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差不多。”我掏出牙簽剔了剔牙,到現在還沒吃什麽東西呢,餓的前心貼後背了都。
孰料聆月一聽這句話,登時臉色一變再變,低頭不語。顯然對我把她和那些青樓女子相比有些不滿,但她恪守禮法,講究三從四德。既然認我做主人,就不會反駁我的話。
“奴家自得大和尚的佛法機緣,日日誦經,煉化佛珠,功力更勝以往,以後可以給主人做個得力幫手了。”聆月雖然是鬼,也懂人情世故,見我有些尴尬,啓齒一笑岔開話題,手腕一翻,卧龍琴現,随手一挑,便有清越之聲洞穿天地,宛若龍吟鳳嘯,十分悅耳。
縱然我這個外行,也聽得出這琴聲與以前大不相同,不單單是威力倍增,而且内含一種清正雅緻之意,顯然聆月的修爲又上一層樓。
“有人來了!”我沖聆月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會意,回到玉牌中,避免被人發現。
來人正是曾炳翁。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光頭,穿一身素黑的衣服,腳蹬白布鞋,面如刀削,一雙鷹眼透着狠辣決絕之色。
想必此人就是曾炳翁口中那個名聲響徹上海灘的東門鼎了。
“大師您慢着,當心腳下!我和您說哈,這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挑戰大師威嚴,簡直是找死,大師你不用看我的面子,狠狠教訓這小王八羔子,叫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曾炳翁嘚不嘚嘚不嘚的埋汰我,想要借此讨好這個東門鼎。
“你的面子?”東門鼎停下腳步,一雙厲眼狠狠盯着這小老頭,嘴角上挑,滿是不屑。
“哎呦瞧我這張嘴!”曾炳翁删了自己一個嘴巴,“您老大人有大量,别和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狗奴才!”東門鼎斜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向前走。
“跟上!”我使一張隐身符貼在身上,若即若離的跟在這兩人的身後。
兩人似乎也怕有人盯梢,繞來繞去走了好遠,最後在一個高檔小區門口停下,我定睛一看,乖乖,這不是陸芸萱家的那個小區嗎?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
“您歇着,我去叫門哈!”曾炳翁拽着鴨子步,一步三搖的上前按門鈴,那東門鼎忽然斷喝一聲,“慢!”
“咋了?”曾炳翁手指剛要按在門鈴上,歪着腦袋回頭,那東門鼎沖他擺擺手,緊接着雙手抱拳,朗聲道,“兄台請了,跟了麽這久,可否賞老夫個面子,現身一見?”
糟了,被發現了!
這個老家夥的修爲比我高了不少,離得這麽遠都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我不由得咬咬牙,這回算是遇上難纏的對手了。
有點不對勁,既然發現了我,爲何把臉轉向另一個方向,爲了裝酷嗎?這老家夥老得都掉皮了還有什麽酷可裝?
我沒動。
“不願相見,非要老夫請你不成!”那東門鼎側耳傾聽,周遭靜悄悄沒有聲音,登時臉色一沉,腳一點地,身子驟然竄起,閃電般襲向面前!
這一式起手極快,整個過程如兔起鹘落,倏忽即逝,未等我看清,那東門鼎的手中已然抓住一個人的胳膊,使勁一擰,耳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那人的胳膊就像小樹杈一樣被輕易折斷!
“啊啊啊!”那人登時痛得慘叫不已,東門鼎冷笑一聲,一把摟住那人的脖子,“跟了我們這麽久,不知道尊兄有什麽要賜教的?”
“是他叫我來的…;…;”那小子疼得臉都變形了,指着曾炳翁大呼小叫,東門鼎慢慢松開手,拍拍掌心,“小子,報上姓名來,我東門氏不殺無名之鬼!”
“你,你敢動我們奇門王家的人,你,你個老東西好大的狗膽,你,你等死吧你…;…;”那年輕人拖着耷拉下來的胳膊,咬牙切齒的罵道。
“王家?”東門鼎遲疑片刻,似乎在回想是否有和姓王的人家有過接觸。
“東北王家?”東門鼎問道,那小子卻把臉一扭,“切!什麽東北東南的,總之我們老王家不是你能得罪起的!打了小爺,痛快的奉上湯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心靈補償費…;…;”
“既然不是東北王家的人,那老朽就不用給你面子了!”東門鼎冷笑一聲,手腕一抖,從袖口裏擲出一柄兩尺長的匕首,穩穩釘在曾炳翁的面前,“給這小子放血,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埋了!”
“你這…;…;您老人家強人所難了哈,我連雞都沒殺過…;…;”曾炳翁一看刀子,吓得連連擺手,“和諧社會,和爲貴,動刀子不好嘛!”
東門鼎斜眼掃了曾炳翁一下,吓得曾炳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腳尖勾起,嗖的一聲匕首拔地而起,如一道閃電從曾炳翁腦門上竄過,給他腦袋正中“刷”出了一片地中海。
“我,我…;…;!”曾炳翁這回是真沒脾氣了,支吾了半天,連個字都沒敢吐出來。
“看好他,等我出來!”東門鼎腳挑刀尖抛向半空,利刃墜下,不偏不倚正插在那青年的小腿肚子上,登時鮮血長流,那青年鬼哭狼嚎,卻是一動也動彈不得。
“好厲害的身手!”我不得不贊歎一聲,這老家夥有豺狗之貌,虎狼之心,若真與他對上手,定要大大地加個小心。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給他一百萬…;…;嗚嗚嗚真疼啊!”青年邊哭邊嚎,聽得那曾炳翁十分煩躁,狠狠踹了他一腳,“三更半夜号喪啥,閉嘴!”
“擦你奶奶個孫子,你不是說這能弄到錢麽,還說一人一半,我他娘的真想把你一刀兩半…;…;”單論這撒潑耍賴,這小子比村裏二柱子他媽都厲害。
我被這一幕逗得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倆活寶湊在一起,指不定整出什麽鬼出來,不過有一點,剛才那小子提到了奇門王家,莫非是與我家有淵源?
我一度懷疑是王遠,但如果我猜的不錯,王遠現在應該在還在雲州,不知道大和尚有沒有把他救出來。
即便救出來也未必是他,因爲鹦鹉多多不在。
那他究竟是從哪個王家冒出來的呢?
我心裏犯了尋思,打定主意,就這麽幹了!
“擦他奶奶的,本以爲這老家夥能給我點勞務費,沒想到比餓狼還狠…;…;”曾炳翁坐在地上,一臉沮喪,看那姓王的青年不順眼就給他一個嘴巴當出氣筒。
“你這老東西淨忽悠我!擦你小媳婦的…;…;”青年怕那光頭佬,卻不怕這個小老頭,一邊挨嘴巴一邊放狠話,“你再打下你就是表子養的,你再打?信不信我搖人砍死你?擦你娘的你還打…;…;”
“打你咋的,坑你咋的!你就長一張欠揍的臉…;…;”曾炳翁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娛樂項目,玩得正高興呢,擡手就是兩個大嘴巴,打得那叫一個響,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肉疼。
曾炳翁完美一記左右開弓,打得那小青年臉腫的豬頭也似,冷不防腦後一陣冷風,頓覺脖子一酸,倒地不起。
“哎呦呵,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兄台報個号,小弟我必當重謝…;…;”這青年臉都腫了,說話都變了動靜,還是屬鴨子的——肉爛嘴不爛,還在那裝大瓣蒜呢。
“别比比,再比比一刀攮了你!”我受不了這家夥嘚不嘚嘚不嘚的說個沒完,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再也不敢出聲了。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