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此時插話道:“議善兄,此次下江南,除了成立海運衙門,想來咱們那個船隊也該出海了吧。”
“聽說,房遺愛、杜荷他們訓練的護衛已經差不多,就看薛仁貴的海船了,若再沒有收入,人吃馬嚼,可是不少的一筆支出。”
自從薛仁貴前去負責造船,房遺愛、杜荷他們各自訓練護衛,如今快兩年了,任誰都有些着急。
聽到程處默說到這兒,楊帆解釋道:“大家不要心急,如今江南一帶的商路全是在江南士族的手中,雖然咱們的重點是海外貿易,若國内的商路都搞不定,我們又去哪裏弄這些商品出海進貿易,總不能從長安運過去吧?”
“因此,我年後下江南,首先要做的便是打破江南士族的壟斷,到時候跟海外的市場一旦打通,那自然水到渠成,大家的投入很快便能收回。”
隻有先将江南的各條商路鋪設好,再通過漳、泉兩個州的封地,直接打通江南與東南南亞的商路。
到時候,以東南亞爲中轉點,無論是歐洲還是美洲,自然水到渠成。
程處默瞅了楊帆一眼,想了想,輕聲問道:“議善兄的意思是,陛下會在你成親之後,讓你出任江南海運司衙門的主管,讓你在江南沿海一代主持海外貿易?”
楊帆楞了一下,有些意外。
這家夥看起來楞楞的,但心思還是很細膩的,已經有了程咬金的幾份功力。
隻從自己的隻言片語中便能猜測八九不離十,這個家夥的心思可不像表面這麽粗圹啊,很有前途!
不過,任憑程處默再怎麽聰明,他也想象不到楊帆即将上任的官職。
那可不僅僅是海運司主官,而是軍政一體,實實在在的江南都督。
十九歲的年紀主政一方,誰敢相信?
有唐一朝,可以說獨一無二!
程處默一喜,說道:“難怪父親跟我說,讓我趕快回來,他将爲我在江南謀一個折沖都尉的職位,也好和議善兄弟一起下江南,能夠幫襯一把。”
一聽,楊帆滿心歡喜地道:“打仗親兄弟,那可太好了,咱們兄弟就去會一會那些江南士族。”
有一個信任的人相助,辦起事情來自然放心很多。
否則,自己單槍匹馬殺到江南,也太勢單力薄了一些。
雖然薛仁貴也算是一個人才,但僅憑楊帆他們幾個,面對縱橫交錯的江南士族,還真有些力有不逮。
要知道,曆朝曆代,江南都是最富饒的地方。
正因爲這裏有巨大的财富集中這兒,江南地區已經開發得極爲繁榮。
這裏民豐富足,所以對皇帝的敬畏當然也會少很多。
在百姓看來,他們的好生活并不是由皇帝帶來的,而是那些江南士族。
因此,皇帝對江南的掌控其實是很弱的。
而那些江南士族,幾百上千年不斷發展和經營江南,勢力盤根錯節,若自己獨身前往,沒有人幫襯,确實很困難。
柴令武聽了以後,也摩拳擦掌,興奮地道:“回去以後,我也求求陛下給我在江南謀一個職位,到時候咱們師徒攜手,鬧他個天翻地覆!”
李景桓聽的心潮澎湃。
雖然他也很想去,但卻知道不能。
畢竟,李道宗遠在吐蕃,如今郡王府就隻有李景桓撐着。
若他一走,整個郡王府就隻有一些孤兒寡母,他當然不能任性的前往江南。
想到這兒,李景桓輕歎一聲:“在議善兄弟困難的時候,某卻不能離開長安,景桓慚愧啊!”
楊帆當然理解李景桓的苦衷,擺了擺手說道:“景桓兄不必如此,咱們的根都在長安,若是我們都前往了江南,這裏豈不是無人照看。”
“一旦我前往江南,留在長安城的都是一些婦孺老少,還望景桓兄能幫忙照看一二呢!”
李景桓臉色一肅,擲地有聲的說道:“議善兄放心,隻要我李景桓還活着,必然不會讓人打縣公府的主意。”
“有勞!”楊帆呵呵一笑。
程處默也粗聲粗氣的說道:“議善兄放心吧,俺老爹也說了,到時候咱們盡管放心去,長安有他罩着,一般的牛鬼蛇神沒有人敢跳脫。”
聽到程處默的話,楊帆倒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命的。
要說滿朝文武最難纏的人物,程咬金絕對能夠排上名号。
畢竟,這樣一個憨又楞又不要命的,一般人誰敢惹他。
你來我往,幾人談的熱火朝天,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不知不覺中,酒壺都不知換了幾次,衆人都有些微醉。
又幹了一杯酒後,柴令武酡紅的面龐,對着楊帆問道:“師傅,距您成親的日子也沒有多少天了,徒兒能幫些什麽?”
“是啊,議善兄弟,咱們都是大老粗,有什麽苦活和累活隻管安排。”程處默和李景桓睜開醉意朦胧的雙眼,連忙咐合道,眼中充滿了希異。
兄弟結婚,他們當然也想幫襯一把,即使是一些小事。
楊帆當然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思,并沒有拒絕,而是笑着說道:“成親的各項禮節都由幹娘蕭太後一手負責,我一點都不懂,不過,确實有一樣東西需要你們幫忙準備。”
聽到楊帆的話,幾人拍着胸脯,趕緊說道:“隻要不嫌我們礙手礙腳,你隻管道來,我們一定盡力辦好。”
見幾人神情嚴肅,甚至有些緊張,楊帆呵呵一笑:“兄弟不必如此,你們定然會喜歡,我準備了一些禮炮,到時候你們幫忙放。”
聽到隻是放炮,柴令武幾人馬上拍着胸脯,甕聲甕氣的說道:“師傅,不就是鞭炮麽,這個我們最拿手,到時候咱們一定讓整個長安城都能聽到。”
楊帆笑着道:“那就辛苦幾位兄弟了!”
雖然自己準備的禮炮并不是鞭炮,但楊帆并不想現在說出來,這可是楊帆準備的驚喜。
幾人久不相聚,直到喝得腳步飄渺,這才各自散去。
當楊帆回到駿揚坊的時候,已經星輝四灑。
雖然已經到了歇息的時候,可喝了酒的楊帆卻有些亢奮。
越是亢奮越容易睡不着,無奈之下,楊帆隻好背着手在府上的小道散步。
好在今天月色還算明朗,倒也别有一番風趣。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蕭太後所住的别院外。
望着泛着絲絲光亮的别院,楊帆腦子一懵,自己怎麽跑這兒來了?
看着别院的大門并沒有關嚴實,楊帆覺得,既然來都來了,不如進去坐坐,正好順便探望探望楊妃。
蕭太後與楊妃畢竟是名義上的母女。
楊妃來到駿揚坊,自然是與蕭太後住在了一個院子裏。
自從來到駿揚坊,楊帆一直忙着治療小兕子,一直沒有登門問候。
有了理由說服自己,楊帆敲響了别院的大門。
楊妃本來已經和衣睡下,可聽到蕭太後的丫鬟禀報,說楊帆來訪,不禁愣了愣。
大半夜的找上門來,楊帆想做什麽,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有幾個人?”
丫鬟連忙答道:“隻有公爺一人,而且……”
“而且什麽?說話别吞吞吐吐的!”
楊妃有些不耐煩,最近陰陽不協調,連帶着脾氣也變得有些暴躁。
丫鬟小心翼翼的詢問:“回禀娘娘,萬年縣公似乎喝醉了,而且太後今天進長安城了,不在别院,要不奴婢這就請他回去?”
從宮裏派來的内侍和宮女都不住在楊帆府上。
這些丫鬟都屬于駿揚坊内的家奴,所以有些不了解楊妃的脾性。
聽到丫鬟的話,楊妃微微一楞,沒想到那壞夥居然喝醉了?
随即抿着小嘴輕笑了起來。
一邊給自己披上輕衣,一邊對着丫鬟說道:“這大半夜的,縣公過來定然有事,你還不快把他請進來?”
“諾!”丫鬟應了一聲,起身就往外走去。
不一會兒功夫,已經酒氣上頭的楊帆,有些步履蹒跚的被丫鬟給攙扶了進來。
楊妃見狀,連忙迎了上去将楊妃扶住,并沖丫鬟說道:“你們先去歇息吧,今夜這裏不需要人服侍了。”
“諾!”丫鬟會意,立刻躬身退去,并且十分周到的關上了房門。
聞着楊帆身上的沖天酒氣,楊妃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将他攙扶到床榻邊,埋怨道:“你今天怎麽喝這麽多酒?”
雖然被被風吹了一會,酒勁有些發作,但楊帆此刻還保留幾分清醒,砸吧了幾下嘴巴,醉意朦胧的說道:“微臣見過貴妃娘娘,幹娘今天不在嗎?”
楊妃嬌笑着調侃道:“你這個小壞蛋,喝醉了反倒見外了,母後今天有事兒,所以進長安城裏去了!不知縣公深夜來訪又何貴幹?莫非是思念本宮不成?”
一邊說,一邊去用濕手帕給楊帆擦臉。
瞄着近在咫尺的嬌美面容,加之陣陣幽香不停往鼻孔裏鑽,楊帆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臣确實想念娘娘了,今夜微臣沒有地方歇息,不知娘娘可否收留?”
沒想到楊帆會突然變得這麽大膽,愣了好一會兒,楊妃才反應過來,嬌嗔道:“縣公若是真的思念本宮,就不會這麽久才來了。”
“都已經好幾個月了,你都沒想過本宮一次,着實讓人傷心哩!”
楊帆嘿嘿一笑,有些死皮賴臉的說道:“呵呵,這不是來了嗎?再說,以前娘娘身在皇宮中,微臣也不敢呀!”
男人最受不得女人撒嬌的語氣,尤其是楊妃這種既成熟又冒着天仙的婦人。
楊妃聽罷,立刻嘟嘴嬌哼不滿道:“你敢去看皇後姐姐,卻不敢來看本宮,你可真狠心呢!既然如此,你倒說說,我與皇後姐姐到底誰好看。”
說完,楊妃突然站了起來,沖坐在床邊的楊帆嬌媚一笑,順手解開了披在身上的輕衣。
楊帆這才注意到輕衣裏面隻穿着一套小犢衣,竟再無其他。
本來喝酒就有些口幹,這下又幹咽了幾次口水,喉嚨更幹了。
唉,喝酒就是容易口渴啊!
見楊帆一副豬哥樣兒,楊妃不由捂嘴吃笑,身子輕盈一轉,就坐到了楊帆腿上。
雙手攬着楊帆的脖子,緊緊的盯着楊帆,輕笑道:“趕緊說,到底誰好看?”
雖然醉,可楊帆卻不傻:“當然是娘娘好看。”
這種送命題,當然是見誰說誰,眼睛也不受控制的亂瞄。
楊妃癡癡一笑:“既然你這麽會說,那奴家讓你看個夠。”
說着,拉開了那一縷絲帶,布條随之滑落。
作爲男人,誰也不能把持住……
春夢了無痕。
第二天一早,楊帆緩緩醒來。
卻發現楊妃正撐着腦袋看着自己,白皙細膩的面孔宛如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眼中默默含情。
此時楊帆腦子裏有些發懵,努力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麽。
“咳咳,娘娘……”
見楊帆糾結的面孔,楊妃有些好笑,哼哼了兩聲,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昨晚還叫人家小可愛,怎麽現在就成娘娘了?”
這話頓時把楊帆雷到了!
小可愛?
我去,真有這麽肉麻麽?
實在想不起有沒有叫過,楊帆隻好幹笑着問道:“昨日喝多了,沒有冒犯娘娘吧?”
楊妃似笑非笑:“沒有冒犯?你說呢?”
身前的風光從被子裏跳脫了出來,印子都還沒有完全消散。
好半天楊妃才停止住笑聲,忍禁不住問道:“你說這叫不叫冒犯?”
楊帆眼睛都直了。
不過,怎麽一個兩個都如此大膽了?
長孫無垢如此,楊妃也是如此!
不過,送到嘴上的肉不可能不吃,楊帆嘿嘿一笑:“既然微臣冒犯了娘娘,現在微臣給你賠罪了,爲了彌補我的過錯,這就給娘娘治傷。”
說完,楊帆直接湊了過去。
一大清早,别院内想起了優美的又把楊妃折騰的死去活來。
好不容易捱到了楊帆精疲力盡,楊妃再也提不起絲毫的力氣。隻能趴在楊帆懷裏一動不動。
看着楊帆得意的表情,楊妃哼哼道:“哼,真是個壞蛋,今天本宮怎麽見人?”
說着,還忍不住上手捏了楊帆一把。
楊帆不以爲然的說道:“娘娘太冤枉人了,剛剛你可不是這麽喊的。”
楊妃哼哼了兩聲,瞪着一雙媚眼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楊帆心不在焉的回了一聲。
此刻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美妙的風景上。
楊妃不滿的說道:“咱們都這樣了,你不準備對奴家負責?”
楊帆驚得差點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兒,長孫無垢和楊妃居然問出了大緻相同的問題。
男人嘛,在外頭偷吃,最怕聽見的大概就是負責這個詞。
喉嚨幹咽了兩下,楊帆澀聲問道:“負責……我倒是想,可陛下不允許呀!”
楊妃略微有些失望,但還員咯咯大笑道:“瞧把你吓得,剛剛逗你玩的,不過,聽說母後已經向陛下求娶長樂公主,陛下已經同意,皇後姐姐那邊你該怎麽交代?”
說着就把楊帆拉了下來,腦袋又重新擱在楊帆的胸膛上,換了幾個姿勢,直到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楊帆暗暗翻了個白眼,半真半假的說道:“咳咳,長樂公主的事咱就不要操心了,還是來探讨人生的奧秘呢,你可是咱的小可愛啊?”
楊妃嗤笑一聲,用嫩白的指頭點了一下楊帆的腦袋:“哼,你這嘴巴倒像是抹了蜜糖似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娶長樂确實對你有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