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的母親被吳浩這麽一激,眼裏滲出兩顆辛酸的眼淚,再也截制不住積壓在胸中的哀怨,哇了一聲,放聲哭泣了起來,一句“你爸這是讓人給打的。”随即脫口而出。
吳浩滿臉震驚的看着靠在床沿邊的父親,腦袋感覺到“嗡!”的一聲,憤怒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燒,他走母親的面前,臉紅脖粗地問道:“媽!我爸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跟别人發生争執,怎麽可能會被人打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吳母聽到吳浩的問話,伸手指着吳浩的父親,哭聲說道:“你爸以前是不會跟人發生争執,如果那時候他會像前天那樣也不至于落得下崗的下場,上個星期廠裏派人來通知說這座宿舍樓廠裏要收回去,同時還通知住在這裏的人限期搬出去,你爸他們聽到這個通知就急了,結果樓裏的左鄰右舍合計一番,就一起到廠裏去鬧了,可是廠裏說你爸他們已經下崗,廠裏也賠付了下崗費,所以我們家根本就無權再住在這裏,當時你爸不知道怎麽搞的,聽到這話,一氣之下就把廠長的辦公室給砸了,後來他們一起去的人和廠裏的保安糾纏起來,結果你爸頭被砸了一下,并且從樓梯滾了下去,本來我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這個倔老頭說什麽也不讓我打。”
吳浩聞言,沉思了一會,兩眼突然放射出逼人的光芒,咬牙說道:“這個仇非報不可!”說道這裏,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名片盒,從裏面拿出一張剛印制好的名片,看了一眼後,心想道:“沒想到我的名片第一張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送出去。”想到這裏他把名片遞給他母親,交代道:“媽!這張是我的名片,你收好,下次如果還有人來這裏催搬家,你就把我的名片交給他們,讓他們來找我!現在先送我爸上醫院,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吳母接過吳浩遞給他的名片,看了一眼,隻見上面寫着閩甯市副秘書長吳浩,下面是吳浩的手機号碼和一組辦公室的電話号碼,由于吳浩的母親是地道的家庭婦女,所以她并不明白秘書長到底是什麽職務,她不解的看了一眼吳浩,雖然她明白吳浩給她這張名片幹什麽,但是她卻知道吳浩既然這樣做就有他的目的,于是将名片随身收藏起來。
吳浩看着母親将名片收起後,就馬上拿出手機,按照李永波的駕駛員留給他的電話号碼直接撥打了過去,沒多久電話裏傳來恭謹的問好聲:“吳秘書長!您好!我剛送李書記到酒店那邊,現在正在來您家的路上,大約五分鍾就會到了。”
吳浩聞言,笑着說道:“好!我馬上就出來。”
吳浩挂斷電話,馬上對母親說道:“媽!我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幫我爸準備下,車子到了後我們馬上送我爸到醫院去檢查。”說到這裏,吳浩的腳不小心将地上的禮品盒踢了一下,這時的他才想起自己回來的時候李永波書記愣是塞給他兩袋禮品,吳浩拿起禮品袋,打開一看,确認裏面隻是一些幹貨并沒有什麽之後,這才放心的将禮品袋交給母親,随後攙扶着父親向着家門外走去。
一家三口剛走到樓下走廊正準備往小樓外走去時,迎面走來五個中年人,其中一個中年人見到吳浩一家人,态度極其嚣張地對吳浩的父親大聲罵道:“吳友良!怎麽樣?想清楚什麽時候幫出去了嗎?我可告訴你這次算是清的了,如果限期的時間内你們還沒搬出去,到時候可别怪我們動粗的。”
“動粗!你們倒是動下給我看看啊!我們不搬又怎麽樣?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們怎麽個動粗法!”吳浩中年人聽到中年人恐吓的話,臉上的肌肉在憤怒的顫抖着,眼睛射出兩束刀劍一樣的寒光,死死得盯着爲首的中年人,冷冷地問道。
中年人聽到吳浩的話,先是一愣,正對吳浩的身份琢磨不定的時候,他身邊的一位年輕人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中年人臉上再次露出嚣張的笑容,笑呵呵地說道:“我倒是誰竟然會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原來是吳家那個傻瓜回來了,想看結果,你父親就是你的榜樣!”
吳浩并沒有回答那個中年人的話,因爲異常的憤怒已經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口,他看到父親激動的樣子,連忙安慰道:“爸!你放心吧!這是個法制的社會,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輕易的趕我們出去。”說到這裏他轉身對身後的母親說道:“媽!把我的名片給那個胖子,告訴他們我爸不會被白打的,是誰讓人打我爸,我會加倍的償還他。”說着就扶着他父親向着大門外走去。
吳浩的母親聽到吳浩的話,從包裏拿出吳浩留給她的那張名片,遞給那位嚣張的不可一世的中年人,語氣不善地說道:“這是我兒子的名片,剛才我兒子的話相信你們已經聽到了,如果你們想讓我們搬,先說服我兒子。”說着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吳浩他們父子倆。
爲首的中年人接過吳浩母親遞給他的名片,自以爲是的冷笑說道:“說服你兒子,也不看看自己算那顆蔥..”說到這裏他剛好看到名片上閩甯市委副秘書長的字樣,頓時吓的面色如土,舌頭僵住,眼睛睜得大大的,癡呆呆地望着吳浩一家人的背影,直到看不到吳浩他們之後才清醒過來,對身邊的一位随從吩咐道:“你快出去看看,吳友良一家人是坐什麽車子走的。”說完慌張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雙手顫抖地按了幾個号碼之後,等了一會,結巴地對着手機說道:“陳總!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