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也許您好奇,爲什麽我這麽有錢卻不伸手幫助我大伯對不對?”沈夢看透了他們的心思,于是主動解釋道,“我大伯年輕的時候因爲家族是做棺材生意的,他讨厭,他忌諱,說不吉利,所以他主動和家族脫離關系,這個舉動引起我爸爸的強烈不滿,因此他們兄弟的感情也變成了仇恨。
我大伯死要面子,日子明明過的很苦,卻就是不肯低頭認錯,知道他出事的前一天,大伯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您手裏有一副十分精緻的棺材,所以我就來了。
在有些人眼裏,棺材也許是不祥之物,但是在我眼裏那是神聖的東西,那是我們人類最後的歸宿,既然是我們最終的歸宿,我們爲何要害怕它,我們應該好好的想辦法怎麽講它設計的更完美,更漂亮。”
董事長聽了沈夢的話,眼前一亮,這個女人真是特别。
但是,即便這個董事長對沈夢另眼相看,他也不會将倉庫内的那副棺材賣給這個她。
不是他喜歡收留這種不詳的物品,而是……
“這件事情太突然,我要想一想。”董事長謙和的對沈夢說道,他打心裏并不打算賣給沈夢,但是出于沈夢癡迷設計棺材的那份堅定的信念,他沒有直接拒絕她。
沈夢被前台經理帶着出去了,這一次談判進行的很平靜。
從頭到尾隐形老公都在觀察那個董事長,想從他的一言一行看出什麽,但是這個人隐藏的太好,他總是無法看透他在想什麽。
等沈夢和前台經理出去後,這個董事長陷入了沉思。
當年他聽他爺爺說,這家貂皮廠是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是他家的祖傳産業,東北這嘎達很冷,不管在什麽年代都離不開貂皮外套,當然這是有錢人才穿的起的,普通人家都是穿棉衣棉褲,那樣也很暖和,但是不貴氣。
因爲他們是給有錢人做貂皮的廠子,所以效益一直很好。
他爺爺告訴他,他們老祖宗以前也不富裕,那個時候的貂皮廠就是一間小破屋,他們的老祖宗是裁縫,自己裁剪自己縫制,後來慢慢才發家的。
不是他不想将棺材賣給那個棺材設計師,而是這棺材和他的貂皮廠有着密切的聯系。
記得,爺爺給他講過關于他們家老祖宗的故事……
爺爺說老祖宗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有些癡傻,二兒子還算靈巧,所以做貂皮衣服的手藝就教給了老二。
老祖宗是個裁縫,就會做貂皮衣服,他的婆娘後來有個老相好的,沒多久改嫁離開了裁縫的家,裁縫一個人将這兩兒子養大,他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
一個冬天,老裁縫忽然去世了,老大傻乎乎的告訴老二他爹臨死還吃了一大碗豬肉炖粉條,然後很早就睡了,可是第二天他老爹就再也沒有醒來。
鄰居幫着兄弟二人辦了個簡單的葬禮,并且在他們家門前的雪山山修了一個簡單的墳,将老裁縫埋在了家前面的雪山上。
下葬的那一天,他們剛把裁縫墳頭的土埋好,就下起了大雪。
村民們都紛紛下山,回到家裏之後,老二才發現他大哥沒有回來,老大雖然傻乎乎的,但是知道回家,興許在哪裏玩呢,稍後就會回來。
老二沒有出門尋找大哥,便開始整理家裏的裁縫小屋。
當年的裁縫小屋就是現在的貂皮廠的位置,埋葬他老爹的雪山就是現在貂皮廠前面的大雪山。
老二說是這老爹的裁縫小屋,以後他就要接管老爹的裁縫活計了,他還要養活大哥,所以他必須盡快開工。
一眨眼,已經晚上九點左右了,他大哥氣喘籲籲的跑回來,身後還背着一床大紅棉被,棉被看上去是新的,還繡着鴛鴦,像是新婚用的,他大哥背着那床紅棉被直奔他的小屋,并且小心翼翼的将大紅棉被放在了他的床上,然後還一個勁的看着他弟弟傻笑。
老二以爲他大哥偷了人家的棉被,一步上前,生氣的罵道:“哥,你從哪裏偷來的紅被子?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随便拿人家的東西嗎?”
“不是我偷得!”他大哥使勁的搖頭,指着棉被一臉委屈的又說道:“弟弟,這是爹爹送給你的媳婦兒,新媳婦兒,嘻嘻……”老大嘻嘻的傻笑着。
聽到大哥胡言亂語,老二很生氣,也有些無奈和悲哀,爹爹死了,哥哥還傻,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辦!
“哥,你别胡說,爹爹已經死了,如果以後你再偷人家的東西,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過去吧。”
哥哥聽到弟弟這麽說,焦急的,在原地隻跺腳,最後拉着弟弟向大紅棉被走去,然後将紅被子展開,嘴裏還說着:“你瞧瞧,是新媳婦吧,還挺新呢……”老大傻乎乎的看着棉被裏面說道。
老二看着大哥如此,頓時感覺麻煩了!
當他伸着頭看向棉被裏面的時候,他當時就傻眼了。
棉被裏面居然有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還穿着新娘子的喜服,挂着金銀首飾,臉上還畫着妝,嘴角還微微勾起,好像在微笑。
老二驚訝的張大嘴巴,仔細看向棉被裏的女人,這個女人他不認識,絕對不是本村的女人,可是最近也沒聽說誰家有娶媳婦的。
裝着膽子走近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我的娘啊,這女的已經沒了氣息,身體也涼了。
天啊!
這是一個死人,哥哥背回來一具屍體!
當時老二就吓壞了,抓住大哥的手哆嗦着問,“哥,這女人死了,你到底從哪裏背回來的?她是誰?”
老二吓得快屁股尿流,老大卻很開心的笑着對弟弟說:“這是爹爹說的,爹爹說讓你和她成親。”
“瞎說,爹爹都死了,怎麽告訴你的!”老二焦急的在原地打轉,這可怎麽辦。
老大看着弟弟不拜堂,也急了,伸手就按着弟弟向床上去,還嚷嚷着拜堂拜堂。
“哥,你鬧夠了嗎?這是個死人,我能和她拜堂嗎!你再傻也應該知道我不能娶個死人吧!”
“弟弟你壞,不停爹爹的話!”老大很委屈的說着。
老二看着大哥傻站在屍體旁,很委屈的看着他,他努力冷靜下來,哥哥雖然傻,但是從不對他撒謊,他一直說是爹爹給他的媳婦,難道真是爹爹給他的媳婦?可是爹爹都死了,就算爹爹不死也不會讓他和一個屍體拜堂成親。
想來想去,他拉着大哥走出屋門,然後将門上鎖,最後拉着大哥向爹爹的墳頭走去。
爹爹的墳在家門口的雪山上,這個時候大雪依然飄着,到處白花花的一片。
兄弟二人冒着大雪爬上雪山,山路本身就不好走,加上又下雪更加難走,弟弟折了兩根樹枝,遞給哥哥一根,讓他防止滑倒。
“哥,你到底在哪裏撿到的那個女人?”弟弟一邊走一邊琢磨,哥哥莫名背回來一個女屍,萬一人家家人找來,到時候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還是有人害了新媳婦,抛屍在這山上,然後被他哥哥背回去了?
“不是撿的,是爹爹給的。”他大哥搖搖頭,繼續爬上。
“瞎說!”他根本就不相信哥哥的話,爹爹都死了,這不可能。
已經是深夜,聽到哥哥說爹爹給他一個女屍做媳婦,老二心裏多少有些害怕,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很心慌,甚至有掉頭回去的沖動。
好在哥哥在,他多少膽子大了一些,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爬到半山腰,爹爹的墳頭就葬在半山腰,哥哥停下來指着爹爹的墳頭說,“弟弟,就是這裏,我就是在這裏見到的你媳婦兒。”
聽了哥哥的話,弟弟吓得渾身發毛,舉着燈照了照墳頭上,發現上面竟然真有痕迹。
他記得很清楚,爹爹下葬後就一直在下雪,他也是最後一個離開墳頭的人,當時墳頭上落了很多積雪,白雪覆蓋在上面,很圓滑,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迹,可是此刻墳頭上方居然有人趟過的痕迹,而且旁邊還有腳印,雖然已經被積雪蓋上,但是那些腳印還是可以看到。
弟弟越想越害怕,噗通跪在爹爹的墳前,“爹,我知道您記挂這我和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早日成親,是兒子不孝,讓您抱着遺憾離開。可是……爹,你也不能擅自主張在那邊給我找個媳婦回來,我可不想找個死人做媳婦兒。爹,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您做的,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平安安,不要惹上麻煩才好啊。”
老二碎碎念念說了一堆,然後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他拉起哥哥就往家跑,不管哥哥從哪裏背回來的屍體,那屍體都不能留在家裏,必須扔出去,留着是要出事情的。
回到家裏,看到床上的大紅被還在,他松了一口氣。
“哥,快點背上她,我們必須天亮之前扔回山上。”
哥哥聽到這話就急了,搖着腦袋說這是爹爹給他做媳婦的女人,不能丢,而且還推着他弟弟必須快點成親。
“哥,你再胡鬧,我以後不給你做飯吃了。”
以前,隻要他一說不做飯,哥哥立馬乖乖聽話,可是這一次不行了,不管他如何說,哥哥居然氣呼呼的用力推着他,嘴裏嚷嚷着洞房洞房。
哥哥雖然傻,但是力氣卻很大,老二不是他的對手,被他強硬的推到屍體一旁,并且用力按下他。
當時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屍,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直接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