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巷尾,人們熱烈的讨論着一件大事。
“你知道嗎?靜安公主要招驸馬了!”路人甲興奮的說道。
“是啊,我也聽說了,說是安家,安家的二少爺可是在朝廷當大官呢,這會又招爲驸馬,可以算是錦上添花了!”路人乙跟着稱贊道。
“不對,不對,你們說的不對!”路人丙擠過來有些着急的辯解道,“招爲驸馬的是安家的大少爺安永泰,不是二少爺安永辰!”
“安永泰?他不是三年前就病死了嗎?當天送殡時還是在這趟街上過去的呢,我親眼看見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永泰那是替當今皇上執行秘密任務去了,這才假死的,看着吧,安家加爵封商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安家的大門口人流穿梭不止,大總管陳富貴臉上笑的一層層的褶皺,一邊迎着客人,一邊監督着小厮将每一筆賀禮都清清楚楚的記在禮單上。
安家的馬車在門口停下來,安永辰撩開簾子走了下來,看了一眼門口的人群微微有些惱意,轉身又上了馬車,“走後門吧,前門人太多了!”
“是!”曉風看着門口的人微微歎息一聲,趕着馬車去了後門。
後門比較冷清,安永辰進了後院,問道開門的小厮,“老祖宗怎麽樣了?大哥,他在院子裏嗎?”
“老祖宗一上午隻吃了半碗八寶粥,一直嚷嚷着要找大少爺,大少爺應該在迎松苑!”
“嗯,你下去吧!”安永辰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徑直向老夫人的萬壽閣走去。
剛進了萬壽閣的院子就聽見了屋裏老夫人的喊罵聲。
“你們都騙我,我要去找我大孫子,誰也不許攔着!”老人的話音有些嘶啞,有些哽咽,到了尾音竟有幾分西斯底裏。
安永辰的步子加快了許多,他剛撩開簾子,紅蓼就迎了上來,“二少爺,您快看看吧,老夫人怎麽勸也勸不住!”
“老宗祖怎麽了?”
“她從早晨就一直嚷嚷着要見大少爺!”
“那就讓大哥來啊!”安永辰一邊往裏走,一邊不悅的呵斥道。
“大少爺已經來過了,可老婦人跟他說了沒兩句話,就一個勁的說他不是大少爺,不是他的孫子,就讓人給趕出去了!”紅蓼焦急的解釋道。
安永辰的腳步停了下來,眉頭皺的更深。
迎松苑内,一切的擺設與三年前無異,安永泰坐在書房裏拿着毛筆畫着一幅畫。
宋雨生輕輕的敲了敲門,“主子,二少爺來了!”
沉了一會,才傳來安永泰略顯冷清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安永辰走進安永泰的書房,臉色透着焦急,“老祖宗她一個勁的要去找你呢!”
“哦,我知道啊,上午已經去看過她了,是她讓人把我趕了出來!”安永泰手下的畫筆沒有停,神情認真的繼續畫着什麽。
“看過就行了嗎?你不在的這幾年,她每一天都要念叨你一遍!”
“哦,人老了,就是愛唠叨!”
“大哥!”
“嗯?還有什麽事了嗎?” 安永泰放下畫筆,淡漠的看向安永辰。
安永辰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大哥,我覺得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安永泰的眸子微眯,嘴角微微翹起。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對老宗祖最有耐心,你變了,很對地方都變了,變的我都要認不出你來了,你真的是我的大哥,安家的大少爺安永泰嗎?”
“這個問題我們讨論過了,驗身你也驗了,滴血認親你也滴了,我不想再繼續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題,我還有事情要忙,你要是沒有的事就先出去吧!”安永泰沾上顔料繼續作畫。
安永辰灼灼的看着安永泰,半刻後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安永泰突然出聲,頭也沒擡的說道,“三日後就是我和樂君大喜的日子,府裏的事情我讓宋雨生協助總管辦了,你回頭跟李富貴說一聲。”
安永辰的眉頭皺的更緊,出了迎松苑漫步走到自己的惜竹軒,隻是腳步徘徊在門口始終沒有進去。
一匹快馬在公主府的門口勒馬而立,安永辰下了馬徑直向内院走去,門口的侍衛趕緊将他攔了下來。
“讓開!”安永辰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請安公子稍等,我等這就去通報一聲!”一個侍衛恭敬的說道,雖然過去的半年多時間這個安永辰幾乎是天天長在公主府,但這裏畢竟是公主府,驸馬又是别人,而且公主才是正主,怎麽能讓他長驅直入呢!
安永辰正在氣頭上,怎麽會給一個看門的侍衛好臉色呢,就在他剛要跟兩個侍衛動手時,初七帶着侍衛巡視走了過來,“放安公子進來吧!”
“是!”
安永辰繞過初七徑直向後院走去,“她在哪?”
“書房!”
“樂君,樂君!”安永辰徑直闖入書房,沈樂君趕緊将桌子上的一本書壓在胳膊下,臉色通紅,眼神微微閃爍,“那個,永辰啊,你怎麽來了?”
“我來是要告訴你,你不能嫁給我大哥,不,是不能嫁給現在的這個安永泰,他是假冒的!”
“永辰,你怎麽又這樣說呢,我知道這幾年永泰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才會讓他的性情發生了一些改變,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丈夫,我最愛的男人!”沈樂君笃定的說道。
“你最愛的男人?那我呢?我跟你說過了,我接近公孫紫鵑完全是爲了調查出沈家三口的下落,我這心裏一直裝的是你啊,我在你心中就一點位置都沒有嗎?”安永辰有些激動,走進書桌,一拳打在桌面,桌面很快凹了一個大坑。
門口的侍衛立刻踹門而入,手裏拿着武器,灼灼的看着二人,隻要沈樂君微微點頭,他們會立刻進來,制服安永辰。
“你們出去吧!”沈樂君擺了擺手,揮退了兩個侍衛,輕歎了口氣,走到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瓶外傷藥。
“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沈樂君拉過安永辰的手,他的手背被堅硬的木頭磕的流出些血來,沈樂君用手絹沾了藥水,輕輕的擦着安永辰的手背。
“如果永泰沒有回來,我想,我會接受你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回來了,我的心裏再也容不下别人,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他!”
安永辰沉默着不能言語,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都比不過大哥曾經給沈樂君留下的回憶,他擡眼撇過桌子上的那本書,上面寫着閨房秘寶四個字,那本書就是他剛進來是沈樂君匆匆藏起來的那本。
安永辰更加沉默了,沈樂君滿心歡喜的憧憬這三天後的大婚!
三天後的公主府熱鬧非凡,皇上和太後都來到了公主府,大臣們更是以能收到公主的喜帖爲榮。
這次是公主招驸馬,而不是平常的人家嫁閨女,所以沒有騎馬迎新娘一說,一大早迎親官便帶着轎撚來到安府。
安永泰一身大紅的喜服坐在轎撚上被接到公主府,然後二人在完顔智的主持下完成大婚的禮儀。
太後娘娘心疼公主,特令衆人不許灌酒,早早的讓二人回了新房,休養生息。
新房裏到處都是大紅的顔色,沈樂君紅着臉坐在床榻上,因爲是公主,頭上戴的鳳冠一隻飛鳳驕傲的展着翅膀,并沒有蒙着蓋頭。
安永泰微笑着看着沈樂君含羞的臉,起身走到她的身前,伸手指了指她頭上那個含金量超高的鳳冠還有十二根金钗,“這些都很沉吧?我幫你摘下來吧!”
沈樂君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我這脖子都快壓斷了,這大婚的儀式還是少舉行的好!”
安永泰的眸色微深,“這樣的儀式當然是一生隻舉行一次了,難道公主還有别的想法?”
“本宮沒有别的意思啊!”沈樂君俏皮的看了一眼面前明顯吃醋的男人,“隻是前朝的大公主可是男寵幾十個呢,我身爲本朝的公主,不能落了下風吧?”
“放心公主,臣夫可不是普通的男人!”安永泰湊近沈樂君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道,“臣夫可是夜七次,能把前朝的公主的所有男寵都比下去,很快你就知道了!”
沈樂君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個透,二人剛喝完交杯酒就被安永泰壓在了身下,接着一張微涼的唇瓣落下,将她所有的抗議都堵在了嘴裏。
第二天日上三竿沈樂君才悠悠醒來,張開嘴才發現嗓子已經啞的不像話了,昨晚激烈的教纏一直持續了後半夜,安永泰真的是身體力行的證明了他一夜七次的含義,沈樂君試着動了動身子,努力了半天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擡的費力,她對昨晚說的要比前朝公主的玩笑,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