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槍我還能接的住,龍蛇槍我真接不住,幾位老哥多看着點,準備救人啊,别把事情搞大了。”
“安老弟你急什麽,仔細看,陳老弟招式還有變化,說不準能接下這一招。”說話的這位雖然說得輕松,但還是全身緊崩,時刻準備動身救人。
陳元化一揚手中長劍其擲出,道道劍芒在劍尖吞吐,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迹,猶如秋水盈溪一般自然,一道龍形氣勁自劍身形成,劍氣之龍包裹着長劍與林長河的龍蛇槍撞擊在一起。
“锵锵”
劍尖與槍尖針尖對麥芒似的撞擊在一起,迸射出一道耀眼的火花,兩道鋒銳的氣息消失,林長河後退五步,長劍也被震得倒飛,重新落入陳元化手中。
“陳老弟對神力的把控已經超過我了,實在是痛快,接着來。”
林長河大笑一聲,槍尖一抖,挽出幾個槍花,腳下閃電般跨過五步,來到陳元身前隻有丈餘時單腳一個用力,直接騰空而起,然後宛如天上雄鷹掠食一般,一道兇悍地氣勢從身上漫延出來,形成一道具有壓迫感的氣場,同時手中長槍直接激射而下,一道閃耀地銀光直射陳元化胸膛。
常人面對這樣迅猛的一擊早已心神被奪取,無法做出正确的應對,但在場衆人觀察到陳元化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沒有受到林長河這一式“鷹擊長空”的影響,反而踩着一種從未看到過的步法避開了這一擊。
林長河見一擊并未建功,立馬變換策略,手中長槍猶如靈蛇吐息一般,籠罩向陳元化。
“锵锵锵锵”
雙方你來我往,一招一式都兼具速度和力量,校場之中隻聽見一陣打鐵般的聲音。
“停停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我老林這麽久都沒有攻破陳老弟你的劍勢,再繼續打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這一場就算是平局吧。”
林長河收起手中的長槍,對着陳元化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陳老弟的天資悟性實在的驚人,短短兩個月就能有如此進境。兩個月前,同樣是在這個地方,我還在這裏教你基礎的運勁方法,兩個月之後我就隻能和你打個平手了。”
“我沒看錯吧,陳老弟居然真的和林二哥打了個平手,隻是過了兩個月!”
“太厲害了,我當年剛進靖安衛兩個月時,還貓在山溝溝裏和初生的邪靈捉迷藏呢,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你才認識幾個字,人家陳老弟是江南道的解元,那能是一般人嗎!”
圍在一旁的觀看的衆多靖安衛既感到吃驚,又感到理所應當,因爲陳元化是解元,是讀書人中的精英份子,所以能做到雖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林二哥客氣了,此次隻是在校場切磋而已,林二哥素來都是在戰場中才能發揮全力,剛才不過是我勉力維持而已。”陳元化将手中長劍歸鞘,與林長河開始了商業互吹。
一時之間,校場之中飄蕩着一陣愉快的空氣。
此時,在岩壁頂城的石室内,兩道人影收回了注視的目光。
“你覺得如何?”
“是個好苗子,悟性很不錯,也夠努力,而且可以看出他還沒有盡全力。這麽好的苗子沒有從小培養可惜了,如果是那樣的話,現在說不定會更加厲害。”其中一道人影表現出了很惋惜的樣子。
“不晚,一切都剛剛好,他要是不從小讀書進學,考中解元,他也不會有如今的心境,後天的這些培養在神力的加持之下什麽時候都不算晚,而且正是因爲他的身份,他才能得到足夠的培養,換作普通的靖安衛,哪裏會有一個老資格的巡察使當教官,專門培養他一個月的道理。”
“指揮使說的是,那麽你的意思是?”
“這小子可以重點培養,以後我們這個分部的門面說不準就要靠他了。”指揮使低沉地說道。
“這個陳留仙倒是有這個資格,但是咱們留得住人麽,他可是江南道的解元,若是走科舉之路的話,前程一片遠大,我聽指揮使說過他來靖安衛不過是爲了找一個靠山,好避免一些麻煩。”
“等時日差不多,他會放着科舉這條堂皇大道不走,反而走咱們這條山道、窄道麽?”
“進了咱們靖安衛,就沒那麽容易出去,而且,咱們靖安衛也不是沒有好處,這個好苗子啊,跑不了。接下來,你安排一些合适的任務給他,早點把他的職務升上去,作爲指揮同知,你就辛苦一點,多安排一下。”指揮使一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邊說道。
“下官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等到指揮同知離開房間後,指揮使将視線重新放在樓下校場中的陳元化身上,歎了一口氣。
“子孝兄,不是我非要留你這門生在靖安衛,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如果他老老實實選擇當個衛鎮撫,那麽我會想辦法給他刷一些功勞,然後放他離開,但是他選擇了巡察使,那就怪不得我了。”
“這小子這麽選,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安分的主,與其讓他在官場上去碰的頭破血流,不如讓他待着這裏,至少靖安衛隻認功勞業績。”
在校場合衆人客套了一番,約定好一起喝酒之後,陳元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把門關掉之後,陳元化收起了臉上的對外用營業式笑容,恢複了一臉的平靜。
在這段時間,通過一點點解放實力的方式,陳元化讓自己從一開始什麽都不懂的讀書人變成了一個在分部之中實力也算的上不俗的人,他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努力、開朗、天才的形象。
有了這樣的人設,以後他做事有要方便得多,就算日後暴露出脫胎境的實力也無所謂,反正天才的人設已經立起來了,再加上神眷者的身份,沒有人會懷疑他實力進步的正當性,誰讓走神道體系的這幫人實力提升有時候就是這麽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