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仕途
吳浩的判斷果然沒錯。負責去魏賢家的紀委幹部和刑警們在對魏賢家裏進行搜查時。除了找出兩本合計才三萬多元的工資存折之外。就沒有任何的收獲。如果不是事先在那所别墅裏發現那些存折。負責搜查的人員一定會誤以爲魏賢是一個相當廉潔的幹部。
當紀委幹部将對魏賢家裏搜查結果反饋到吳浩那裏時。閩南市紀檢委和市公安局在吳浩的指示下。在人員緊張的情況下。抽調出一部分人員分成三組趕赴魏賢父子名下的其他三所房子展開地毯式搜查。在這三所房子裏雖然沒有房産證什麽的。但是三個小組分别都搜查大量的現金。更讓搜查人員想不到的是。魏賢竟然還在這些裝現金的袋子上标記上送錢的人的名字和送錢的日期。這個發現無疑是讓負責搜查的紀委幹部欣喜若狂。當即就打電話将這個重大發現向張伯年彙報。
夜幕已經徐徐降臨。天邊的紅霞漸漸的消退。深藍色的天空格外空曠。此時吳浩和柳安等人坐在李國柱的辦公室裏邊吃着方便面。邊笑着對衆人說道:“各位!本來是答應好今天晚上請大夥吃飯。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看來。我不想失信于你們也不行了。這樣吧!今天晚上回閩南後。宵夜我請客。然後等這件案件了了以後。我再請大夥吃飯。”麽能行。是你言而無信在先。所以最起碼也要請兩餐。”自從吳浩開完會議後。由于一些工神作書吧涉及到保密工神作書吧。所以管彤和她的兩名同志就有意的回避。到縣電視台将今天采訪的新聞進行剪接删選。然後利用電視台裏的設備将新聞傳回市電視台。準備等主編審核之後。在晚上的《整點新聞》上播出。等她将工神作書吧都做完趕回浔中縣委。誰知道吳浩竟然拿方便面招待她們。所以當管彤聽到吳浩的話。自然第一個站出來提出反對意見。
對于管彤吳浩連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感覺。出于道德地約束。他見到管彤是避之不及。但是跟管彤在一起時。管彤的那股刁蠻勁卻又讓他既無奈又非常輕松。更重要的是兩個人接觸當中。吳浩不用披着虛僞的面具做人。吳浩聽到管彤的話。笑呵呵地說道:“請幾餐都無所謂。我記得上次某人跟我說這段節食減肥。所以我怕自己請的這幾餐飯讓我們的管大記者變胖起來。那可就罪大了。”
管彤聽到吳浩的話。笑靥如花。悠然道:“吳書記!您别想用這個借口來撫弄我。如果胖了。我就到健身館去減肥。總之你今天晚上失信于我們。怎麽說也得請三頓飯。”管彤說到這裏。笑着對一旁地柳安問道:“柳秘書柳安沒想到管彤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将他也拉下水。不過對管彤和吳浩的關系略有了解的他。自然知道管彤是在開玩笑。于是配合地說道:“管小姐說的沒錯。現在我們國家山寨貨橫行。商家爲了産品促銷。提出假一罰十的口号。而今天是吳書記失信于我們在先。所以讓吳書記請三餐還算輕了。”
吳浩和柳安共事多年。兩人之間彼此都非常了解對方的性格。所以當吳浩聽到柳安地話。眼裏閃過一絲睿智。笑道:“好啊!既然柳秘書長都這樣說了。那我就請大夥吃三頓。不過剛才柳秘書長也說了。商家在産品促銷的時候往往會提各種口号。我記得其中有一條是買東西送禮品這樣的口号。那今天我也效仿下這些商人。剛才說請三頓。但是并沒說請什麽。除了第一餐我請大夥吃好地。其他兩餐我請大夥吃方便面。反正買單的是我。請什麽當然由我自己來定。相信我們的管大記者應該沒意見吧?”
對于管彤來講讓吳浩請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能夠跟吳浩在一起哪怕就是那幾分鍾她都願意。所以當她聽到吳浩的話。美眸裏閃過一絲狡黠。嬌聲笑道:“吳書記!請什麽是您的權力。隻要您能夠放下面子請我們大夥吃方便面。我相信大夥也不會有意見的。”
吳浩算是被管彤吃的死死。這時他正準備開口說話時。張柏年敲門走進辦公室。見辦公室裏有外人在。笑着對吳浩彙報道:“吳書記!幾個小組的幹部們都回來了。一切正如您預料的那樣。收獲頗豐。”
管彤見到張柏年欲言又止地表情。知道張柏年一定是要向吳浩彙報什麽。于是就拉着她同事從沙發前站了起來。笑着嬌聲說道:“吳書記!你們有工神作書吧要談。那我就先回避一會。我們在樓下車上等您。”說着就拉着她的同事走出李國柱的辦公室。
張柏年看着管彤離開之後。随即開口彙報道:“吳書記!四個小組都回來來。除了到魏賢家裏搜查的那個小組毫無所獲之外。其他小組都是收獲頗豐。剛才我接到三個小組的彙報。他們在魏賢的那三所房子裏都搜出大量現金。首飾等名貴物品。可笑的是魏賢爲了記住那些東西是誰送的竟然在禮盒或者裝錢的袋子上标記上送禮的人名。剛才我合計了一下。單單現金三個小組總共就搜查一千多萬。其他東西無法計算。”
由于之前地那個驚人的數字。當吳浩再次聽到張柏年所彙報的數字時。已經沒有之前那樣震驚。不過一個才三十多萬人口的小縣城。吳浩實在無法相信魏賢是用什麽手段斂到将近一個億的财産。如果讓魏賢當然閩南市的人大主任的要成倍的增長!
吳浩面無表情地從椅子前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天做孽猶可活。自神作書吧孽不可活!沒想到這次到浔中縣來調研。正事沒辦。竟然查出一起能夠震驚全身的貪污大案來。”吳浩說到這裏。對陳家東吩咐道:“家東給魏局長打個電話。問問他對那幾個馬仔的審訊進展怎麽樣?”
陳家東聽到吳浩地話。立刻拿出手機給魏武打了過去。而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外卻傳來手機的鈴聲。接着又傳來一陣敲門聲。随後魏武一邊手拿着還響鈴的手機。一邊手拿着一個文件袋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吳浩看到魏武滿頭是汗的走進辦公室。笑着說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魏局長!對那幾名馬仔地審訊情況怎麽樣?”
魏武将辦公室的大門帶上。快步走到吳浩的面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笑着彙報道:“吳書記!那幾個馬仔對我們刑警隊的幹警們來講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要不是因爲搜查組那邊把人抽走。估計我們早就完成對那幾個小馬仔的審訊了。五個馬仔我們的幹警才剛開始審問。自己就主動招供了。說這一切都是魏小虎指使他們幹的。甚至連魏小虎之前讓他們用迷藥迷昏今天的新娘子然後帶回别墅進行強奸地事情也招供出來了。這是口袋裏的口供拿了出來放在吳浩的面前。
吳浩拿起口供翻開大概看了一會。笑着說道“從這幾個家夥的口供來看。估計不止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隻要深挖一定還有意想不到地收獲。”
魏武聽到吳浩的話。随即笑着回答道:“吳書記!這是犯罪份子一貫的伎倆。你抓到他什麽。他們隻會招供什麽。不過現在刑警隊正在接着審訊。估計很快會有結果。”
吳浩笑着從椅子前站了起來。說道:“紀委這邊地工神作書吧都已經結束。關于對這幾名馬仔的審訊先暫時停止。把人帶回市裏。這樣不但能夠起到震懾神作書吧用。而且對後面的深挖審訊也許有點幫助。至于防暴大隊就跟我們一起離開後再秘密返回浔中縣。等魏小虎的手下馬仔招供之後。馬上給我将這裏的黑惡勢力團夥一網打盡。其他人都一起回閩南市。準備連夜對魏家父子進行審訊!”說到這裏吳浩帶頭向着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吳浩走出李國柱的辦公室。卻意外的看到李國柱竟然領着浔中縣領導班子的主要成員站在辦公室地走廊外。看到這樣場景。吳浩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問道:“李國柱!你領着這麽多人站在這裏幹什麽?”
從下午開完會。李國柱和在場的那些幹部心隻能用提心。酒醒後的這些幹部紛紛找市裏的關系。看看是否能有回旋的餘地。可是最終得到的确都是無能爲力這四個字的回答。特别是當吳浩拒絕浔中縣委安排的晚飯時。這些幹部更是膽戰心驚。想到魏賢父子被帶走時的情景。想到那兩個給吳浩當場罷免的幹部地下場。他們仿佛就感覺自己很可能就是第三個被罷免的對象。直到後來一隊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坐車趕到浔中縣委時。雖然他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卻深知魏家父子這次要徹底的完蛋了。魏賢在浔中縣之所以能夠呼風喚雨。雖然是有靠山在支撐着。但是最主要的是浔中縣的大小官員都跟他或多好少有些交集。一旦魏賢真的被查出點什麽時。倒黴的絕對不止魏家父子兩人。
對自己前途渺茫的李國柱看到吳浩和他身後的幾位領導。恭敬地回答道:“吳書記!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我們怎麽惹您生氣。您總不能吃方便面這種垃圾食品來填飽肚子!招待所那邊我們已經讓他們準備好了。您就到那邊随便吃點吧!”
吳浩搖了搖頭。表情嚴謹地回答道:“李國柱!你覺得我們還吃地下這餐飯嗎?今天我本來是想到浔中縣來調研。可是誰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們這些浔中縣的幹部都該好好反思反思。好了!麽處理你們。等市委常委會開後再做決定。今天晚上我就不在浔中縣過夜了。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的想想。在寫份檢查明天一天内給我送到市委來。别說我不給你們申辯的機會。至于何去何從就看你們自己了。”吳浩說到這裏。就領着柳安他們向着樓梯口走去。
一行人看着魏家父子被紀委幹部和警察分别帶上不同的車子。跟在吳浩的商務車後面開出浔中縣委大院。心裏紛紛陷入沉思當中。在場的幹部除了常務副書記林茂源。其他人幾乎都琢磨吳浩離開之前所說的那句話。
官場永遠都沒用不透風地牆。吳浩在浔中的所神作書吧所爲在他還沒回到閩南市之前已經傳遍了整個閩南市。魏賢因爲他堂哥的關系。在閩南市也算的上一個人物。可是誰會想到吳浩的浔中之行竟然會讓這個浔中縣的土皇帝在兒子結婚的時候淪爲監下囚。連帶還當場罷免了兩名官員的職務。
吳浩到閩南市來工神作書吧大半年地時間。浔中之行無疑是他又一次向閩南市的幹部證明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是一個極其強勢的幹部。在他手底下工神作書吧就要時刻牢記安分守己的準則。否則不管你的背景有多深厚。那一定是第二個魏賢。
夜色如煙。山巒、樹林、完全失去了生命地光彩。呈現時在吳浩的視線裏隻能捕捉到兀立在陡峭懸崖上地一塊岩石輪廓。天地一片混沌。山朦胧。樹朦胧。朦胧像吹不散的霧。淹沒了一切。
當吳浩帶着衆人押解着魏家父子回到閩南市時。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當車子剛進市區。吳浩對陳家東吩咐道:“家東!先給張伯年打個電話。”
陳家東聽到吳浩的話。馬上拿出手機打了過去。沒等多久。陳家東禮貌地說道:“張書記!吳書記要跟您通電話。”說到這裏。陳家東将手機遞給吳浩。恭敬地彙報道:“吳書記!張伯年書記的電話已經接通。”
吳浩從陳家東手上接過電話。湊到耳邊。笑着說道:“伯年同志!我是吳浩。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吃宵夜。你那邊把人都安排好。讓他們連夜展開審訊。争取在天亮之前拿下魏賢。我這邊定好吃宵夜的地方然後通知你和魏武。”
“吳書記!這起案件是我們閩南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起案件。宵夜我就不吃了。等我們拿下魏賢。到時候您再吧!”如果是平時張伯年絕對不敢拒絕吳浩的邀請。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隻能善意的拒絕吳浩。
吳浩聽到張伯年的話。笑着同意道:“那好!等這起案件偵破以後。我請所有參與案件地同志們吃飯。好好的犒勞志們。”
吳浩挂斷張伯年的電話。又接着給魏武打了一個電話。當他得到同樣的回答後。就在電話裏交代了幾句。随後才将手機遞給陳家東。笑着吩咐道:“家東!今天大夥跑了一天都很累了。我們就找個地方吃宵夜。”
當勤勞的人們都進入夢鄉的時候。閩南市紀檢委大樓内卻燈火一片通明。在紀委五樓的一間審訊室内。張伯年帶着兩名紀檢幹部坐在魏賢的對面。看着眼前仍舊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的魏賢。語氣威嚴地說道:“魏賢!讓你考慮了這麽久。我想你應該已經想清楚了吧?别以爲這些年來有人在背後給你撐腰。你就認爲我們拿你沒辦法。我告訴你。現在地市委書記已經不再姓金。而是姓吳。既然我們會把你叫到這裏來。你認爲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安然無事地走出去
魏賢被紀委從浔中縣帶到這裏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堂哥已經無法保他。這些年來他做了多少事情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但是他卻知道無論這裏面的那件事情被翻出來。他的下場都是無法善終。都說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做了多年領導的他對這個諺語是深信不疑。他不清楚紀委到底掌握了什麽。所以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裝傻充愣。
魏賢強做鎮定。擡頭看了前的張伯年。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張書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的有點糊塗了?今天是我兒子結婚的日子。雖然排場搞得比較大。而且我也沒有上報紀委。但是這些不足以讓紀委千辛萬苦專門趕到浔中縣來請我喝茶吧!”
之前在浔中縣。不管怎麽問魏賢。但是他始終是裝傻充愣。什麽話都不說。可是誰知道一到閩南。魏賢竟然開口了。這說明魏賢的心理防線已經到了快要崩潰地地步。張伯年不削的看了一眼強做鎮定的魏賢。冷笑着說道:“魏賢你好歹也是一個領導幹部。怎麽會問出這麽低級的問題。如果我們隻是爲了你兒子的婚禮。我堂堂一個市紀檢委的書記需要熬夜在這裏陪你嗎?實話告訴你吧。這次就算你不開口說話。也沒有人能夠保住你。我們照樣可以讓你徹底的完蛋。讓我算算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能夠判你多少年?”
“十年、二十年、無期、還是死刑?”張伯年臉上帶着一副譏笑。看着魏武。有手指頭數着對魏賢的量刑方式。
“張伯年。我魏賢跟你有仇還是什麽?你爲什麽盯着我不放?我最多就是違紀而已。你憑什麽判我十年。難道你一個紀委書記就能淩駕于法律之上。就算我真的有點什麽。怎麽判我也是法院說的算。而不是你張伯年說的算。”魏賢年數數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大聲咆哮道。
張伯年看着魏賢失控地咆哮的樣子。絲毫不爲意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語氣平靜地說道:“魏賢!你認爲家裏放着三萬多塊錢的存折就認爲能夠掩人耳目。證明自己是一個廉潔的幹部。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的事情我們基本都已經查清楚了。要不是例行公事。我根本是懶的審問你。不要以爲你堂哥在高法當副院長你就能相安無事。我實話告訴你。就憑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就算你堂哥是高發的院長。他也不能保住你。”
魏賢聽到張伯年的話。心裏明顯一顫。心虛地咆哮道:“張書記!你也知道我是一名領導幹部。對于你們紀委的一貫伎倆我還不清楚嗎?有什麽證據你直接拿出來就得了。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呢?”
張伯年臉上挂着不削的笑容。對一旁的一名紀檢幹部吩咐道:“把東西拿過來給他看看。讓他徹底的死心。”說到這裏。張伯年對魏賢說道:“魏賢!你也知道自己曾經是一位領導幹部。人大主任。我真的無法想象你這樣的貪官怎麽配當人大主任。你不是要證據嗎?待會你就會看到證據。到時候你就跟你兒子一起洗好屁股。把牢底坐穿吧!”
說話間那名紀委幹部拿着一個文件袋走進審訊室。張伯接過文件袋。從裏面拿出一本存折。在魏賢的眼前晃了晃。說道:“如果你的記性還算比較好的話。這本存折你應該記得非常清楚吧!要不要我念給你聽?”說到這裏。張伯年又從裏面再拿出一本。仍舊在魏賢的眼前晃了晃。接着張伯年仍舊重複着這個動神作書吧。直到張伯年拿出一本房産證時。坐在審訊位子上的魏賢終于開始崩潰了。
張伯年看着魏賢臉上不停變幻的表情。語氣冷淡地說道:“不要以爲你把東西都放在其他房子裏我們就不能找到。之前我已經說過了。天神作書吧孽猶可活。自神作書吧孽不可活。怪隻能怪你魏家父子貪心。怪隻能怪你那個好兒子把你那個搶來的媳婦的父親關在你在郊區的那所别墅裏。真不知道你們魏家父子的膽子怎麽就那麽大。在這個法制社會下竟然還敢強搶民女…”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我都認了。想知道什麽你們就問吧!”魏賢聽到張伯年的這些話。原本勉強支撐的精神防線如同絕提的大壩瞬間潰散。他雙眼無神地看着眼前的張伯年。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對張伯年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