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陽公主的埋怨,楊帆不露痕迹的看了武媚娘一眼,好像在說:“你看,目的達到了吧?”
武媚娘自知理虧,趕緊避開楊帆的眼神,臉上也顯出一輕松的笑意。
雖然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會知難而退,假如萬一呢!
不過武媚娘也不敢太過份,趕緊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端到高陽公主跟前,說道:
“哎呀,媚娘今天有事不能陪同一起前去,請殿下贖罪。”
高陽公主端過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後,擰巴着潔白的俏臉埋怨道:
“本宮真沒想到駿揚坊的收入這麽多,才核對了幾天的往來賬目,就讓高陽腰酸背痛,真不知妹妹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以後楊府的這些事務,媚娘自己看着辦就是。”
武媚娘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嘴角泛起了笑容,說道:“多謝殿下的信任,媚娘一定不負所望。”
“殿下身份高貴,對于商賈之道不感興趣也是理所當然,以後這些小事就交由媚娘處理吧。”
高陽公主急不可耐的連連點頭:“以後辛苦媚娘了。”
說着,如釋重負般拍了拍胸脯,她再也不想受這樣的罪了!
看着高陽公主天真爛漫的樣子,楊帆狠狠瞪了武媚娘一眼,這個娘們兒真是一個事業型的女強人啊!
不過,正因爲高陽公主毫無心計,武媚娘幾句話就把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見兩人如同無話不說的閨蜜,楊帆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懶得再去管這些破事,隻要不把後院搞得雞飛狗跳就行。
夜幕低垂,萬家燈火閃亮,很快,晚膳端了上來,各種新鮮和獨特的菜肴讓高陽公主吃得滿嘴流油,宛如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不過這種率真的表現卻并不顯得唐突,反而讓楊帆覺得有些可愛。
如果後院都是滿腹心計的女人,那他還不得操碎了心。
隻是晚膳過後,兩人卻把楊帆一個人晾了起來,連自己的床榻也被兩人占領,甚至說要徹夜長談。
這讓原本想在晚上一展雄風、重振夫綱的願望落空。
外面寒風兮兮,看着白雪皚皚的院落,楊帆郁悶得不行,沒想到自己也有獨守空房的一天。
不知不覺中腳步朝着側房走去。
西邊側房内,武順正在編織着圍脖。
聽到門口傳來唰唰踏雪的腳步聲,剛想出言詢問,大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來。
随即,一個渾厚的嗓音響起:“武娘子可在?”
武順聞言,心裏一跳,下意識的擡頭,正巧楊帆亦向她看過來,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織,一時無言。
見大半夜的楊帆居然闖進她的卧房來,武順白皙的俏臉騰起兩朵紅暈,倍添豔麗。
雖然兩人有過肌膚之親,但楊帆這樣明目張膽的來到房間,這還是第一次。
何況,高陽公主這個未來的大婦還留宿在後院呢!
楊帆也覺得有些唐突,這大晚上的,有一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既視感。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楊帆幹咳一聲問道:“武娘子在幹嘛?”
武順飛快的擡眼看了楊帆一眼,趕緊把手中的圍脖藏于身後,羞澀地道:“沒……沒什麽!妹婿怎麽這麽晚沒休息?”
“呵呵,剛剛被媚娘她們趕出來了。”楊帆苦笑着,好像真是一位無家可歸的浪子。
說着,一把攬過柔軟腰肢,把武順藏于身後的東西搶了過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羊絨的圍脖,應該快完工了,從長度來看,顯然是給一名成年男子織的。
楊帆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武順後說道:“這是給我織的麽?”
“這是……這是給敏月織的。”武順眼神閃爍,聲音越來越輕,不用猜就是在說謊。
楊帆呵呵一笑,倒也沒有再調笑這位容易害羞的大姨子,有些無賴說道:“今晚沒有地方歇息,不知武娘子能否收留本侯?”
武順有些幽怨的看了楊帆一眼,這位妹婿也實在太口無遮攔了。
雖然是一名寡婦,但也是有矜持的,哪能這樣問一名女子呢?
于是自榻上站起,爲楊帆斟了一杯茶水,蓮步輕搖,雙手奉上,沒好氣地道:
“後院這麽多房間,妹婿還怕沒地方住麽?喝完這杯茶水,妹婿趕緊回去吧,如果讓公主殿下看到,讓奴家以後如何自處?”
楊帆往榻上一坐,拿起茶水一口悶了下去,吧唧吧唧嘴巴然後側躺在了榻上,眯着眼睛說道:“哎呀,剛剛給我喝的是什麽?實在是太醉人了,本侯走不動了。”
武順丢了一個白眼,嬌嗔道:“隻是一杯茶水,又不是美酒,有什麽醉人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有一位漂亮的仙女站在我面前,本侯怎能不醉倒?”楊帆挪了挪身子,以更舒服的姿勢側躺着,宛如是自己的床榻。
雖然楊帆一副登徒子的樣子,不知爲何武順心頭卻充滿了甜蜜,美眸不時偷偷打量着楊帆。
從她站立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清晰見到楊帆的面容,高挺的鼻梁,飛揚如劍的雙眉,以及剛毅的面龐。
經過這次鍛煉,原先帶有絲絲稚氣的面龐如今充滿一股大男子氣息。
一下子讓武順看呆了,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壞家夥。
這一刻,在若隐若現的燭光映照下,楊帆的身姿使她猛然生出一股驚豔的感覺。
這種感覺的由來不是因爲相貌,更多的來自于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能力和自信。
如今武順負責打理楊府旗下的酒樓,幾乎每一天,她都能聽到豪客們對于這位妹婿的贊歎。
這位往日的棒槌,他用一個又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手段折服着所有人。
這話可不是恭維,而是實實在在的敬服。
最讓人驚歎的是,駿揚坊就像是一個聚寶盆,不停彙聚金錢的同時,也吸引着無數觊觎的目光。
更别說,這位妹婿還是一個文武雙全、才華橫溢的才俊。
甚至很多世家豪門心心念念想把府中的小姐嫁給這位年輕的侯爺。
如果說以前是爲了給她們母女找一個依靠而委身于眼前的男人。
那麽武順可以說,她現在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唯一讓武順害怕的是,一旦公主殿下入府,會不會把她趕出去。
靜靜的站了片刻,武順咬了咬嘴唇,決定放棄所有矜持、顧慮,抓住這個與衆不同的男人。
緩緩坐在榻旁,武順手臂輕輕挽住楊帆的頸脖,順勢側躺在了楊帆的懷中。
素手輕輕撫摸楊帆俊朗的面龐,随後嘴唇湊近,用甜膩的聲音說道:“希望你這個狠心人不要負了奴家!”
說着,柔軟的紅唇碰上耳廓,楊帆感覺到一股酥麻之意從心底升起……
武順的氣質純淨清爽,從來沒有如此主動過,大膽的作爲,頓時讓她粉臉微紅,顯得嬌豔萬分。
清香如蘭,軟玉在懷,楊帆豈會客氣。
泉眼無聲細水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在這寒冷的夜晚,楊帆又有了收留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