來到京城。
這一天,鼓樂喧天。
穿着盔甲舉着長戈的侍衛在前面開路,後面是提着貼有喜字的大紅燈籠的婢女,在兩邊護道,八人台的大轎,轎裏坐着新嫁娘,趙小柒。
百姓們伸長了脖子圍觀,嘴裏發出驚歎聲,好大的排場,好大的氣派。
一時間,議論之聲,嗡嗡不止,大家都讨論着王妃才是九皇子的最愛。
冥皓塵踩着鞭炮聲,從府裏走出,穿着大紅色新郎服的他今天看起來更加妖孽帥氣。
他站在這裏,伸出手來,牽住同樣大紅喜袍的趙小柒。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塵世煌煌,歲月悠悠,今生有你,足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