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累了?”蘇慕隐挑眉,繼而肯定得道:“你一定有事瞞着我。”
“沒有!”安千荷搖頭,腦子飛快一動,想到了原因:“我突然記起了所有事情。想起那時候我等你等了好久……所以,現在想想有些難受。”
“對不起。”蘇慕隐将她摟到了懷裏,千言萬語凝在唇邊,隻能說出這三個字。他無法想象當初她受了多少痛苦,他甚至不敢去想!
不過,等等!她恢複記憶了?
“千荷,你恢複記憶了?”蘇慕隐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眼中閃爍着光輝。
安千荷隻是點了點頭,輕輕“恩”了一聲,便再也不想開口。
蘇慕隐緊緊握住她的手,清眸早已一片水霧,目光深沉得看着她,不斷得道:“很快就過去了,相信師父。我們很快就離開這裏……”
門外的陽光從縫隙中透了過來,照射在了安千荷的臉頰,顯得有些蒼白,一顆晶瑩的珍珠凝在她的眼角,卻怎麽也落不下來。
一切都會過去了,這個傷痛不能再讓蘇慕隐背負,由她一個人就夠了……
另一廂,蘇晉楓正坐在姜佩語的床邊,這已是第二夜了,整整兩天兩夜,他就這麽守着,連眼睛都不合一下。
禦醫說過了,她的體質很差,前段日子又受過大刺激,身上還有被火燙傷的迹象。需要一定時間的調理才能徹底恢複。
被火燙傷的迹象!不正是火災嗎?又是宮家人!可惜宮北逃走了,否則他一定親手将他千刀萬剮!
“陛下,你放過我吧……”
姜佩語的話使得蘇晉楓回過了神,心一驚,立即将她扶起,激動得問道:“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東西?”
“陛下,我真的不是……”
她想開口澄清,可下一刻她的唇就被他吻住,帶着瘋狂的吸吮,他的手臂緊緊将她圈在懷裏,不斷收攏。他愛她,愛到了骨子裏。
當初失去了安千荷,他覺得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種恨在裏面,他很千荷選擇蘇慕隐,他又恨自己憑什麽赢不過蘇慕隐。
可這次他失去了姜佩語,他覺得已失去了活着的意義!他爲千荷争奪皇位,但他更願意爲佩語放棄皇位!
一個是不服,另一個是守護……
其實他早已這麽愛她了,隻是自己不自知,直到徹底失去了她才後悔莫及。
這個吻徹底點燃了姜佩語的怒火,她反手一個耳光子朝着蘇晉楓的臉抽過去,“啪”得一聲,結結實實得落在了他的臉頰。
她看着打紅了的手,目光有些發怔。她明明不讨厭他的吻,爲何她要打他?
蘇晉楓似乎對這耳光子很受用,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裹在了手心裏,不讓她掙脫開:“英雪剛離開,不如我喚她過來?”
姜佩語掙脫不開,看着被他裹住了手,心底泛起了無數情緒,有恨,有怨,還有委屈,眼淚再次不争氣的流下,不停得道:“放手!放手!”
蘇晉楓拉着她的手解釋:“佩語,我知道你恨我,我有錯,錯就錯在我沒有意識到我愛你,錯就錯在我爲了保住江山,将你父親和兄長關進了牢獄。錯就錯在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女!可是佩語,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他們都還活着,你若是相見,我現在就将他們帶來,好不好?”
這些話讓姜佩語想到了一些事,終于開口問道:“我的父親和兄長還活着?”
“對!他們活着,都還活着!”蘇晉楓連連點頭,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肯放。
姜佩語這次沒有掙脫開他的手,心口最痛的地方仿佛被人慢慢撫平,“我真的不記得你了,我甚至不記得那孩子是誰?”
的确,她不記得那孩子是誰,隻是見到她的那刻,整顆心都在猛烈跳動。
“沒關系,我可以等。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一輩子。即便一輩子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有辦法讓你再愛上我的!”蘇晉楓信心十足得看着她,眸光充滿了希翼。
這樣熾熱如火的眼神讓姜佩語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東西,久到讓她無法想象,久到她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
“可我,可我已是陸石衡的未婚……”
最後一個字沒有落下,蘇晉楓的吻再次落下,這一次的吻比方才的憤怒,狂暴,仿佛在發洩内心的痛。未婚妻代表什麽?他和佩語又認識了多久?他們是不是早已有了夫妻之實?
一想到這裏,他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連神經都在叫嚣着,仿佛要将懷裏的人揉進了骨血。
這一回,任由她如何掙紮也掙脫不了,蘇晉楓已在眨眼間功夫将她撲倒在床榻,伸手扯開他的衣領。
曾經,他隻嫉妒過蘇慕隐,恨他得到了安千荷。可這一回,他的嫉妒更爲瘋狂,他甚至想要殺了陸石衡!但理智還是讓他克制住了。
當蘇晉楓剛松開嘴時,姜佩語就緊緊咬住了他的手臂,恨聲道:“你放不放手?你若是不放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原諒”三個字讓他徹底清醒了,他松開了她,顯得有些無措。他怎麽會?他怎麽會這麽做?
姜佩語指向她,聲音有些歇斯底裏,怒聲道:“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蘇晉楓有些害怕了,他再次緊緊抱住她,顫聲道:“佩語,對不起。我一時沒控制好情緒。”
“滾!”姜佩語指着門口怒喊,眼淚再次落下。
蘇晉楓見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心疼得道:“好,我走,我走。我馬上就走……”由于情緒太過激動,他猛地咳嗽,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的鮮血粘稠鮮紅,帶着熱氣……
“晉楓!”姜佩語突然一喊,心被什麽東西猛刺一下,上前就想要攙扶他。
這個名字她從來沒聽過,她明明應該恨他,爲何現在的心好痛,痛得都要猛揪!他爲何要吐血?到底受了什麽傷?
蘇晉楓一把将她摟在懷裏,顫聲問道: “你,你叫我什麽?”
姜佩語的目光落在他的唇角,擡手擦了擦,輕聲問道:“你,你爲何總是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