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宮殿中,卻早有人在等待。
符錦丹一步踏進去,人頓時僵在原地。
“怎麽?出宮轉了一圈,良妃就不認識本宮了?”身着大紅色鳳袍的女子轉身,冷聲質問。
聞言,符錦丹僵硬上前,“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大紅色鳳袍女子周皇後輕掃過符錦丹,她不言起身,而是失望開口道:“本宮本以爲世人稱贊的天下第一美女,魅力無人可擋,卻不想隻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
“……皇後娘娘你……你……”話落入符錦丹耳中,她愕然大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周皇後面對于此,冷笑出聲,“良妃,你難道以爲,沒有本宮與皇上的允許,你隻憑姿色,就可以蠱惑宮中人,助你自由出入皇宮嗎?”
不屑的冷哼一聲,周皇後繼續道:“算你有良心,沒有想着抛棄親子獨自逃跑,不然我們現在就不是如此見面了。當然,就憑你個中看不中用的蠢貨,也逃不出那金賊的封鎖。”
這話出來,符錦丹面色又是一變,勉強保持住神色,符錦丹幹澀張口,“皇後娘娘,你我現在都朝不保夕,您又何必落井下石于妾身?”
“落井下石?”周皇後面色一沉,冷嗤:“憑你也配本宮落井下石。本宮站在這,隻是因爲好心。”
話落,周皇後冷看向身後宮人,“帶五皇子出來,歸還給良妃。”
随着周皇後的話,宮人抱着一小人,從内室走了出來。
“皇兒?”符錦丹見狀,當即飛奔過去,然而符錦丹很快發現了不對。
她看着閉着眼,無聲無息的小人,整個身子都在哆嗦。
周皇後:“奉皇上命令,爲保皇室威嚴,賜皇五子毒酒一杯……”
“不!不可能!”符錦丹癫狂打斷對方的話,淚水撲鼻而出,“皇上不可能這樣對皇兒,你在騙我對不對?皇兒他隻是睡着了,他隻是睡着了。”
周皇後瞅着昔日讓自己惡心的女人痛苦,眼底露出暢快之色,“良妃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皇上他不可能會讓兒子……認賊作父。”
最後四個字,周皇後說的又慢又重,重到符錦丹整顆心都被砸碎了。
她猛地捂住心口後退,“是我,是我害了皇兒!”
“對,就是你,你親手害死了你的兒子。”周皇後一聲聲仿若尖刀,“若不是你淫蕩,想要獻身于金賊,你的兒子,就不會現在死。良妃,你當初勾引皇上時,可想過會報應在你兒子身上?”
符錦丹嘶吼的捂住耳朵,“别說了,你别說了,求求你别說了!我沒有勾引皇上,我隻是想活着,是皇上,是皇上他強迫我的!他現在還狠心毒殺了我的皇兒,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你說的沒錯,皇上他的确不是人。”國破人亡在即,周皇後也不再克制,“天下美女何其多,皇上他卻下賤的非要搶皇弟的正妃,搶一個破鞋。他就是一個昏君,一個廢物!可你……”
周皇後話音一轉,“可你同樣不是一個好玩意。你說入宮是皇上強迫你,那金家的親事呢?難道金家的親事,也是他人皇上逼着你退的?逼着你讓請庶妹代嫁?你與皇上倒是相配的很,都是惡心人的玩意!”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啊!”符錦丹身心劇痛,她不明白,爲什麽會走到今日,明明她從出生那日起,就一直高高在上,就一直被人捧着。
她應該是高高的俯視他人的啊!
周皇後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已露癡意的人,痛快之時,也感到了無趣。她寂寥的高高擡起頭,“将白绫取來!”
霎時,符錦丹的聲音斷了。
幾息後,符錦丹啞聲問:“皇上要将我賜死?”
聽到這問,周皇後的目光,突然落在符錦丹的唇上。
倏的一道光閃現在符錦丹腦中,嘴比腦中更快的出聲,“你們在我的唇上下了毒?”
“準确的說,是在你全身都下了毒。隻不過唇上的膏脂毒最烈。”周皇後再次露出失望之極的神色,“隻可惜你辜負了本宮和皇上的信任,沒有勾引到那金賊。”
這一刻,符錦丹心神俱裂,“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良妃你卻讓本宮和皇上很失望。本宮和皇上本決定,若是你能毒殺了那金賊,可讓五皇子多活幾日。”周皇後說着這話,隻有無盡的可惜。
符錦丹牙齒打顫,從皮膚冷到了骨縫裏,“……好可怕,你們真的好可怕!”
符錦丹想要沖過去,厮打那個輕易說着她與皇兒命的人,但符錦丹一動,迎來的是宮人的鉗制。
宮中人心雖亂了,但周皇後身邊,仍然有忠心的人,而她符錦丹何其可笑,一直任人魚肉。
“哈哈……”符錦丹突然大笑着,往皇兒身邊掙。
周皇後見狀,嗤笑一聲,“良妃,你若是站在本宮的位置,許會做的比本宮和皇上還狠。本宮奉勸你還是聽話上吊的好,不然毒發可不好受。不過你要是堅強,也許可以堅持到見到你那庶妹,隻是到時,你怕是會覺得死了比活着痛快。”
話落,周皇後鳳袍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大紅色鳳袍消失,符錦丹淚水奪眶而出,“我已經見到了。”
而她此時,已覺生不如死了。
符錦丹哭着上前,接過了已然冰冷的小人。
“皇兒,你等等娘親,娘親馬上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