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貼已經删除
屠夫大笑起來,“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這麽對我說話過了!”
“如果你做的到的話!盡管來!”
“如果你的蒼雲……能夠撐到毒發身亡的那刻的話!”
蒼爹神色一凜,手下的動作隻是慢了半分,
破軍就如同鬼魅一般,移動到了屠夫旁邊。
蒼爹也隻考慮了半秒,就退回到了花姐身邊。
花姐眨了眨眼,腦中閃過一個畫面。
“靈蛇引!”
屠夫皺了皺眉頭,她大喊道,下一秒半空中便突然出現了兩條血口大蟒,
用身軀擋住了從破軍身後猝不及防、回旋而來的盾飛。
可誰料盾擊之猛,居然将兩條蛇都擊倒在地,
盾回手,蒼爹都沒有在意上面蟒蛇的血污,直接握住了盾。
“蛇血中有毒。”花姐有些擔憂,低聲對身畔的人說。
蒼爹橫了她一眼,“舍得恢複正常了啊?
你又忘了,屠夫的慣用伎倆就是先蠱惑人心以便露出破綻。
集火是不太可能了,不知道她又會耍什麽花招,
你聽着,我拉開那個唐門,先把他做了,你幫我拖住屠夫。
春泥留給自己,毫針留給自己,不要管我,我不脆。
毒的話……赢了之後回去慢慢解。
相信我。”
“嗯,”花姐點了點頭,“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幹擾你的。”
蒼爹摸了摸花姐的頭,頭也沒回就再次沖了上去。
破軍剛後跳退開,蒼爹就接了一個盾猛上去,斬刀利落不帶任何痕迹就砍到了破軍的身上。
屠夫柳眉一豎,剛吹響笛子卻被花姐硬生生打斷。
“這次,你的對手是我。”
毒姐轉過頭來看她,輕笑一聲,“也罷,說不定你會比他先死。”
花姐也跟着她笑,她轉了轉手中的筆,
藏在指間的銀針危險萬分,“也說不定是你哦。”
一時間雙方都陷入了惡戰,
破軍躲得辛苦,花姐卻也撐得辛苦。
他們都在等,等對方露出破綻。
也許是破軍體力不支被砍中,也許是花姐疲于躲藏受傷,
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個露出破綻的人,是蒼爹。
沒錯,毒發了。
他動作突然停滞了片刻,破軍趁機拉開了距離,立馬舉起弩,
箭矢蓄勢待發。
蒼爹咬着牙迎面沖上去,一把抱住了破軍,嘴角的黑血淌下來,笑容卻依舊痞氣十足,
“嘿,我看你這會兒怎麽溜我。”
破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下一秒手中悄然出現的匕首便貫穿了對方的心髒。
蒼爹悶哼一聲,表情吃痛,卻把破軍抱得更緊了,
他揚手扔出的盾刀朝着反方向直直地飛出去。
破軍想要阻攔,卻掙脫不開。
盾刀在月色下發出詭異的銀光劃過,帶起某人脖頸間的一串血迹。
咕噜噜。
屠夫的頭顱滾落在地上,上面還帶着僵硬的表情。
爲這場厮殺劃下一個終點。
“蒼與!”花姐面色慘白地大叫道。
“阿拂!”破軍扭過頭分心看向屠夫的瞬間,冷不防被蒼爹的盾推出幾尺,擊暈在地上。
後者也終于支撐不住,仰面喘着氣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他的胸口湧出,淌滿了一地。
花姐沖過去,跪着抱住他,慌亂地用銀針封住了蒼爹的穴位,
後者剛要開口,就被花姐打斷了。
“不不不……你不要說話,”
“我可以把你救回來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她拼命對他說,也拼命對自己說。
手卻還是不停地顫抖着,捂住了胸口的傷口,血還是止不住地從指縫間溢出來。
“你今天怎麽那麽慌亂,一點都不像你。”蒼爹笑了笑,語氣還是一如既往,
卻怎麽也掩不住聲音裏的虛弱。
然後他擡起手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花姐痛苦地閉上了眼,淚水啪嗒啪嗒地滾落下來,
掉在蒼爹的臉上,綻開一小點漣漪。
“都是我的錯……”
蒼爹對她微笑了一下,面上毫無血色,卻依舊笑得溫暖如舊,
“不,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啊,
隻是對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後。”
“不過……總算也是爲你粉身碎骨了一次。”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雙手,把她抱在懷裏,
“再見了,
我的小姑娘。”
“蒼與——!”
花姐喊得撕心裂肺,懷裏的人卻再也聽不到了。
他停留在身上的溫度還依稀可存,可是手臂已經無力地垂下去。
過去的事情在腦中一閃而過。
從那個他們沒有踏入的夜守孤城,
她打趣地對他說,“你一身pvp輸出那麽低誰要你。”
他一臉崩潰地說,“你閉嘴你閉嘴!”
到後來他們被牽入,
他第一反應是,“你快強退!快!”
看着她的眼神滿是關心。
絲毫沒有考慮過他自己。
到後來自己選擇了複仇,
他發現了,沒有猶豫就說,“好,我們一起把炮蘿救回來。”
到後來她第一次殺人,
他搶在她前面,手起刀落,代替她沾了滿手的鮮血。
到最後,他爲她去當卧底,
卻反被她懷疑了一次。
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他成爲了她的刀,成爲了她的盾。
爲她背離了正道,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所以他們才得不到好結局嗎?
“愚蠢……”幽幽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花姐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到一片慘白的月光下,
屠夫的頭顱,滾落在地上,咧着嘴角,對她笑。
帶血的黑發還纏在面頰上,場景是說不出的詭異。
花姐臉上都是震驚,眼淚還滾落,“你這個……怪物!”
爲什麽?爲什麽這樣還沒有死?!
屠夫笑起來,眼神仿佛看待笑話一樣,
她開口,平靜地說道,
“鳳凰蠱應該生效了吧……殺了她,破軍。”
另一邊,炮哥應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四肢僵硬,
眼神裏一點餘光都沒有,如同死物一般拿起了千機匣,
對準了花姐。
花姐無處可退,她咬了咬下唇,
原來自己做了那麽多,都沒有任何勝算嗎?
“不!隻要你活着!屠夫就輸定了!”
第三口棺材裏的人破棺而出,手中的重劍帶過一道淩厲的劍氣,
直直地砸向了破軍。
破軍靈活地向後一退,似乎很熟悉來人的招式,
頭也沒擡就是一排暗器逼退了攻勢。
來人卻也非常習慣地用重劍擋住了迎面而來的暗器,
從容不迫地抹了抹自己面上的血迹,甩了下馬尾。
葉不服身上還是累累的傷痕,眼睛裏卻還是熠熠的神彩。
“你,爲什麽,在這裏。”
破軍看着他,難得主動說了一句話。
二少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隻是笑眯眯地把食指豎在了唇前,
歪了歪頭,學着破軍,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是,秘、密、喲?”
語氣裏盡然是挑釁的味道。
花姐不可置信地看着葉不服,“你……?”
似乎非常奇怪他爲什麽突然間就登場了。
屠夫倒是半點沒驚訝,陰冷地說道,
“不用廢話,殺。”
二少挑了挑眉,“喂喂喂,大家認識那麽久了,沒必要一上來就這麽熱情吧!”
說着他就拖着重劍跑出去老遠,“你們欺負人啊!
知道我一直不擅長打破軍還讓破軍來打我!”
破軍倒是不急,遠遠地就扔出了技能。
“葉不服……你是真的活膩了吧。”
屠夫轉了轉眼睛,眼球上一片猩紅的血絲,
一顆頭顱孤零零地在一片血泊中發出聲音,真的如同鬼魅一般。
二少吃力地躲開迎面而來的化血镖逐星箭,趁着空隙艱難地說着話,
“嗯哼,我可是比你們這些老頑固惜命的多咯!
我隻不過,選了我覺得會赢的一方而已!”
屠夫施施然,繼續問,“你憑什麽覺得她會赢?”
葉不服笑起來,用重劍擋住攻勢,趁機欺身上前,
重重地朝破軍身上砸了下去,“因爲我相信!隻要她活着,就能殺了你!”
破軍甩出的飛刀擦過了二少的肩膀,帶下一長串血珠。
“憑她?别傻了。”屠夫的視線回到了花姐身上。
後者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我不傻啊!”葉不服反駁道,躲着飛刀大喊道,“花姐!殺了她!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花姐遲疑地看了看屠夫,再看了看葉不服,眼神裏似乎在問,
你要我,怎麽殺了這個怪物?
“什麽方法都好!”二少艱難地後退了幾步,
溫柔地看着花姐,眼裏堅定無比,“不要忘了,你爲了什麽走到了今天!”
花姐的眼睛亮了亮,她溫柔地放下了懷裏慢慢冰冷的屍體。
拿起了蒼與曾經用過的盾刀。
一步一步,向屠夫走去。
“嗯,脖子斷了可以活着,”
花姐在那顆頭顱的面前蹲下來,
“我就不信,你全身上下都變成了碎末,你還能不死。”
說完,她握着手上的刀,剖開了一旁屠夫的軀體,
準确無誤地挖出了心髒,捧在了手心裏。
“這是,你的心髒。看好了。”
她輕輕地對屠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