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西泉村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麽,往井底下投那麽多牲口幹什麽!”
“我老杜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邪靈也沒少見,但沒見過這麽變态的人,也就是這口井幹涸了,沒有和外邊的河水連接在一起,不然這幫人會搞出瘟疫來的吧。”
“等等,下邊好像有什麽東西。”江成和就着磷火的光芒看到水井地部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輕微地蠕動。
正當江成和準備伸出頭去仔細看看是不是自己看錯時,從身後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江成和三人被身後吸力輕柔地放到陳元化身邊。
“别看了,這水井下面的才是這個西泉村裏的正主,你們之前遇到的那個嫁衣邪靈不過是它的衍生品而已。”陳元化背負雙手,頭也不回地給三個手下解惑。
“那玩意兒那麽強才隻是個衍生品!那這個正主會有多離譜!”
“這就解釋的通了,我就說那家夥那麽強怎麽還會窩在這個荒廢的小山村裏面,原來是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家夥躲在這裏面,這是把那個嫁衣邪靈當幌子了。”
“别說了,那個大家夥好像要出來了。”
重見天日的井口冒出大量的黑氣,這些黑氣彙聚在井口之上,形成一個巨大的,直徑丈餘的圓球。
“嘎嘎”
随着一聲怪叫,圓球正對四人的那面長出一張鐵灰色的人臉來,人臉眼神空洞,面容猙獰。人臉出現後,圓球一陣蠕動,一根根尖刺從圓球身上長出,頃刻之間就變成一個全身長滿長短不一尖刺的怪物。
“好醜的海膽啊,形象還沒有之前那個嫁衣邪靈有藝術性,你怎麽做老大的。”看到邪靈外形長得像是被輻射污染過的海膽一樣,陳元化開口調笑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元化一襲話惹怒了這個海膽邪靈,邪靈身上一根根長刺猛然伸長彎曲,向陳元化突刺而來,速度比之嫁衣邪靈更快的數分,在江成和三人眼中就是一瞬間的事。
陳元化站在原地不動,尖刺沖擊到他的面前全都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歪曲了方向,全都往他兩側偏移,一根根尖刺重重地擊打在地面之上,掀起一陣塵土,将江成和三人淹沒于揚塵之中。
“拿出你的真本事出來,這點雕蟲小技傷不到我。”
陳元化依然保持着雙手背在身後的姿勢,對于這個邪靈,陳元化想要稍微觀察一下它的行爲模式,這絕不是自然形成的邪靈,陳元化準備評估一下這個邪靈的具體情況,能養成一個就能養成更多,作爲靖安衛的巡察使,該履行的職責還是要做到。
海膽邪靈見剛才的攻擊沒有奏效,身上大大小小地尖刺逐漸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數跟粗壯的中空凸起啊,然後全身浮現出道道黑氣灌入黑氣之中,一隻隻尖刺裹挾着黑氣向陳元化射來,宛如箭雨一般。
“這才想話嘛,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陳元化右手向右邊剛剛從灰塵裏鑽出來的三兄弟一甩,一道神光落到三人身前,形成一道光幕将他們罩住。
“砰砰砰”黑色尖刺飛到陳元化身前半空處炸開,爆出一陣黑氣和朵朵慘綠色的火焰,鋪天蓋地的向他傾瀉而來。
“陰邪之氣腐蝕人心,把人定住,腐屍毒火要人性命,組合倒是不錯,威力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也算是過得去了,這種程度的攻擊差不都在凝竅期也算是中上了,對于實力稍微若一點的靖安衛正官來說也算是比較棘手的,如果培養條件再降低一點,那麽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陳元化感受着海膽邪靈發出的攻擊做出了評估,雖然不算是什麽強力邪靈,但算得上是菜鳥過濾器,想要對付這中邪靈還真是要有點本事的人才能辦到。
戰力評估結束,眼前的這個海膽邪靈沒有了用處,一道閃耀着太陽光芒的劍氣從天而降,直接刺入邪靈體内,然後崩散成一道道小型的劍氣,在它體内爆發出一道屬于太陽的純陽之火将其焚燒殆盡。
這一幕直接讓邊上的三人組心生羨慕,之前陳元化和另一名巡察使林長河的切磋,雖然破壞力不比現在他們看到的弱,長劍和長槍的招式對比也很精妙,但是看上去不過就是他們秘器使的威力加強版,現在陳元化輕描淡寫地,談笑間邪靈灰飛煙滅,舉止之潇灑,完全不是他們這些沒有才能的人能夠企及的。
“走,去井底看看,看看這裏面有何玄機。”陳元化将三人面前的光幕一收,然後走到水井一旁,引動一道旋風将井中的各種污濁之氣盡數拔除,然後縱身一躍,跳入幹涸的水井之中,三人眼見老大下去了,也跟着調理下去。
三人組跳入井中之後,發現下面的空間比想象中的大,長寬大約都有兩三丈,在這個空間之中堆滿了大量的骸骨,大部分是諸如牛、羊、豬之類的大型牲畜,隻有少量是屬于人的骨頭。
三人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但看到陳元化站立在中間一言不發,也不敢出聲,安靜地等在一旁。
“這裏沒什麽價值了,唯一一點殘留的痕迹也被磨滅得差不多了,出去之後通知分部的人來,讓他們去研究吧。我們去下一處地方。”
沒過多久,陳元化看着地面上幾處細微的痕迹對三人說道,剛才他根據地上的零散劃痕,推斷出是某種陣法,但因爲太歸于殘缺,沒法倒推出是什麽功能。
江南道泰安府雲門縣的某處大宅院中一處僻靜的院落,一道頹唐的人影坐在房間的陰影之中喃喃自語,
“家族裏的那些軟骨頭,一個馬上就要調任的學政都能讓他們低頭,沈家在他們手裏遲早要敗落,既然你們要禁足我,毀我前程,這裏不待也罷,還有你,陳留仙,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說到這個名字時,人影擡起頭,露出布滿血絲,顯得有些癫狂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