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帆這番做派卻讓長樂公主她們看得異彩連連。
在如此莊重場合還能開懷暢飲,這個忠義侯果然異于常人。
更主要是,楊帆對高陽公主的暖男行爲刺激了衆公主的内心。
這些驸馬平素在她們面前,如同鹌鹑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喘,哪敢有如此關懷。
永嘉公主盯着楊帆看了好一會兒,感覺頗有意思,微笑說道:“忠義侯率性而爲,毫不做作,本宮佩服!”
對于這個大膽的大唐公主,楊帆并不想招惹,笑而不語,晃若未聞。
這下可惹惱了窦奉節。
要知道永嘉公主平素對他愛答不理。
如今自己老婆卻對他的死對頭主動搭讪,心情能好才怪。
瞪了楊帆一眼後,陰陽怪氣的說道:“豈可對公主殿下如此無禮,簡直有辱斯文,某羞與汝爲伍也,更配不上高貴的高陽公主。”
衆人聞弦歌而知雅意,從窦奉節這句略帶揶揄的話語裏領悟出來了意思,紛紛開口聲讨。
楊帆看着窦奉節那張虛僞的臉,冷笑道:“請你自重,我們并不熟,如果看不慣,汝自可離去,再說了,某與高陽公主之間的婚事,乃是陛下金口玉言,哪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窦奉節氣得臉紅脖子粗,指着楊帆說不出話來,一張餅子臉瞬間漲的通紅。
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楊帆,好像要噴出火來。
楊帆如此赤裸裸的話讓窦奉節猶如被狠狠扇了兩個耳光一般,火辣辣的疼。
作爲長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又是身居将位,雖然平時作風有些軟,可還是有脾氣的。
手裏的酒杯差一點向楊帆摔了過來。
可楊帆豈會怕他,察覺到了窦奉節眼中的怒意,又見他想動手,眼睛不由眯了起來,毫不退縮的與其對視。
如果這家夥真的敢先動手,楊帆才不管是什麽宴會,該出手時就出手,分分鍾教他做人。
窦奉節被楊帆眼中的兇光吓了一大跳!
這才反應過來,論單打獨鬥,兩人的戰鬥力絕對不是一個等級。
如果敢貿然動手,吃虧的必定是自己。
一時間,窦奉節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雖然氣的要命,卻也不敢有絲毫動作,隻是眼中閃過的一絲陰狠顯露了此刻的心情。
但又不能撂袖子離去,畢竟這是長樂公主組織的宴會,誰敢提早退席?
而高陽公主興奮的小臉通紅,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她還從沒見過楊帆威武雄姿,這也是她心心念念的事。
畢竟,楊帆給武媚娘,給蕭詩韻等人都出過頭。
高陽這個小傲嬌當然也不甘落于人後。
如今有機會當然不嫌事兒大!
她才不管對方是誰呢,心中暗暗希望窦奉節能夠勇敢一點。
可惜期盼了半天,窦奉節卻連硬氣的話都不敢說一句,實在讓高陽公主失望至極,暗暗怒罵窦奉節是軟蛋。
如果楊帆知道高陽公主的心思,一定會收拾這個不嫌事大的婆娘。
真把打鬥當成看猴戲?
行宮内頓時變得異常的安靜,而其他驸馬對楊帆卻有些怒不可遏。
吃驚于楊帆的棒槌性格,還真不是一般的虎!
在他們看來,這裏是骊山行宮,又是長樂公主組織的宴會。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驸馬身份,有必要這麽針鋒相對不留情面麽?
見形勢頗有劍拔弩張之意,長樂公主拍了拍手,趕緊插話道:“現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期間吾等皆有詩詞分享,緣何忠義侯卻一言不發,莫非是看不起本宮?”
“今日忠義侯同吾等同席乃難得,本宮榮幸之至,卻不知除了那《琵琶行》、《水調歌頭》,可還有佳作問世?”
楊帆頗感意外,顯然這位賢惠的公主是怕自己被去圍毆而轉移的話題。
不過他會害怕麽?
答案顯而易見。
對着長樂公主微微一笑,感激地道:“在下出了名的不喜歡讀書,平素隻知道吃吃喝喝,怕是要讓公主殿下失望了。”
長樂公主倒是無所謂,反正從開宴至今,除了吃喝,楊帆興緻不高,她并沒報多大的期望。
隻是真的被拒絕以後,長樂公主難免有一些失落。
長樂公主不介意,但有人卻不爽了,陰陽怪氣的說道:“今日公主殿下賞臉請咱們一聚,忠義侯卻隻知道吃吃喝喝,掃了雅興,如今汝亳不猶豫撫了公主殿下的面子,實在太不知好歹,如果你真的才疏學淺,某送你一首又如何?”
說話之人,便在楊帆斜對面的位置,趾高氣昂。
此人年約二十,面白無須,瘦小的臉将五官的比例拉得有些長,看上去頗爲失調,給人一種陰冷刻薄。
一雙狹長的眼睛倒是精芒閃爍,斜睨着楊帆很是不屑。
楊帆不爽了,這些人顯然是輪番找事,直接問了一句:“你誰呀?”
那人站起身來,傲然道:“某乃周道務,臨川公主的夫婿。”
看着周道務牛皮哄哄的樣子,楊帆真有些無語,他們這些驸馬不過是尚公主。
其實就相當于後世的上門女婿,有什麽自傲的?
心中所想,楊帆當然不會說出來,恍然悟般:“哦……某沒聽說過。”
周道務瞬間面色酡紅,羞臊不已,恨得牙癢癢。
這棒槌怎麽可能不認識自己?
他可是父親周紹範爲唐左屯衛大将軍、谯國敬公的兒子,小時候被當作功臣的兒子撫養在宮中,可謂出身高貴。
而且尚李二陛下之女臨川公主李孟姜爲妻,榮耀一時。
因爲臨川公主雖爲庶女,卻不是普通的庶女,母親是地位僅次于長孫皇後的韋貴妃。
要知道韋貴妃可是出生于京兆韋氏,屬于五姓七望的世家。
如今楊帆這個一個新晉的侯爵居然不認識他。
在周道務看來,楊帆分明就是羞辱自己,實在太氣人了!
楊帆懶得理會這诩自己高貴的人物,雖然他脾氣是有點爆。
但是也不至于誰說兩句不喜的話,就撸胳膊沖上去打人。
楊帆的默不作聲,更讓周道務得意不已,高昂的頭顱頤氣揮指般說道:“孺子可教,知道錯了就趕緊向長樂公主以及窦驸馬賠罪,某可以既往不咎。”
家世尊貴,又從小在皇宮中長大,讓周道務眼高于頂,他自诩是衆多驸馬中最牛逼的人物。
剛剛窦奉節軟蛋的行爲讓周道務氣憤不已,如今有機會表現,當然不會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