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好吧，這一點倒是受教了，平時我都不關注這方面的。”
“呵呵，就是這一點，你們顧家應該都遺傳了這個性子。”
老媽媽語氣不緊不慢：“知道當時少沖大哥最讓敵人痛恨的一點是什麽嗎，是他一邊說着自己不擅長戰鬥，然後一邊把其他人覺得很強大的敵人按着打。”
“不少罪不至死的敵人被痛揍一頓之後關了起來，但凡聽到‘我不太擅長’這幾個字就會渾身發抖，呵呵，年輕的歲月可真好。”
我去，這位老祖可真是老陰陽人了。
還有，那位顧少沖口中真正“擅長戰鬥”的标準，不會是拿顧家最老的那位做的模闆吧？
拜托，那是魔神戰争時期，那種年代鍛煉出來的瘋子怎麽能當做正常人來對待。
顧三秋神色微妙：“那什麽，我還是很好奇您和我家老祖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當年我想要效仿遍觀世界的千風一樣出去遊曆，剛剛遊曆到璃月不久就碰到少沖大哥了。”
老媽媽說道：“他當時可是璃月最閃耀的存在，其實我也沒想到才踏入璃月的土地就能夠碰到這樣的人物。”
“開辦大型酒席邀仙神與民衆共飲，率領璃月子民征戰四方，平定四方妖邪禍亂，若不是他本人極力反對，受過他恩惠的人都想稱呼他爲小帝君。”
“我也有幸跟随着在他身邊與妖邪作戰，估計現在教會裏面的小姑娘們想不到，她們敬重的老媽媽其實還有一段這樣的戰鬥時光。”
顧三秋心情更加微妙了。
大爺的，如果在此之前隻是一點點不對勁的話，現在就是很不對勁了。
總感覺，這老人家對自家祖宗很有想法的樣子，而且這個想法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你猜的不錯，我确實對少沖大哥有那方面的感情。”
顧三秋忍不住低頭：“您老還會讀心術？”
“呵呵，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聽我這老婆子一說，怎麽可能不會往這方面想，笨蛋可不會想出僞裝風神回應幫助弟子解決問題的方法。”
老媽媽笑得很慈祥：“在我們那個年代，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對少沖大哥心懷愛慕，而我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哈哈，不過嘛，心懷自由意志的我可能表現得比較露骨罷了，用現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我大膽地對少沖大哥表白了。”
顧三秋：！
“兩次。”
顧三秋：！！！
“那什麽，老人家要不詳細說說？”
“呵呵，你叫我一聲奶奶，我就說給你聽。”
“奶奶。”
顧三秋相當光棍地把自己的祖宗給賣了。
“哈哈哈，說給你聽也沒什麽，當初我向少沖大哥表白，然後他居然跟我說什麽大家年紀相差太大了不合适，我值得更好的。”
老媽媽說起這個來就忍不住搖頭：“唉，我當初還以爲是他沒什麽功夫談情說愛，所以就沒再提起。”
“爲了他，我也沒有繼續遊曆，而是在璃月暫住了下來。”
“後來時間到了，我必須回到蒙德，我又一次向少沖大哥表露了心意，結果那混蛋直接說什麽“我不會談情說愛”、‘四方未平無顔成家’！”
老媽媽渾身上下虛幻的黑氣四溢：“我當時一氣之下留了一封告别信就回了蒙德，從此之後聯系就斷了。”
顧三秋忍不住說道：“其實我覺得少沖老祖是真的想在平定四方之後再考慮這些的，他說這些也沒明說拒絕您老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爲什麽不攤開講一講？”
老媽媽臉上泛起了紅暈：“唉，當時除了教會那邊催的比較緊之外，其實還有一些荒唐的猜測罷了。”
“那麽多女孩子愛慕他，在我表露心意之後也不乏有跟風之輩，但結果少沖大哥一個都沒同意。”
“因爲曾有一個稻妻人渡海而來，少沖大哥又是給對方牽線搭橋幫助對方研讀道法，又是安排人伺候，我當時一度認爲其實他喜歡男人。”
我去，這瓜有點大了，那個渡海而來的稻妻人絕對是晴之介吧，絕對是吧！
“現在想想，唉，隻是他們二人那種救國救民的信念比較一緻，所以才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兄弟心态吧。”
顧三秋疑惑：“您一個大活人，忙完教會的事情就不會回來璃月找他喝杯茶什麽的？”
“想通之後我确實是這麽打算的，然後我也來了。”
老媽媽語氣突然蕭瑟了起來：“我來之後，當時是七星之一接待的，他告訴我少沖大哥失蹤了，下落不明，就連絕雲間的仙人都沒找到。”
顧三秋神色凝重：“層岩巨淵？”
老媽媽詫異地看了一眼顧三秋：“小家夥知道的還挺多，但是時間不對，我和少沖大哥相遇那會兒巨淵已經平定了，算不得五百年前，他可比我大不少，所以才用那樣的借口搪塞我。”
“我不相信，也告知了璃月七星少沖大哥可能會去的地方，但他們說和大哥相熟的仙人們都快把璃月翻一遍過來了，就是沒找到人在哪。”
顧三秋很想說句髒話，這難道不是愉快的吃瓜嗎，怎麽吃着吃着就給自己爆出這麽個事情來。
按照老人家說的時間判斷，五百年前巨淵一事，顧少沖必定是參與了進去，而且很可能看到了某些事情的發生，這才在之後一門心思撲在了事業上。
曾經大擺宴席邀仙神下凡與民衆對飲的人，如此豪情在蒙德少不了被吟遊詩人譜寫成詩歌傳唱，這樣的人會用一些假大空的理由拒絕女孩表露的感情？
因爲那不是假大空，而是他心中的真情實感。
所以他才對渡海而來的惟神晴之介格外寬容，并慷慨大方施以援手。
見識過太多悲劇的人，除開憤怒得想要毀滅一切的部分人之外，也有人會期望悲劇不要再度發生，希望其他人過得好好的。
“孩子，知道我爲什麽願意和你說這些麽。”
老媽媽笑了起來：“因爲少沖大哥隻是失蹤了，我相信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是我的希望。”
“我一個沒有神之眼的凡人，除開各種延壽的方案之外，能活到現在正是因爲希望。”
“我覺得少沖大哥并沒有死，我還想再見他一面，然後給他一巴掌。”
“我都老了，老到臉上的褶皺都能夾死飛蟲，但我還是想再對他說一句我喜歡你。”
“如果他還是拒絕我，那就給他一巴掌吧。”
老媽媽笑道：“我知道了你制造的回應并不是巴巴托斯大人所做，但我依舊會支持你成爲西風聖子，想知道原因麽？”
顧三秋輕聲道：“爲了，希望麽？”
“對啊，爲了希望。”
“巴巴托斯大人久久不回應世間，我們的信仰又該何去何從，現在的年輕人其實已經有這個苗頭了。”
老媽媽頭靠椅背：“直到前不久，東風守護再現人間，吟唱着如龍如風的長歌在整個蒙德飛翔，落下的神迹治愈了蒙德的傷痛，大家的信仰才又一次堅定了起來。”
“但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會是常态呢，翺翔于天際的神龍，即使被冠上了東風守護的雅号，那也是天空的王者，是凡人遙不可及的星辰。”
“萬幸的是，你出現了，并且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心性上佳，背景來曆也讓我安心，能夠立你這樣的一位孩子成爲西風聖子，這對整個教會都是有好處的。”
“與天上的神龍相比，地上的生靈，想必會更讓他們堅定信仰吧。”
老媽媽說道：“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風神從未離蒙德遠去，但年輕人見得更多，這個世界也變化得更加讓人看不懂起來，大家需要希望，一個能夠看得見摸得着的希望。”
“如何，孩子，幫奶奶一個忙，在西風教會挂個名頭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