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與仇人的記憶

……

淩晨三四點,除非真正的夜貓子,這時候正是好睡的時候。

有兩道身影落在孔俊鵬小洋房的天台上,落地時,矮個的那位腳一軟,腰一酸,差點沒坐倒在地上,幸好高個的及時撈住她的腰,帶回自己懷抱裏。

我不滿地捂着腰瞪他,都是他,都說不能做太狠,他就跟幾百年沒吃過肉一樣,對我又咬又啃,還使勁地……

不行,不能想,一想熱氣就沖腦頂了。

總之,現在我穿着高領毛衣,要是把領子掰下來看看,會發現一圈的花紋,他都吻出新花樣出來了。

閻晟很淡定地轉移我的注意力:“下去吧。”

然後拉着我,很輕松地打開天台上的門,裏面是樓梯,從樓梯下去就來到二樓,那應該是卧室書房的地方,樓梯是建在客廳外邊的,房間什麽的都在客廳裏頭,我湊到門邊偷偷往裏瞧。

裏頭自然是黑漆漆的,還好我現在視力好上不少,還是可以勉強看到屋裏頭的結構。

看到櫃子,電視,牆壁上的畫,沙發,和沙發上的……人!

我驚慌地往後一退,任誰看到這麽晚了,烏黑一片的客廳裏坐了一個人,誰不被吓一跳?

可是,那人好像是孟佳佳?

想着,我又再次湊上去偷看——真的是孟佳佳,可她的樣子很奇怪,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睜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電視,然而電視并沒有開,我瞧了半天,她跟個木偶似得動都沒動,眼睛也沒眨過一次。

這個孟佳佳,是活着的嗎?

不清楚情況,但既然孟佳佳就坐在客廳沙發上,這一層樓就不能進去了。

我和閻晟繼續往樓梯下,打算過一會有機會的話再上來看看。

一樓,和昨天,不。已經是前天了,跟我前天來過時沒有變過,就除了沒有坐在裝飾架上的布娃娃。

那布娃娃此時就在我身後的背包上。

我繼續在那裝飾架上搜索着,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物品是跟布娃娃一樣的,可還沒找出個所以然來,就先被我發現一個機關,一不小心就開了一扇門,一看,是通往地下室的。

我稍顯得意地看向閻晟,求表揚。

閻晟卻蹙起眉頭:“安樂,我有不好的感覺。”

“什麽?”

“下面很可能設有陣法,沒啓動前,我無法判斷是什麽。”

我考量一番,說道:“在地下室裏設置陣法,說明下面有很重要的東西,我們想知道什麽的話,就得下去看看,我想,隻要沒被孔俊鵬發現,沒人啓動陣法的話,應該沒事。”

說是這樣說,我還是詢問地等着閻晟的意見,我不想太胡來,給他帶去什麽麻煩。

如果他真的說不行,那就不下去了。

可誰知道怕什麽來什麽,閻晟還沒說話,就先聽到一聲呵斥:“是誰!”

是孟佳佳的聲音!

我有點慌地轉頭,就看到樓梯轉角處,孟佳佳就站在那,滿是怒意地看着我們。

我正想着怎麽應對,我和閻晟在臉上施了法,相當于蒙了黑巾,孟佳佳是看不到我們的樣子的,所以我想的是。被她發現了要現在就離開嗎?

誰想,孟佳佳就那麽呵斥了一聲,下一秒她就一下子從樓梯上跳了下來,随即腳下不停地朝我攻過來。

孟佳佳什麽時候成武林高手了!σ(°△°|||)︴

我邊退邊抵擋,因爲還沒弄清楚孟佳佳的情況,我不敢讓閻晟真傷害了她,就怕現在的孟佳佳隻是被孔俊鵬暗中控制着。

隻是一直不還手也很煩,我一個惱怒,不知怎麽地,在抓住孟佳佳的手臂後,幹脆另一手抓住她的腰部,将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我有點愕然,沒想過我會那麽輕松地真把她給扛起來!

腦子裏閃過我的力氣變大了?手上已經将孟佳佳甩了出去。

不對,是她變輕了,看外貌,孟佳佳屬于纖細型,可她身高高。也不是瘦得隻有骨頭的那種,至少也得九十來斤甚至上百,可剛剛那重量……

孟佳佳被打退更氣惱,再次朝我逼了過來,我當時已經在地下室的入口,忽然,閻晟摟住我的腰,将我帶去了地下室,并迅速地關上門,從裏面鎖住,還下了一道禁制,讓孟佳佳進不來。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說地下室裏有陣法,現在孟佳佳發現了,更會啓動陣法呀。

“這陣法覆蓋整棟樓,”閻晟一邊解釋一邊暗暗觀察着所在的環境,“我們不進來,也沒那麽容易離開這房子,既然如此,不進來看看這地下室有什麽,不是太虧了。”

原來如此。

門後還有樓梯,閻晟找到開關把燈打開,我們順着樓梯來到地下室。

“這……”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實驗室啊!

兩個長桌上擺滿了古怪的器材,有人類裏的試管酒精燈什麽的,也有從來沒見過的盅、盤子,盤子跟調色盤似得,上面有顔料,走進聞到味道才發現那上面不是顔料,是血,除了人血,還有妖精的血、魔的血,孔俊鵬是怎麽得到魔的血的?

不過那盤子裏的血估計是像畫家要畫畫時特意倒出來的,肯定還有别的器皿來裝這些血。

有一個長頸瓶子,裏頭的液體在不停地冒泡,一個個氣泡從瓶口鑽出來。

另一張長桌上我看不到不少鬼畫符,那可不是白修士用的符咒,是詛咒來着,擦!

兩邊還有櫃子和貨架,上面擺放着盆栽,種着又惡心又醜陋完全不知道名字的植物。

我在最裏面的櫃子裏發現了……人皮!

但并不是完整的,已經被切割過了,這裏的都是些剩下的,讓我惡心的同時還感到好奇的是,這些皮統一的都是皮膚白皙較爲細嫩的,放在一起對比後發現,眼色和膚質都是差不多的,不注意看會覺得是同一塊人皮出産的。

難道是孔俊鵬的獨有愛好?他喜歡皮膚白一點的?

最後,我在最裏面的一張獨立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個骷髅頭。

骷髅頭不奇怪,奇怪的是,這骷髅頭懸浮在空中,而它底下有一個奇怪的蠟燭,燃燒着藍色的火焰,燒着這個骷髅頭。

我望着這骷髅頭,對上它空空的兩個黑洞眼睛,越看越覺得心裏難受,恍惚有個很重要的人在叫我,我卻忘記它是誰,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的那種疼。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觸摸它,還沒碰到就感受到燙,那藍色的火焰看着感受不到熱度,隻有接近骷髅時才知道那溫度有多高,而骷髅頭居然沒有被焚毀?

忽然,我的背包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打斷了我說不出來的苦悶情緒裏,我忙打開背包,将大動作的布娃娃掏出來:“怎麽了?”

布娃娃沒有回答我,而是從我手中掙脫,朝那骷髅頭撲去。

我眼疾手快地把它抓回來,可還是讓它前面的衣服被燒得有點發黑。

它全身上下,除了四肢和頭部,其他都是布做到的,布裏頭還都是棉,它這樣撲上去,是想送死啊。

布娃娃在我手中掙紮了一會,我把它抓得很緊,它見實在掙不開,才慢慢地安靜下來,隻是,那兩個黑色的圓圓眼睛,一直盯着那骷髅頭。

我對靈魂的特殊感應,能夠感覺到它此時的渴望和難過。

“這骷髅頭生前,是你認識的人?”我奇怪,問了下。

它沒有回應,我想了想。又問:“不會這骷髅頭就是你吧?”

它震了下,轉過頭來看看我,然後低落地低下頭。

看來真是它的!

我心疼地把它摟近懷裏,拍拍它小小的腦袋讓它别難過,想問它爲什麽它的腦袋會被放在這裏燒,可想到它不能說話,隻好看向閻晟。

閻晟沒什麽感覺,他除了我,從不會體諒他人他鬼的情緒,但我問,他就回答:“這算是一種刑罰,隻要這骷髅頭還在這燒着,靈魂就會時刻受到煎熬,承受着無法言說的痛苦,哪怕有機會投胎,它的下一輩子,也隻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生生世世無法解脫。”

“太過分了。”我更加心疼這布娃娃了,“你到底得罪了孔俊鵬什麽,讓他給你下這麽毒的咒!”

布娃娃趴在我懷裏,塑料的手放在我胸口,由于手指是假的無法伸區,不然它一定是痛苦地抓着我的衣服。

孔俊鵬這個變态!

想我當初也沒怎麽着他,還不是被他整得那麽慘?

“能吹滅這火嗎?”我問閻晟。

“……”閻晟瞪着我,不說話。

我疑惑着:“能嗎?你怎麽不說話?”

“不能!”他果斷地說着。

我覺得他在騙我,還想再問,卻又另一道聲音幫我解惑:“必須用大量的活人的鮮血,才能把這火撲滅,我想他是怕你做傻事吧!”

我迅速地轉身,就見孔俊鵬慢慢地從樓梯上下來。

身旁的閻晟一點都不意外,這裏是孔俊鵬的家,他的那點禁止自然阻止不了他進來。

我想着來了也好,正好可以問問,我一把指着骷髅頭:“它生前是誰,你爲什麽這麽對它?”

可能是在自己的地盤裏吧,孔俊鵬比白天見到時要嚣張自在許多:“當然是你認識的人。”

我認識的?

第一反應,我看了看手中的布娃娃,裏面的靈魂是我認識的?所以它才在看到我後,跟着我回到賓館裏去?

那種心疼又出現了,說不清是怎麽回事。

“是誰!”我問着,心裏卻有點害怕。

“你既然來了,就自己找找看?”

什麽意思?

我剛想問,卻猛然發現,這實驗室裏怎麽那麽多煙,而且越來越濃,逐漸看不清站在兩條長桌對面的孔俊鵬。

我慌亂地想去抓閻晟的手,但手伸出去摸到的隻有空氣,閻晟呢?

孔俊鵬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來:“……包括當年的所有真相,你好好地看着吧!”

煙霧彌漫,将我的視線一一罩住,我除了看不清四周的東西。眼皮還困頓起來,再快睡着的那刻,我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但我眼前的景象已經換了。

我發現,我竟然在一個教室裏,坐在一個熟悉的位置上,整個教室的布置,這些桌椅,黑闆上的字也都讓我感到熟悉,可是很多教室的布置都差不多,應該是我的錯覺?

此時,整個教室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在第四排的倒數第二張桌子。

這一定是幻覺,之所以那麽肯定,源于我手中還緊緊抓着那個布娃娃,它也正和我對望着。

閻晟卻不在,想到事情發生那刻。我第一時間就想抓閻晟的手但撲了個空,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一直都靠他保護,他突然不在心裏不安是肯定的。

但是,我知道以他的本事不會有事,且一定會盡快找到我,而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自己,這是我和他之間的默契。

我好好的,就能讓他放心地放手去做他該做的。

如此想着,我冷靜下來,打量着周身的環境,猜想着這是哪裏。

我大概猜到,孔俊鵬家的地下設置的那個陣法,就是那個集陰陣,曾經在張家巷出現過,隻是等級完全不同。

集陰陣可以說是初級版。它所制造的幻境也不過是二重幻境,但這個,因爲是進化之後的幻陰陣,在這裏面的幻境,至少是四重。

我努力回想在郝未教給我的那些知識,說四重幻境反應更多的,是人心?

落入陷阱的人,和啓動陣法的人,擁有的共同記憶,然後共同編織,場景重現。

當我在心裏把這些知識點複述一遍後,我心裏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我是落入陷阱的人,啓動陣法的是孔俊鵬,我和他共同的記憶,豈不是……高中!

我唰地一下站起身來,再無法淡定地看待這所教室。怪不得我覺得熟悉,這是高一我待過一年的教室!

心裏剛晃過要不要趕緊逃的想法,就聽到了上課的鈴聲,不不,這鈴聲好像是下課的?

沒多久,就開始有同學魚貫而入,三三倆倆成群結隊,有的男同學臉上還帶着汗水,随便拉起衣服就用來擦臉。

上節是體育課嗎?

我看着那些同學,依稀有點面熟,我高一那會,隻有孟佳佳一個朋友,高一的同學哪怕相處了一年,我也沒認得幾個,現在能覺得面熟就不錯了。

按照我的性子,肯定不會上前打招呼,所以我繼續坐在位置上。面無表情,心裏麻亂。

“小樂,感覺好點沒?”

我盯着前門時,有個從後面進來的,到我身邊坐下,邊輕喘着邊問我。

我靜止了兩秒,才轉過身去,看到了青嫩的孟佳佳,半長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小小的馬尾,穿着短袖的校服,臉頰上還有點濕。

“怎麽不說話啊?”她皺起眉頭,伸手在我額頭上捂着,“嗯,還有一點燒,要還不舒服的話,下節課跟老師請個假,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不用了,我沒事。”我機械地回答着,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真沒事啊?”孟佳佳好笑地揪揪我的臉頰,“沒事幹嘛一直看着我?”

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低下頭,偷偷摸了摸被她捏過的臉頰,心裏微酸。

正好,跟懷裏的布娃娃對上眼,有那麽一刻,我感覺自己對上的,依然是孟佳佳的眼睛,随即甩甩頭,覺得自己是中了孟佳佳的毒了。

“咚咚”的聲音傳來,我往後一看,年輕好幾歲的孔俊鵬打着籃球從後門進來了,他四周還圍繞着班裏的其他男同學,和比較玩得來的女同學。

如果說,孟佳佳的好人緣,是大家都覺得她是個很乖、脾氣很好的女生的話,那孔俊鵬大概就是中學時期所謂的風雲人物吧,人帥,體育好,學習也不錯,很有魅力。

否則,他也無法讓整個學校的大部分學生都相信他的話。

最重要的是,他就坐在我身後。

我盯着他看,冷不防他也朝我看了過來,跟我四目對上後,他朝我笑了笑。

我立馬轉回身坐好,總感覺他對我的笑,跟對其他人的不一樣,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我稍稍有點清楚了,此時應該還是高一上學期,我和孟佳佳剛成爲好朋友,我和孔俊鵬也沒有成爲敵人。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我努力回想着,但也隻有零星的幾個片段,畢竟時隔太遠,我隻把幾個重大的事件始終放在心裏而已,對其他,早就模糊了。

沒多久課間十分鍾就過去了,我以生病爲借口趴在桌上趴了快一節課,在這四十五分鍾裏,我始終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讓我背脊發冷,毛骨悚然。

期間隻離開了一小會,直到放學我都沒離開我的座位,但放學收拾書包時,我竟然發現了一封信。

被信觸發,我想起了,孔俊鵬曾給我寫過情書,不會剛好今天吧?

我朝後看去,孔俊鵬和他同桌都已經不在了,擦完黑闆的孟佳佳走下來:“小樂。你收拾好沒有,走了,回家了。”

“哦,好!”我趕緊将信塞進書包裏。

我暫時不知道怎麽擺脫這個幻境,我隻得按照劇情走,回到明明前幾天才離開的媽媽的家,媽媽和叔叔一如既往地不在家,但沈小萱今天卻從她租的宿舍回來了。

我依稀記得今天好像會發生什麽事,又偏偏想不起來。

将書包放在自己房間裏,被沈小萱喊去給她做晚飯,等到我再次回到房間裏時,書包裏的信已經不在了。

我這才想起,當年沈小萱好像也偷了我的信,不過當年我是看了孔俊鵬給我的信的,但我那時候情感還沒開竅呢,就把那封信収在抽屜裏了,沒想好怎麽回複孔俊鵬。第二天他卻跟我發脾氣,還掀翻了我的桌子,我當時覺得,那封什麽情書一定是他耍着我玩的。

等我後來再想找那封情書并撕了它時,怎麽都找不着了。

也是從那開始,孔俊鵬開始跟我作對,記得有一次孟佳佳爲了我跟他吵時,隐約聽到他說什麽信。

當年我自閉,信息堵塞,校園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我是敏感的,事情發生那段時間,班裏的同學,走在校園裏學校的那些學生,都在對我指指點點的。

現在,我不是當年的我,自然發現了端倪。

立馬沖出房間想找沈小萱,但她早就跑了。

我想到她學校附近的租房去,可剛要有所行動,眼前一黑再一亮,竟已是第二天了。

難道,我不能擅自改變曾經的曆史嗎?

我頭疼不已,不肯認輸的以最快地速度趕到校園裏去,結果還是晚了。

從學校學生的争議聲裏收集到的訊息,我跑到了校園欄裏,就看到了孔俊鵬的那張情書,就被貼在上面。

上面說,從開學的第一次見到,就開始注意我,我總不愛說話,他找機會逗我,我也不愛理他,明明很讨厭我這樣的人,卻不知爲何總爲我心疼,覺得我老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背影很孤單。

一個中學生,文采還挺好。

後面還有,說我終于有了朋友,就是叫孟佳佳的那個,他發現他開始嫉妒孟佳佳後,才發現,他是喜歡我的。

很直白的告白之語,雖然不太記得那時候收到這份情書的心情,因爲都被第二天狂暴的孔俊鵬的給氣着了,後來又都隻有仇恨,誰還有心思去想被告白的心情。

但我想,在剛看到那刻,我心裏應該是高興的吧。

像我這麽一個爸媽都嫌棄的不詳之人,居然也有人喜歡?就算我和他做不了男女朋友,也能做朋友吧,卻被沈小萱給算計成仇人。

我正想伸手去把那張信撕下來,手臂卻猛地被抓住,然後被扯了過去,我擡頭一看,可不正是孔俊鵬,他正一臉憤怒地瞪着我:“好你個安樂,你就算不喜歡,也沒必要這麽對我吧,你可真夠狠的!”

“不是的,這不是我……”

“你們幾個幹什麽的,都上課了還在那,不想上課了!”

教導主任在不遠處大聲喊着,且有跑過來的趨勢,打斷了我的解釋。

孔俊鵬隻好先放開我,一把撕下那張信,陰霾地瞪我一眼,跑開了。

我:“……”

我沒有去上課,在校園的一個角落裏,坐在一顆石頭上,看着手中的布娃娃。

我也發現了,好像大家都看不到它。

“你說我怎麽辦?既改變不了過去發生的一切,也擺脫不了這個困境,我不會要把曾經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吧?”

布娃娃用它短短的手,拍拍我的手背。

我朝她笑了笑,笑容苦澀:“還有那個孔俊鵬,好吧,我們成爲敵人的原因隻是一場誤會,這是不是太可笑了?而且,就爲了這,他把我整得那麽慘,還叫那群混混在廢棄工廠欺負我,你說他是不是變态啊?”

布娃娃還真的給我點了點頭。

果然是知己,看法跟我一樣。

我重新被燃起了鬥志,對布娃娃說道:“不行,我不能這樣隻跟着劇情走,我要真認輸的話,這一生都得困在這裏了!”我得出去,我跟閻晟剛剛好說,要組一個三口之家,他也在搗鼓他在人類世界的身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人間結婚了。

我不能讓他傻傻地等着我,卻永遠都等不到我。

“我倒要看看,我要是做劇情以外的事,還能不能阻止得了我。”

我站起身,想着先去找一切的罪魁禍首,沈小萱!

……

黑匣子:

在安樂陷入幻境裏時,閻晟也正和某個妖豔賤貨對峙。

“别這麽看我啊大人,我這也是爲了你好。”豔鬼嬌笑着,“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如果當年換一個選擇,安樂會不會選擇孔俊鵬呢?要知道,他們當年。可隻是源于一場誤會。”

在他們的跟旁,有一面很大的鏡子,鏡子裏播放的就是安樂此時的情況,像電視一樣,跟着安樂,如實轉播。

而他們的周身,是灰蒙蒙的霧氣,是在幻陰陣裏的另一個隔絕的空間裏,在幻陰陣被啓動的第一時間,閻晟就被豔鬼帶到了這來。

閻晟倒是能破開它,卻在這一面鏡子出現時,停了下來。

深陷四重幻境之中,外力的破壞或介入,都會時那個幻境能量不穩,到時候安樂很可能會被抛到不知名的空間裏去,想找到都難。

他還可以解封他自身的力量救出安樂,但那樣的話,他之前做的準備就沒用了,冥界的那些家夥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他怕來不及把安樂救出來,就要先和冥界那夥交上手。

他側過頭,看向跟前的這隻豔鬼。

确實豔麗,确實夠妩媚,能力也很強,但還不夠,厲鬼的等級确實不錯,但還不足以輕易發現被陶羽下了封印的安樂,這裏面一定還有誰幫了她。

當初她占有安樂身體,他沒覺得怎麽樣,弱肉強食,很正常,所以爲了日後引出她背後的鬼怪,他讓她走。

可現在,隻要一想到理應完全屬于他的安樂,被這隻鬼占有過身體,他就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替安樂除去一切污垢。

不過他忍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着她明明對他有所畏懼,眼神一再閃躲瑟縮,卻還是找死地想要挑逗他,是覺得她很有姿色?那個被他施以極刑的娼都比她好看。

但,她特意甩出的安樂的話題,确實吸引了他,怎麽,想用這個讓他生氣?

好吧,她成功了。

閻晟一手探出,掐住豔鬼的脖子:“安樂選擇誰,我比你清楚,我們是不是先來看看,你會不會先消失?”

豔鬼閃過懼意,強撐着笑道:“大人。您不能殺我,你此時殺我的話,跟我息息相關的幻陰陣也會受影響的。”

閻晟勾唇:“你覺得我會怕?”大不了豁出去。

“不不,”豔鬼被他比她還妖媚的笑容攝住,感受到自己的魂體差一點就支離破碎後越發恐懼,她眼珠子轉着趕緊想辦法,有點後悔一開始的威脅,看到鏡子中的安樂,忙道,“大人,就算你相信安樂,那你就不想看看,她的過去是怎麽樣的?”

閻晟看好戲般地觀賞着她的戰戰兢兢,好一會才将她甩出去,也不管她爬起來後安靜地站在他身旁,他重新看向鏡中的安樂。

看着她坐在石頭上跟布娃娃說話,神色哀愁。可下一秒後又再次煥發出鬥志。

他确實很心動,想要知道安樂的全部,在鏡中看到她堅毅的眼睛時,他淡淡地笑了。

你會出來的,我等你!

……

沈小萱高我一屆,我沒傻到跑高年級的地盤去找沈小萱,而是溜出學校想到沈小萱的租房裏去。

劇情試圖阻止我,好幾次讓學校的老師、保安、校領導找到我,把我逮回去,四重幻境還原當時的情況,我沒有靈力,但我有記憶有知識,早已知道怎麽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暫爲己用,畫一道蒙眼符就能讓他們看不見我。

劇情你那麽厲害,有種也讓老師們開下天眼啊!

于是,我順利地逃學了,看到這裏的學生們。千萬不要學我,這是錯誤的示範,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知道不!

哪怕沒去過沈小萱的租房,我還是知道她租在哪裏的,很輕松地就找到了,也很簡單地就把上了鎖的門打開。

學生時代,又是在這個在當時并不怎麽發達的地方,租個多豪華的房子是不可能的,但沈小萱租的房子已經挺不錯了。

一個房間,配一個陽台和一個衛生間。

房間被她布置得挺舒适的,柔軟的床,漂亮可愛的床單,書桌椅子是成套的,叔叔給她準備的,還有特意讓人裝上的窗簾,比住家裏的感覺還好,怪不得她都不回去,住得舒服還自由。

也得說,叔叔就是疼她,在東區,這個年代在外租房的大學生,都不一定組得到這麽好的房間,還布置得這麽亮麗。

我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出來看看,喲,還是本漫畫!

等放學還有好一會,她放學後也不一定馬上回這裏,我還有得等,幹脆就往她床上一趟,靠着她床上的大熊,把布娃娃放在我身側,悠哉地看起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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