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問出,大伯身子明顯一怔,他顯然是沒有想到梁子文這個外來的客人,竟會問到這關乎主家**的情況,随後一臉疑惑的盯着梁子文,皺眉看了好半晌,才問道:“你……你問這個幹嘛?你怎麽會知道我爸……”
不過大伯也是聰明人,一想就明白周老爺子去世的事肯定是周彤和梁子文說的,所以沒把話說完,但對于梁子文爲何要問起這件傷心事,大伯還是滿心的狐疑。
梁子文心裏仔細盤算着該如何回複大伯,想來想去好像也編不出什麽花哨的理由,于是慢慢說道:“說到這裏我也就不瞞大伯了,我其實是個陰陽先生,這次來紙鸢村,并不是觀光旅行,其實是幫周彤驅趕邪祟來了!”
“什麽?陰陽先生?驅趕邪祟?”大伯怔怔的看着梁子文,看了足足有半分鍾之久,卻在下一刻噗嗤一聲笑了,是那種山裏漢子純真的笑容。
大伯搖搖頭,笑道:“你這小夥子,大早上的就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大伯和你說,我這個人什麽都不大,就是膽子大!你這個玩笑是吓不着我的,哈哈!”
梁子文一時歇氣,這個大伯真是憨厚的可愛,我這麽認真,像是開玩笑嗎?再說了,剛才您聽到邪祟二字的反應,那可不像是不害怕啊!馬上嚴肅道:“大伯,我可不是騙你,我真是陰陽先生!”
大伯忍俊不禁,故作求饒狀,道:“好好好,大伯信,我信你還不行嗎?你是陰陽先生,可是和周彤又有什麽關系?我看那孩子還是樂樂呵呵,哪來什麽邪祟嘛。”
梁子文一聽,得,這語氣裏明顯還是不相信我呗!
本來梁子文想着說,把這些實情和大伯坦白了,接下來做起事來方便點,迫不得已時也可以讓大伯搭把手,畢竟是在人家紙鸢村的地盤,有個當地人做向導還是比較方便,這倒好,這個向導卻根本就不相信梁子文的說辭……
梁子文一咬牙,心想真是逼着我出絕招呢!随後就說道:“大伯,我看你還是不相信我是陰陽先生,也不怪你,隻怪我太年輕了,那我就給你露一手吧。”
“好好好,你露一手,你……你露……”
大伯半截子話沒說完,已經一臉鐵青,兩眼皮子快速抖動,之前那玩笑的表情蕩然無存!
因爲,一墨已經感受到梁子文的召喚,從符裏飄了出來,這次他不用變幻什麽驚悚的外表,本色出演即可,光是憑空而現的古代書生模樣就夠驚悚了,更何況還是綠瑩瑩的虛影!
看着大伯有些顫抖起來,椅子都跟着搖晃,一墨這才得意的回符去,臉上有種完美完成任務的自豪感……
梁子文搖頭,無奈道:“大伯,你這下你就信了吧?”心裏在想,爲什麽你們每次都是逼着我吓你們個半死才肯信我?難道人性就是這樣吃硬不吃軟?
大伯久久才緩過神來,臉色依舊難以平靜,瑟瑟問道:“小夥子,剛才那是什麽東西?難道是……鬼?”
“大伯放心,不是鬼的。”
“不是鬼,那就好那就好……”
“那是妖怪!”
“……”
經過這麽一吓唬,老實巴交的大伯已經半信半疑了,世界觀可能也颠覆了不少,甚至對這個“小神棍”産生了畏懼心理,哪裏還敢再和他交談下去,躲回屋子裏拜神像去了!
梁子文這個郁悶:大伯這是把我也當成妖怪了?求神仙來捉了我?我又不是孫猴子,再說了你拜的那是文殊菩薩好不好,人家不捉妖怪……
就在這時,周彤姗姗來遲,打着哈欠走出門來,梁子文迎上去,趕緊把剛才的種種和她粗略一說,周彤差點被震暈,瞌睡勁兒一掃而光!恨鐵不成鋼般指着梁子文的鼻尖,道:
“梁子文啊梁子文,我遲早一天得死在你手裏,你這不是存心要吓死大伯嗎?”
梁子文依舊是那副二皮臉的笑,說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誰讓大伯不相信我呢!”
略一停頓,梁子文翹眼道:“周彤,要是我沒猜錯,你應該對這紙鸢村也是一知半解吧?咱們這次回來可不是探親,指不定會遇到什麽困難,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必須有個本村人在背後給咱們撐腰才行!”
梁子文這麽一說,周彤也就明白了,她自己雖然年年都會回來紙鸢村看望爺爺大伯他們,但畢竟隻有短短幾天逗留,對這個村子了解的很是片面。
如果必須找個本村人撐腰,那大伯當然是首選!一來大伯是親人,不可能對周彤這個侄女兒不管不顧,二來,大伯說不定也是這件事的牽連人,畢竟這個噩夢牽涉的是爺爺,那可是大伯的父親!
想通這些,周彤隻好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去和大伯說。”走了兩步又回頭,白了梁子文一眼,說道,“梁子文,你以後做事之前和我商量一下行不行,我可就這一個大伯,别再讓你給吓沒了!”
梁子文嘻嘻一笑,壓低聲音道:“遵命,娘子!”
周彤無奈的一跺腳,轉身走進大伯的房間。
一陣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後,大伯和周彤相跟而出,大伯雖然臉上仍有後悸,但更多的已經是擔憂之色,看來侄女兒說話果然比梁子文這個僞侄女婿要管用的多。
大伯平靜了不少,長長舒了口氣,對梁子文說道:“小夥子,彤彤已經把事情的大概和我說了,這事情還真是詭異!不管怎麽樣,讓我幫什麽忙盡管說就是了,隻是我不相信,彤彤她爺爺怎麽可能會害她呢!”
梁子文示意大家坐下來說話,慢慢道:“大伯,你叫我子文就行,在沒搞清楚事實之前,說一切也都隻是猜測而已,大伯你也别想太多。其實周彤這個噩夢,解決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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