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當然知道兩位皇子怎麽死的,隻是她是不會承認的。
啓宗自然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也沒功夫跟這女人耗下去。
雖然他很喜愛這女人的美貌,可是想到她欺瞞背叛自己,就讓他無法忍受。
如今鏟除了異己,他又打壓了太子皇後姜家,更能夠順理成章的廢太子了,就不再需要陪她演戲了。
他冷冷一笑,把小嬰兒舉過頭頂,恨聲罵道:“這小畜生,就不該來到世上。他爹死在我手上,他也是同樣的下場。”
說罷他就要往地下摔。
光光吓得亡魂皆冒,肝膽俱裂,她焦急的大喊:“不!”
就飛奔着跌了下來,卻無濟于事,眼看着那“哇哇”哭着的小人被啓宗抛到了半空中。
也不知是誰,突然飛起一腳就将啓宗踹出去兩米遠,身影一晃,一個起落,飛身出去就接住了小娃娃。
啓宗吃痛,不防備之下被踹飛了出去,他落地之後險些痛昏過去。
隻是那些宮人太監卻沒有人過來扶他。
他好不容易緩過來,定睛一看,那踹了自己救了孩子的人竟然是韓氏女身邊那個他認爲最沒用的小丫鬟小竹。
“你,是你?”
啓宗萬萬沒想到,他最放心最忽略的人,就憑這力氣,絕對是個練家子。
轉而啓宗就發現不對勁起來,他朝着兩旁的太監們吼叫:“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護駕?章明,你這個老貨,還不扶着朕起來?”
隻是想明老太監并不看啓宗,反而朝光光的身邊挪了挪。
啓宗就明白了,自己時日無多了,這些宮人都爲自己找後路了,隻怕沒人肯救自己了。
他氣急敗壞的站起了身子,大喝道:“來人,救駕。”
話一落,從外面呼啦啦的闖進來無數的禁軍,有禁軍指揮使趙楓,還有副統領韓孝周。
啓宗張狂一笑,他吩咐趙楓:“愛卿,你将韓氏兄妹,還有這個丫鬟以及今日這宮内所有的太監宮女,通通都就地正法了。”
隻是他吩咐完,老半天不見趙楓和那些禁軍行動,啓宗就傻眼了,他惱怒的瞪着趙楓斥道:“趙楓,你也背叛朕嗎?”
趙楓平靜的看着啓宗說道:“陛下,您貴爲天子不假,可是您是不是忘了,當初您并不是嫡子,也不是先皇立的太子啊,是我們這些人擁立您,一路過關斬将,披荊斬棘助您成皇的。”
啓宗怔了一下,他紅着眼睛不忿道:“朕當然沒忘記,朕對待你們也不薄啊?”
趙楓諷刺一笑:“陛下,太子派人血洗韓家那一千禁軍呢?那些人都是我帶出來的兄弟,雖然人有貴賤之分,可是我們也都是人啊,他們不過是執行你們皇家的命令罷了,他們有什麽錯呢?
你一句話就是上千口人命,你想過我們沒有?我至今都不敢面對那些人的家屬父母,我怕他們問起,他們的孩子哪裏去了?
還有那些忠臣良将,當初跟着你争江山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你說保證大家都有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可是得善終的有幾人?
不錯,我趙楓得到了你的重用,可是那也不過是因爲我足夠聽話罷了,我爲你做了多少違背良心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多愧疚嗎?
就像前太子莊穎王一樣,他賢德寬仁,禮賢下士,親民愛臣,到現在民間都還有老百姓在紀念他。就因爲要鏟除異己,以絕後患,我背負了天下老百姓多少罵名,殺了他,每每午夜夢回,我都夢到他來向我索命了。陛下,這些,難道您都從來沒有回想過嗎?”
啓宗被他一疊聲的質問問的心虛不已,他後退了幾步,雙眼赤紅仿佛能夠滴血,他望着趙楓,嘴中發苦:“就算朕死了,你也成不了事。朕還有于震,還有邱丞相,再不濟太子也還在,還有靖邊侯姜家,北邊還有蔣元帥,這些人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有我在,一切就都能夠實現。”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啓宗全身都是一震,因爲這個聲音太過熟悉,是盛卿安。
他猛然回頭,果然,盛卿安腰帶配劍,正款步走來。
他的身後,跟着許多文臣武将,都是朝中重臣。
啓宗寒了臉,他恍惚間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些人都投靠了你。”
難怪趙楓會背叛自己了,隻恨沈莊不在自己身邊,要不然自己又豈會落到這般田地?
盛卿安抿了下嘴唇,歎息道:“五哥,這些人不是投靠我,是爲了我們大盛的皇室。我們大盛不能亂啊,五哥,你還不明白嗎?”
現在的大盛已經搖搖欲墜了,如果再亂起來,這大盛就要易主了。
啓宗呵呵一笑,眼中有着決然,他笑的瘋狂:“盛卿安,就算你篡位了又如何?你同我有什麽不一樣的,還不是要背負後世萬年罵名,要罵你一句是篡位之君,竊國之賊,你有何臉面指責我呢?”
盛卿安無所謂的笑了笑:“五哥,誰說我要做皇帝的?”
雖然他也很想,可是隻要北方的蔣正臣不答應,他就坐不穩,到時大盛一樣要亂,他就會成爲千古罪人了,他并不想看到那種結果。
啓宗一愣,他不理解的看着盛卿安:“你不想做這一國之君?那隻有我的兒子們是名正言順的了,太子?鄭王?那你爲的什麽?能得到什麽?”
盛卿安勾唇笑了起來,他一指榻前已經被光光抱在了懷裏的奶娃娃:“我們會扶持他來做大盛的君。”
啓宗回頭,瞳孔一縮,他暴怒道:“休想,休想!這個孽種,不是我的兒子。”
說着,他就瘋了一樣像光光撲去。
小竹飛起又是一腳,将瘋癫的啓宗給踹了回去。
啓宗倒地之時,吐出一口血來,他趴在地上,不甘的看着小竹:“你是誰?你也是盛卿安安排來的?”
這時的小竹,說話聲音已經不再是女聲:“你覺得我是誰?”
她面部一陣蠕動,讓人看着都覺得發麻痛苦,待看清廬山真面目時,啓宗顫抖了起來:“是你?盛靖川,你沒死?”
光光也沒想到,傳言死在北去路上的盛靖川竟然就藏在自己身邊。
啓宗卻更瘋狂起來,他叫道:“你們兩竟然能夠合作起來?你忘了,你爹娘祖父可都是盛卿安殺死的!”
盛靖川默了下沒有說話,他看了眼抱着孩子的母女二人說道:“爲了大盛,爲了她們母子,我願意放棄報仇。再說了,這一片的罪魁禍首不都是你嗎?要不是你下旨,誰敢屠雁蕩宮。”
說着他從一個禁軍手裏抽出一把長劍來,劈頭蓋臉就像啓宗砍去,啓宗有心閃躲,奈何他年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身體不舒服生了病,現在又受了傷,沒幾下就被砍中了。
也不知道盛靖川發了多大的狠,砍了多少下,隻把人砍的血肉模糊,肉片直飛,待到啓宗再也掙紮不動,哼叫不出聲來才罷休。
他瞪着啓宗罵道:“賊子,我砍你這一百多劍都是少的了,等你下去了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的人還要接着找你算賬。”
說罷,他手起刀落劍,血花迸濺,人頭滾落,啓宗就結束了他跌宕的一生。
光光被這場景刺激的差點吐出來,不過想到太子,她立刻對韓孝周說道:“大哥,您快去東宮,可不能讓太子和皇後逃脫了。”
韓孝周點頭,帶着人匆匆而去。
不一會兒,外面就殺聲四起,光光知道,這宮中是生了變數,估計那些外戚和皇子們争奪起來了。
此時的東宮内,太子聽聞啓宗被人殺了,就是一陣狂喜:“你說父皇死了?我要繼位了?”
那焦急禀報的宮人都想敲開草包太子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什麽:“是啊,太子殿下,陛下死了,可是鎮北王爺和那些禁軍同樣也都闖進來了。還有鄭王私軍和五城兵馬司在宮門口直接就打起來了。”
一聽到五城兵馬司,太子高興壞了,那可是自己這邊陣營的,他趕忙往外走說道:“快,我們快去找母後。”
宮人吓的臉色慘白,趕忙勸道:“太子殿下,我們得從後面偷偷溜走,您不能這麽出去。”
正說着呢,東宮大門就被人從外面粗暴的踹開,領頭那人一臉橫豎交錯的疤痕,帶着一身仿佛地獄而來的煞氣,手機提着的劍還在往下滴着血,他身後跟着成百上千的将士兵卒,所過之處人頭滾落,斷肢亂飛。
太子吓得後退了好幾步,他結巴着道:“韓……韓孝周?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是東宮啊,你們還不退下,你們都想造反啊?”
韓孝周嘿嘿一陣冷笑,身先士卒竄到太子身前,一腳将他踹倒,大腳踩着他的前胸,手舉寶劍,利落的幾下就砍下了他的四肢。
太子哀嚎慘叫着,卻并沒有死去,他鬼哭狼嚎的叫着:“你……反了,反了,韓孝周,你竟然敢這麽對待孤!”
韓孝周一劍又廢了太子的要害處,讓他徹底變成了太監,他森然冷笑道:“反了?反了又如何?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滅我韓家滿門,今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說着,他又去挖了太子的眼睛,割了他的舌頭,鼻子,耳朵,最後等太子快沒了氣息才給了他一個痛快。
那些士兵們沖進東宮,一陣沖殺,不管是妃子還是皇孫們,一個都沒留,殺了個幹淨,也算是爲韓家報了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