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在和周常商議的時候，另一個屋子裏，王林正和布贊甘多相視而立。
看着王林，布贊甘多突然一改之前的不知所措，他臉上的表情恢複了以往的從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那個人吧？”
聽見這話，王林動作一僵，他佯裝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
“你明白的。”
布贊甘多咧嘴一笑：“難不成你們真的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了？”
看着王林，布贊甘多接着說道：“雖然曹賀在你們大光不似其他官員那般跋扈，但以他的性子，又怎麽可能無緣無故親近一個商賈子弟？所以自從曹賀表示了對莫澤的親近之後，我們就開始猜測莫澤的身份。”
“說實在話，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否認了這個念頭，因爲莫澤在汴都中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實在是和那個名叫嶽飛之人差距太大。我們是在很難相信，一個軍事天才竟然同時還是一個商業奇才。”
王林依舊沉默，布贊甘多所說的這些他并不清楚，但他知道，對方既然選擇在現在這個時間和自己說明這些，必定是有原因的。
“這樣的天才，若不是他和曹賀關系實在密切，你們大光的皇帝恐怕也不會将這些消息通通告訴我們北漠，自然也就不會有這次試探。”
“試探？”
聽見這兩個字，王林瞬間有了猜測，他看向布贊甘多，震驚地說道：“這一切都是你早已安排好的。”
“不是我，”
布贊甘多臉色微變，随即又恢複過來：“這是父親的計策。”
“大相。”
想到那個男人，王林臉色再度變化。
在北漠的這段時間裏，他見過不少人，甚至連匈奴單于他也曾有過一面之緣，可是在這些人當中，隻有那位大相讓他最爲心驚。
“沒錯，父親交代給我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以莫澤如今的作爲，至少他對你們的皇帝而言，已經算的上是一個威脅，而這樣的存在，我們北漠自然想要拉攏，但在拉攏之前，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不能是嶽飛。”
“當初你們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留我一命？”
“不，當然不，沒有人能夠預料未來的事情，當時之所以留你一命，确實是因爲你的英勇，但一個可能是嶽飛的人出現，我們又怎麽可能不利用你一番呢？”
聽着布贊甘多侃侃而談，王林忽然回想起自己放走的那一群匈奴人：“那些人是去通風報信？”
“是也不是，就算最後我們沒人能回去，父親也會派人前來，将這個莫澤擊殺。”
說着，布贊甘多一笑：“當然，若是能夠少死幾個北漠的勇士，自然也是好的。”
“好了王林，現在我要和你談一樁交易。”
聽着這熟悉的話，王林目光一暗：“你說。”
“還是之前的條件，你殺了莫澤，我舉薦你去見你們的皇帝，如此一來，他的死或許還有意義，而你或許也能夠報了當初的仇。”
“這不可能！”
王林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讓他去殺莫澤，他怎麽下得去手？
“不，這可能。”
布贊甘多聞言一笑：“或許你現在的思緒有些亂，我幫你梳理一下。現在的你有一下幾個選擇：要麽你聽我的，殺了莫澤，再找機會殺了你們的皇帝，爲你的那些同袍報仇。要麽你選擇和那位莫公子一起，坐以待斃。”
聽到坐以待斃四個字，王林像是得到了提醒一般：“不，我可以帶着他走。”
“走？”
布贊甘多好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哈哈一笑：“如今他的身份已經确認，他殺了我們北漠那麽多的勇士，所以我們北漠是不可能容下他，而在大光，恐怕你們那位皇帝想殺他的心，會比我們北漠人還要強烈一些，畢竟他會擔心我們将那件事情告訴莫澤，然後再讓那莫澤帶頭去反他。”
說着，布贊甘多摸着自己的下巴，略有些可惜地說道：“其實這個方案是最符合我預期的，隻可惜單于對這個莫澤已經是恨之入骨，所以我和父親也不可能保下他的性命，否則的話，以嶽飛之名反光，可要比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強得多。”
無奈地搖了搖頭，布贊甘多看向王林，一臉正色：“好了，現在你還有最後的機會，因爲算算時間，北漠的人即将抵達，到了那個時候，沒有斬殺莫澤的功績，我可不放心讓你進入到汴都之中。”
聽見這話，王林陷入了沉默，他是和布贊甘多一起來的，自然清楚最近的匈奴人趕到此處需要多長的時間。
腦海中種種念頭閃過，在長久的沉默後，王林重重地說道：“我去。”
“哈哈哈哈，好！”
……
（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