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匆”
江成和、姚志澤和杜陽平宛如山貓一般靈巧地穿行在高高低低的山嶺之間,身穿一身黑色衣袍的他們就像是行走于夜間的死神一般。
“老姚,還有多久。”杜陽平一邊跑一邊朝中間的姚志澤問道。
“根據情報,翻過這座山頭就是了。”姚志澤回想了一下情報中描述的特征,再對比了現在的願景,開口回答。
“好,咱們哥三都好生準備一下,這次老大就是檢驗我們這段時間特訓的結果,現在說不準在哪裏看着我們呢,都加把勁兒,别又被老大訓一頓。”
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自家這位老大什麽都好,唯獨就是對他們要求太嚴格了,不能承載神力的他們此生已經沒有繼續向上發展地可能了,何必呢!
三人不斷地前行,在翻過了一座山頭之後,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座荒廢已久的山村。
“到了,西泉村,曾經這裏的泉水聞名周圍十裏八鄉,全村靠着一口井水過活,半年多之前,村裏的水井幹涸,再也挖不出水來,村民以這裏的山地又因爲土地不适合耕種,産出少爲理由,集體搬往他處。”姚志澤指着前方的荒廢村落說道。
“真是怪事,這裏草都長地那麽茂盛,還能有耕種不好的土地,我家以前就是農家,若是好生侍弄,哪裏會有這種問題,其中肯定有故事。”看着周圍旺盛的植被,杜陽平撇了撇嘴。
走到能看到村莊細部結構時,三人閉上了嘴巴,相互之間背靠背,将注意力集中到極緻。
“嗚嗚嗚”
一陣充滿了怨毒的嗚咽聲從四面八方圍繞而來,伴随着這道低沉的哭泣之聲,一道陰風回蕩在山村的小道上,三人似乎是被這道鬼音給迷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隻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吉日良辰當歡笑,爲什麽鲛珠化淚抛?”
似乎是見三人站住不動了,山村之中又響起一陣曲折婉轉的曲調,若是有懂行之人在,隻怕會覺得此曲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現場聽到這段的三人都毫無反應,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世上何嘗盡富豪。也有饑寒悲懷抱,也有失意哭嚎啕。轎内的人兒彈别調,必有隐情在心潮。耳聽得悲聲慘心中如搗,同遇人爲什麽這樣嚎啕?莫不是夫郎醜難諧女貌?莫不是強婚配鴉占鸾巢?”
一道頭戴鳳冠,臉罩面紗,肩披霞帔,身穿紅色嫁衣,腳穿紅繡鞋的婀娜身影從山村的走道盡頭出現,一邊走,一雙如玉的手上還打着節拍,順着節拍,聲音變得高低婉轉,真真是個頂好的角兒。
此處山村的邪靈赫然是個嫁衣邪靈。
嫁衣邪靈一邊唱念做打,一邊踩着符合音律的節奏走向三人的身邊,一雙原本猶如凝脂白玉的雙手逐漸冒出一股黑氣,随着黑氣的纏繞,雙手逐漸幹癟起來,走到三人身邊時已經猶如幹枯的樹枝一般。
嫁衣邪靈伸出猶如枯木的雙手輕柔地向三人中間身形最矮,和它身高仿若的姚志澤的臉上撫去,溫和地好似在面對情郎一般。
“真是倒黴,有三個人,怎麽偏偏朝着我來。”原本站立不動的姚志澤突然身影一閃,避開嫁衣邪靈的雙手,同時站在兩旁的江成和與杜陽平同時從手中掏出一張黑乎乎地符紙朝嫁衣邪靈扔過去。
“嘣嘣”
兩道橘紅色的火球在嫁衣邪靈身前炸開,形成了一道烈焰火柱将邪靈籠罩在其中。
“嗚嗚”
火柱之中重新傳來了一道嗚咽之聲,隻看表象的話,好像是三個壯漢在欺負一個弱女子似的。
原本準備趁此機會補刀的三人不得不停止動作,藏在袖中的手中各自捏着一張畫滿了種種莫名符号的黃符,憑借着符紙的防護之能抵禦嫁衣邪靈的惑心鬼音。
一道陰冷的陰風從道路盡頭的某處吹出,直接纏繞到火柱之上,俗話說火趁風威,風助火勢,但這道陰風直接把烈焰火柱給撲滅了。
嫁衣邪靈重新出現在三人的面前,此刻她頭上戴的鳳冠、臉上遮擋的紅色面紗、肩上披着的霞帔都被燒毀,露出了幹癟枯黃的面容,臉上一根根的紋路猶如蚯蚓一般,長相駭人,身上的嫁衣也被燒得破破爛爛的。
“點子紮手,情報部門那些人一定是弄錯了,這玩意兒的陰氣連雷火符都能強行撲滅,還好咱們不是獨自前來,不然非讓他們給害死。”看到火柱被撲滅,姚志澤啐了一口唾沫。
“一起動手,強度提升了也好,更能檢驗出咱們的提升。”三人各自抽出放在背後的長刀。
“神尊敕令,超汝孤魂。”三人将食指指尖放在刀尖之上劃破,然後用鮮血在刀身之上各自畫出三個奇異的符文,随着符文的成型,長刀之上冒出一道淡淡的紅光。
江成和手握柳葉長刀第一個沖向嫁衣邪靈,一刀劈出,帶着重重刀影,好似有好幾雙手在同時揮刀一般,嫁衣邪靈雖然揮動手臂接連擋住了數次攻擊,但還是有幾刀結結實實地砍在嫁衣邪靈身上。
“铛铛铛”長刀和嫁衣邪靈幹枯的身體碰撞發出了陣陣火星。
“我來。”杜陽平雙手握住一把金絲大環刀用力揮動起來,帶着破空之聲斬向嫁衣邪靈,雖然大刀看起來笨重,實則一點不慢,結結實實地砍到了嫁衣邪靈的背部,雄厚的力道直接将邪靈劈飛出去。
“好硬!”
感受到從金絲大環刀上傳來的反震,杜陽平大叫一聲。
一時不慎,被眼前的二人輪流轟炸和劈砍,嫁衣邪靈發出一聲嘶吼,兩隻幹枯堅硬的雙手并攏手指,像拿着兩把利器似的像兩人疾刺過來,氣勢之狂野,和之前戲曲大家的姿态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