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床邊上的,則是一個典型的十七世紀的皇後打扮的女子——當然就是林檎,畢竟在這個時空,除了林檎之外,其他人基本沒有誰可以有資格有這樣的打扮了。
“我睡了多久了?”這是蕭木醒過來看到林檎之後問的第一句話。
很明顯蕭木的這句話把林檎吓了一跳,因爲由于天色已經晚了,原本坐在床邊的林檎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醒過來的蕭木。
“啊?”林檎聽到了蕭木的說話聲音之後身體先是一個激靈,然後又有些激動、欣喜、一副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的表示,最後才總算開口說道,“你醒啦?”
“是啊,我醒了。”蕭木答道,“所以說,我到底睡了多久了?城外的戰事進展的如何了?不過既然我還能安安穩穩地躺在這裏,看來至少京城還沒有被攻破……”
“城外哪裏還有什麽戰事了。”林檎答道,“難道你以爲你隻睡了一天而已嗎?”
“那是幾天?”蕭木問道,“總不會我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吧?”
“何止是三天三夜。”林檎答道,“算上今天的話,你已經足足昏睡了有七天了。”
“什麽?”蕭木對于林檎剛剛的回答明顯有些不太敢相信,“你是說我已經昏睡了一個星期了?怎麽會那麽久?”
“就是那麽久。”林檎點了點頭答道,“按照李太醫的說法,你能什麽時候醒過來連他都沒有辦法确認,他的話雖然說得隐晦,但我卻聽明白了,如果你不是皇上而是普通人的話,他肯定就會換一種說法,大概就是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的意思……”
“所以說我‘僅僅’昏睡了七天就醒過來了,那看來我的造化還不錯。”蕭木答道,然後開了一句玩笑,“估計是因爲我是真名天子,沒有那麽容易就一睡不醒的緣故。”
這次蕭木的這句吹噓十分罕見地沒有遭到林檎的拆台,于是蕭木也就趕緊見好就說,轉而問道,“那麽我昏睡的這七天當中,你每天都在我身邊守着?”
“别臭美了,我怎麽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你旁邊?”林檎自動地把蕭木的“每天”轉化成了“每天十二個時辰”的意思,然後又斷然地否定了這個說法——其言外之意則是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她雖然沒有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守着,但每天白天肯定是準時到蕭木這個報到,然後一直在他床邊守着的。
“本來你要是不醒的話,我這會正打算回去睡覺呢!”林檎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作爲穿越者同伴相處了這麽久,林檎的這種說法蕭木自然能夠明白,不過爲了避免讓林檎難堪,他也沒有去拆穿,于是便問起了另一件事情,事實上蕭木記得剛剛他好像挺林檎說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剛剛說‘城外哪裏還有什麽戰事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皇太極的後金軍隊已經退兵了?”蕭木問道,“感覺我好像錯過了好多重要的事情一樣。”
“是啊,皇太極早在五天之前就已經帶着後金的軍隊撤退了,現在京城的秩序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之前從各地逃難過來的難民也有不少都已經離開京城,各自回到家鄉去了。”
“皇太極是爲什麽退兵的?”蕭木不解地問道,“我記得他們明明把大明軍隊壓制得十分狼狽的,怎麽突然就退兵了呢?”
“當然是因爲你這個大明天子,身先士卒,親臨前線,不避矢石,沉着應戰,極大鼓舞了大明官兵的士氣,皇太極見我軍士氣大振,意識到了京城根本不是他這種化外蠻夷的烏合之衆可以輕易撼動的,于是便灰溜溜地退兵了。”林檎答道。
“這就是大明朝廷給出的官方說法。”最後林檎又補充了一句。
“那麽真正的原因又是什麽呢?”蕭木自然明白林檎這所謂的“官方說法”的意思,畢竟他隻不過是在城頭上站了一會,雖說提升了明軍的士氣,但還絕對不可能達到把皇太極直接給吓跑的程度,如果皇太極真的那麽不堪的話,那麽大明朝廷早就可以把後金軍隊殲滅,直接收複全遼了。
“根據遼東方面的情報,是因爲皇太極的老巢,也就是沈陽、遼陽遭到了明軍的襲擊,皇太極見京城一時半刻攻打不下,又擔心自己的根本之地有失,于是便匆匆退兵了。”
“後金老巢遭到了襲擊?是哪一路人馬幹的?難道說之前被皇太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察哈爾部蒙古突然發威了嗎?”蕭木對林檎的這個解釋十分不解,疑惑地問道。
“什麽察哈爾部蒙古,跟他們沒有關系。”林檎搖頭否定道,“襲擊後金老巢的當然是大明的軍隊了。”
“大明的軍隊?”蕭木又是疑惑地問道,“大明還有哪一路軍隊可以直接襲擊後金的老家?”
“是皮島毛文龍的軍隊。”林檎答道,“再此之前我也不清楚大明還有這麽一路軍隊,大概就是這支軍隊駐紮在遼東沿海的島嶼之上,後金軍隊的主力如果外出作戰,毛文龍便帶領着這支軍隊去襲擾皇太極的老家,讓他不得安甯。這次據說毛文龍的行動十分順利,幾乎達到了遼陽城下,留守的後金大貝勒代善見勢頭不妙,便向皇太極發出了急遞,皇太極這才匆匆退兵的。”
“原來大明還有這樣一支軍隊!簡直是幫京城解圍的頭号功臣!”蕭木聽了林檎的話之後也是十分興奮,“回頭我一定要好好地重賞這個叫毛文龍的人!”
蕭木越說越興奮,繼續在床上躺着的姿勢已經無法承受他的興奮之情,于是蕭木便激動得直接坐了起來,眼睛裏面都閃爍着興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