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老爺子來了閩甯市之後,吳浩除了正常的工神作書吧之外,他又多了一項更重要的工神作書吧,那就是陪許老爺子,在接下來的三天裏,吳浩跟這位性格開朗的老人成爲了幾乎無話不說的忘年之交,在同老爺子聊天中,吳浩才知道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響應中央政府的号召,南下到安福市工神作書吧,随後一步步走到東南省省委書記的位置,後來調到中央擔任中組部部長,直到前年才退下來到人大擔任副主席,去年是他到安福市工神作書吧五十周年,拂去歲月塵沙那裏做爲他人生的起點,所以他就特意回到安福市,去尋找當年金戈鐵馬,氣吞山河,鑄劍爲犁,改天換地的往事,因爲安福市的酷熱天氣,結果造成嚴重中暑,當時他在清醒過來時從醫生那裏得知,自己被送來的時候核心體溫已經高達40多度,腎髒也出現衰竭,要不是吳浩及時的把他送到醫院搶救,他很有可能會因爲中暑而引起抽搐或死亡,後來他病好後,就到處找吳浩,想把吳浩墊付的錢還給吳浩,并當面感謝吳浩的救命之恩,可是誰知道吳浩就此音訊全無,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一直想找的吳浩竟然一直跟在自己兒子的身邊。
離年關越來越近,機關内的氣氛也變的有些怪異起來,以往下面縣市的領導們上來辦事情都是擡頭挺胸的走進市委大院,但是這幾天那些各縣市的領導們卻都是坐着私家車,停在離市委大院老遠的地方,畏頭畏腦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出現在市委生活區内。
許老爺子來了以後,蔣玉就不讓吳浩去江濱小區那邊住,按照蔣玉的話說,因爲現在是年關,再因爲他是市委第一秘的身份,在未來幾天内,給他拜年的人一定會絡繹不絕,而一般的人都會選擇下班或者晚上的時間,所以這時候他到自己那邊住絕對不合适。
由于這是吳浩成爲市委書記專職秘書的第一年,經管知道這類的事情确實很可能存在,但是他并不相信會有蔣玉說的那麽多,可是事實擺在他的眼前,連續幾天下來,每天下班之後他手機鈴聲和宿舍的門鈴聲幾乎是不間斷的響起,那些來自市裏各單位及下面各縣市的領導,不斷的出現在他宿舍的門口,這些人來吳浩家拜年的人似乎形成了某種默契,從頭到尾幾十撥人,吳浩卻沒見誰和誰撞到一起,他前腳送走一個,後腳門鈴或手機就會接着響起,這些人手裏幾乎都提着一些東西敲開他宿舍的門,然後沒坐多久,就立刻以不打攪吳浩休息爲借口,留下帶來的東西就匆忙離開了,雖然吳浩對官場的這些現象已經見怪不怪,而且他擔任專職秘書之後,這樣的情況也經常會出現,随着時間的推移他也逐漸習慣這類的事情,或者說随波逐流,隻要不是過于貴重的東西,吳浩從來都不會當刺頭,但是像這樣大規模的拜年,他還是第一次經曆,他看着宿舍房間内随處放滿的香煙,洋酒,還有一些用信封裝的紅包,雖然裏面的錢并不多,每封一般都是一千兩千的數額,但是全部合計在一起卻也有四萬多塊錢,這還沒算那些香煙和洋酒的價值,吳浩感覺到頭都大了起來。
而在此同時吳浩遠在安福市的家裏同樣上演着這一幕,連續幾天來,安福市本地各部門的領導,陸續的出現在吳浩家的小樓前,不過他們則明目張膽餓打着代替日理萬機的秘書長來看其父母,每個領導來到這裏,先是對秘書長的父母至今還住在這樣的小樓裏歌功頌德,接着就提出自己的單位還有空置的宿舍樓,想請吳浩的父母搬到那邊去住,最後在吳父感謝和拒絕中留下了許多土特産,營養品,以及一些慰問金,結果被這些官員這麽一折騰,小樓内的其他住戶這才知道吳家兒子竟然當了閩甯市委秘書長。
面對着家裏發生的事情,及這幾天自己的親身經曆,吳浩才明白爲什麽宋皇帝趙恒會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仕途坦坦,則豪宅不愁,美女如雲。
幾天來,爲了這件事情而煩惱的吳浩一直都在想着怎樣向許書記彙報這見事,漸漸的離過年隻有六天了,這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吳浩親自開着車子,載着一車的年貨送許書記前往省城拜年的路上,心裏經過一番鬥争之後,終于将這個困擾着自己幾天的事情,含蓄的向許書記做了彙報,但是許書記隻是笑了笑,對他說道:“小吳!我們華夏國自古就是禮儀之邦,傳統上很注重禮尚往來,送禮已成了最能傳情達意的一種溝通方式,節日裏尤爲突顯,加上目前我們官場上許多人都把送禮當神作書吧一種升官或得到領導賞識的渠道,而你現在是我的秘書,又是市委副秘書長兼綜合科科長,所以就成了許多人争相巴結的對象,随着你在未來仕途道路上的發展,将來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斷的發生,而送禮的手段也會層出不窮,那些不務正業又想當官的人,會較勁腦子的觀察你,然後投其所好,就像我們倆現在去給省裏的領導們拜年一樣,下級送上級,一級送一級,隻要禮物不是很貴重,而且你自己能把握個度,其實這也是你積累政治資本的一種渠道,在大形勢下,如果你想獨善其身,最終你就别想在仕途上發展,有能力的同時,更要學會社交。”
吳浩聽到許書記的話,漸漸的陷入沉思當中,雖然他還不是很理解許書記這番話中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許書記能夠跟他講這話,已經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系,其中更包含着一種長者對晚輩的無私教導。
雖然金融危機一直籠罩着閩甯市,但是随着年關将至,閩甯市的街上逐漸的呈現出一副過年的喜氣,這是吳浩工神作書吧之後過的第二個年,原本他還想着等二十九那天安排人去把父母接過來過年,誰知道,一個意外的消息不但讓他的想法徹底的破滅,同時也給他帶來悲傷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