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仿佛被事先囑咐過似的,開着車子以大約三十碼的速度在馬上行駛着,而李永波借着去吳浩家的路上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試探吳浩的家庭情況。
吳浩從李永波車子行駛的速度上就已經猜出李永波送他回家是有目的,好在李永波并沒有問他許書記的問題,而是問他關于自己家庭問題,對于這些問題,即使吳浩不回答,他相信李永波一定也能夠查到,所以他幹脆也不遮遮掩掩的直接把自己家裏的情況跟李永波坐了個介紹。
隻是吳浩不知道自己說的越是幹脆,坐在一旁的李永波卻越覺得吳浩隻是在應付他,對于吳浩講的這些事情他在了解吳浩的情況時,就從閩甯市委的一位朋友那裏了解到了,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一個沒有任何背景而已似乎沒有任何建樹的年輕人在工神作書吧半年之後就能夠成爲閩甯市委第一秘,更不可能讓市委辦公室的劉副主任爲了他的事情而被調到檔案科去當一個沒有權力的檔案管理科副科長,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件事情跟吳浩有着直接的關系,而現在吳浩這樣回答他更是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時也把吳浩歸類于絕對要交的那類人裏。
大約十幾分鍾之後車子開到吳浩家不遠處的巷口停了下來,原本李永波說要送吳浩,但是最終在吳浩的堅持下才同意讓吳浩自己回家,不過卻讓駕駛員從車後箱内搬出幾袋禮品,硬是要讓吳浩帶回家,否則就親自送吳浩家去,最後沒辦法,吳浩隻能跟李永波說了聲謝謝,無奈的提着禮品往家走去。
當吳浩提着禮品走進家門口的時候,剛好見到母親手裏提着幾袋中藥從小巷另外一頭走回來,見到這個情況,吳浩連忙放下手中的禮品,焦急地對他母親問道:“媽!您手上拿的是什麽藥,是不是我爸的風濕病又犯了?”
母親驚訝的看着提着禮品的吳浩,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沒…沒事!因爲要變天了,這兩天你爸的腰有些疼,所以我就出去幫他抓幾付藥。”說到這裏吳浩的母親急忙轉移話題,對吳浩問道:“!小浩!今天不是才禮拜二嗎?你今天怎麽有空回來?還有你手上提着什麽東西,你這孩子,怎麽又亂發錢。”
吳浩聽到母親的問話,心裏就已經猜到父親這次一定是非常嚴重,否則母親說話也不會吞吞吐吐的,想到這裏他焦急地問道:“媽!我爸的病又犯了,我不是跟您說了多少次了,一定要送他到醫院去好好的檢查一番,小病不治久了就拖成大病,上次我給你們寄錢的時候就是怕你們不舍得發錢,特意對您千叮萬囑囑該怎麽用就怎麽用,可是你們爲什麽就不聽我的話呢?還有!看您抓的藥量,估計我爸這病犯了有段時間了,我知道一定是我爸以我剛參加工神作書吧忙爲借口,讓您不要通知我,但是不管我工神作書吧有多忙,您總得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吧?要不是這次我剛好出差回到家裏,估計你們還準備繼續瞞着我吧?不行!這次無論如何你也得領我爸到醫院去看看,不然你們跟我一起去閩甯市,到時候我親自帶我爸去醫院檢查。”
母親聽到吳浩的話,連忙應付道:“你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他認準的東西,即使是十條牛也拉不回來,對了!小浩!雖然你是出差回來,但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你這個時候回家不怕領導生氣嗎?再說了你才剛參加工神作書吧沒多久就應該積極點,可不能老油條啊!”
母親的話讓吳浩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以往周末的時候他放假回來,母親總是希望時間能夠變慢點,這樣他就能在家多呆點時間,可是這次他家門還沒進,母親就有種不想讓他進家門的想法,讓吳浩隐約的覺得不對勁,吳浩重新提起地上的禮品,說道:“媽!因爲工神作書吧的關系,以後我回來的日子要比以前要少很多,剛才也是領導體恤我讓我回家看看,所以剛好趁這個機會我非得好好勸勸我爸!讓趕緊到醫院做個檢查。”說着吳浩就往小樓内走去。
吳浩穿過狹窄的走廊一路走到家門口,當他推門正準備走進房間内時,一股刺鼻的跌打油味就迎面撲來,聞到這股味道,吳浩心裏随即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快步的走到父親的房間門口,當他看到頭上裹着紗布的父親“啪嗒!”手上的禮品随聲而落,三步并神作書吧兩步走到父親的床沿邊,焦急地問道:“爸!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浩的父親沒想到吳浩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他看到吳浩滿臉驚訝的樣子,慌張的回答道:“沒事!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對了小浩!你今天不是有上班嗎?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不小心摔了一跤!”吳浩聽到父親的解釋,不由的想起母親先前說的話,兩位老人好像都是刻意在轉移話題,同時兩人的解釋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這下讓吳浩完全肯定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看着父親,問道:“爸!我媽說您是老毛病又犯了,而您說是因爲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們倆位到底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或者兩個人都是在說謊話,另外如果你們認爲自己的兒子是傻子的話,盡管編瞎話騙我吧!”
說到傻子這兩字,原本還想用辯解的方式掩蓋事實真相的兩位老人一下子愣在那裏,吳浩因爲小時候不愛說話的性格,使他從幼兒園開始知道初中根本就沒有幾位朋友,那年吳浩他奶奶做壽,吳浩的父親就帶着吳浩回老人家裏慶祝母親七十大壽,在吃飯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一項不愛說話的吳浩竟然跟他堂哥吵了起來,甚至将他堂哥推倒在地,本來小孩子吵架并沒什麽,誰知道吳浩的伯母見到自己的兒子被吳浩推倒在地上哭了起來,随手就給吳浩一耳光,并罵道:“你這個傻子,竟然也會欺負人了,結果一場愉快的慶祝酒宴因爲這一耳光最後以不愉快收場,同時傻瓜這兩字也成爲了兩個老人心頭的禁忌。
吳浩的母親聽到傻瓜這兩字,眼裏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轉,終于她再也忍不住,“嗷!”了一聲,大聲的哭了出來,并且哽咽地回答道:“你爸這是讓人給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