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吳浩在家隻待了一天,就坐着安福市委派的車子回到了閩甯市,吳浩雖然隻在家裏待了一天,但是因爲無法避免的邀請,使他沒在家裏吃過一餐飯,中午和晚上都是在外面的酒店裏度過,害得他在臨走前被母親埋怨了好一陣。
除夕過後,吳浩參加省委黨校後備幹部學習班的文件正式下達,雖然這個文件發布之前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吳浩會參加這次學習班,不過文件下發之後,在閩甯市官場并沒有引起多少震動,畢竟閩甯市官場的那些幹部對吳浩那火箭式的升遷已經有了足夠的承受能力,對于吳浩成爲三位後備幹部中的一個,都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在意料當中。
此次參加後備幹部學習班的幹部除了吳浩,另外兩位的其中一位是桐城市的副市長,另一位則是海甯縣的副書記,出發前的那天晚上吳浩從許書記那裏得知,這次省裏給閩甯市後備幹部的名單表面上說是三個,其實隻有一個,其他兩個,在名單還沒公布之前就已經由省委的領導内定好的,吳浩擔任市委書記的專職秘書雖然才一年半,但是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講已經屢見不鮮,官場中的提拔一般都是事先内定好,至于公開投票和公示,隻不過都是走走過場,常言道:“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雖然很多事情都是内定好的,不過意外卻也發生過,去年甯海縣杜平鄉的一個副鄉長選拔會上,内定選的人沒選上,結果讓陪選的那位幹部給選上了,當然了面對這樣的意外情況,負責選拔的組織部門并不是沒有準備,一張人事借用調函将選上的人調離單位,等選舉結束之後在遣返回原來的用人單位,後來這個消息在海南縣漸漸的傳開,甚至傳到閩甯市,傳到許書記的耳邊,結果許書記大發雷霆,把甯海縣委書記連夜招到閩甯市,狠狠地批評了一頓,當即就把甯海市組織部長給擄了,并把内定選上的那位副鄉長給撤掉,不但還那位投票選上卻沒有成爲副鄉長的幹部一個公道,更讓他直接成爲正鄉長,主持杜平鄉政府的工神作書吧。
月牙兒像把梳子挂在半空中,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花兒在輕風的微拂下,攏起花瓣,朦朦胧胧地熟睡,但卻散發着絲絲的桃花清香,此時吳浩摟着蔣玉,靜靜的坐在涼台外的搖椅上,望着遠處柔美的夜色,輕聲說道:“小玉!明天我就要去省城了,家裏你就多照應着一點,有什麽事情記住及時給我打電話。”
蔣玉面含倦色,全身酸酸軟軟如同小鳥依人般輕靠在吳浩的懷裏,小臉上仍漾着剛才春潮之後的餘韻,粉色的紅暈滲出縷縷春意,洋溢着滿足、幸福,她輕瞥了吳浩一眼,嬌聲說道:“浩!家裏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一切我會幫你盯着,隻是不過…”蔣玉說到這裏遲疑了一會,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接着說道:“浩!雖然你目前是我們閩甯市的新星人物,據傳言說:省委黨校舉辦的這次後備幹部培訓班其實是爲我省下一代領導幹部而專門開設,所以能參加這次後備幹部學習班的人都不是普通的幹部,或者說他們都有着很厚的背景,就好像我們市和你一起前往省城參加後備幹部學習班的另外兩人,聽傳言說,這次我們市上報在後備幹部人選時,省裏有人給許書記施加壓力,所以名單還沒公布之前他們兩人就已經是内定好的,而你雖然是是市委書記面前的紅人,不過跟那些來自各市的幹部比起來,你的弱勢就很明顯了。”
吳浩沒想到蔣玉竟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他瞅了蔣玉一眼,說道:“小玉!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呢?爲了這件事情當時許書記還煩惱了一陣子。”
蔣玉斜眸凝睇,盯了吳浩一眼,閃過一絲狡黠,悠然道:“你還以爲就你知道啊!其實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我不但知道這兩人是什麽背景,而且還知道兩人都受到馮生平事件的牽連,但是因爲有背景成爲我們閩甯市官場唯一沒有因爲馮生平的事情被雙規的兩位正處級幹部。”
吳浩聽到蔣玉的這番話,這才發現自己并不是什麽事情都知道,他滿臉驚訝的看着懷裏的蔣玉,問道:“小玉!你說馬德偉和王中軍也牽涉進去,可是當初你給我提供的那份證據裏并沒有提到這兩人啊?”
蔣玉聞言露出凝重的神色,說道:“不是我的那些東西裏沒有提到他們,而是我壓根就沒有他們的證據,除了馮生平和他們在一起打麻将的時候我在場之外,其他時候他們就把我給支開了,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我聽到馮生平跟馬德偉通電話,從馮生平說話時的語氣裏,我才得知馮生平原來是跟他們兩個合夥起來倒賣閩甯市各縣的國有資産,後來馮生平被抓之後我從一個渠道裏得知,有人悄悄的給馮生平傳遞消息,讓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承擔下來,所以後來案件查到馮生平那裏就此打住了。”蔣玉說道這裏,從吳浩的懷裏坐直身體,接着說道:“浩!對于這兩人的身份,我曾經聽馮生平提過,馬德偉是我們省馬副省長的小兒子,他到我們閩甯市來完全是來鍍金的,因爲馮生平的事情,聽說這次學習班結束之後他就會被調回省裏,至于王中軍他的背景更了不得,王中軍的老嶽父是我們國務院辦公廳張世宏主任。”
吳浩聽到蔣玉的這番介紹,這才知道許書記當初爲什麽會爲了這兩人的事情而頭疼了,看來擔任一把手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方方面面需要照顧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