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讓許章的臉龐有些羞紅,隻能暗暗安慰自己,剛才一定是這棒槌走了狗屎運猜中或看到過答案。
想當初這道題拿去請教,術算大師李淳風也用了十幾個時辰才算出來,推算方法都寫了幾十張紙。
許章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夠秒答,想到此處,深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開口說道:“沒想到忠義伯運氣如此好,胡亂猜也能猜中,某自幼學習數術,更得術算大師李淳風指導,忠義伯盡管出題便是。”
見到許章自信滿滿的樣子,知道他在術算方面應該有些造詣,可即使這樣,又怎能吓唬到楊帆。
許章再逆天,畢竟兩人的知識代溝相差了一千多年,這不是有信心就能彌補的。
楊帆心想,這也算是一個好學的大唐年青後進,爲了不讓他太受打擊,還是給他點信心吧,于是開口道:“某就出一個簡單的,這題和剛才你出的差不多,是某孩童時學的……”
“有若幹隻雞和兔子同籠,它們共有88個頭,244隻腳,問兔子有多少隻?”
一個簡單的雞兔同籠的題目随口說出。
題目一出,衆人卻傻眼了,很多在術算上有研究的人正準備一展身手,可一聽這題,這明顯是在戲耍許章嘛,尼妹,這棒槌太不講‘武德’了!
果不其然,許章一張清秀的臉龐由淡定自若馬上變得尴尬,從羞紅到煞白,從煞白變成黑如鍋底,不停地進行川劇變臉表演。
許章對術算确實有些研究,也很有天分,要不然也不會得到李淳風的指點。
這種類型的題目他也做過,但是需要好幾天時間才能解開,如今隻有一刻鍾,這怎麽可能?
還說什麽這題是你忠義伯孩童時學的?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許章惡狠狠地盯着楊帆,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看着一臉便秘樣子的許章,楊帆不禁有些疑惑,于是開口問道:“許公子爲何不說出答案?這題不是與剛才汝出的題差不多麽?很簡單吧?”
許章心中不停詛咒——簡單?簡單尼MP!
而大家見到楊帆如此嬉耍許章,紛紛把他列入惡魔的行列,看來以後少惹這棒槌爲妙。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整人方法也太毒了,要知道這裏聚集了大唐半數頂尖文人才子,許章的‘名聲’想來不用多久便傳遍天下。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這題在楊帆看來确實很簡單,當然,這個所謂的簡單,是在懂得二元一次方程的基礎上。
二元一次方程在元朝才正式提出來,現在是唐朝哪裏知道這個理論。
雖然在唐朝也可以解出來,但需要高超的數學技巧以及複雜的推理,并不是短時間就可以解出來的。
潛移默化的思維讓楊帆覺得很簡單,反倒讓衆人以爲他是在羞辱人。
當許章快要羞愧欲死之際,隻聽楊帆解釋道:“這題很簡單,隻需假設雞的數量爲未知數X……,如此如此……”
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可見到楊帆滔滔不絕的解題過程,雖然不明覺厲,卻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難道這題真的很簡單?最後也隻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們根本毛都不懂,大家總不能舔着臉讓這棒槌再說一遍吧,他們也是要面子的。
許章也聽得目瞪口呆、不知所雲,可是見到大家都像聽懂了似的。
這怎麽辦?說聽不懂?
那豈不是顯得自己悟性低人一等,隻能咬了咬牙道:“忠義伯如此解說,讓某醍醐灌頂,在下受教了,某甘拜下風,這一題是某輸了,請出下一題。”
楊帆見到大家都聽‘懂了’,沒想到自己也有當老師的天賦,高興之餘便開口道:“那某說一個更簡單的……”
“假若20個人分20個甜瓜,大人每人分3個甜瓜,小孩3人分1個甜瓜,恰好分完,問大人、小孩各多少人?”
聽完,許章頓時感覺整個人生都黑暗了。
他一向自負,認爲自己聰慧敏捷,學識不下于任何同齡人,甚至連大儒都對他贊譽有佳。
可爲什麽楊帆這些書、數的題目自己居然一道都不會?
以前熟讀四書五經、古之典籍,便覺得天下萬物盡在胸中,看來真是坐井觀天了。
慘敗啊,簡直一敗塗地,亳無反手之力,許章不由一臉死灰,猶如行屍走肉。
見到許章的模樣,楊帆頓時感覺不好了,感覺自己是大灰郎欺負小白兔。
特麽的,你剛才不是說聽懂了麽?本來還以爲自己有當老師的潛質,原本是自以爲是了。
不忍見他如此,楊帆哀歎一聲,想給他一點心裏安慰,如果再答不出,隻能說這小子廢了,哥還是很善良的,于是咳了咳提醒。
“最後一題,三個孩子吃三個餅需要用一個時辰,九十個孩子吃九十個餅要用多少時辰?”
剛剛被楊帆的問題問得頭昏腦漲的許章,早已失去了信心,腦袋裏全是漿糊一片迷茫。
所有的腦力都被前面的問題耗盡卻沒有得出一個答案,早已如同失了魂一般神情呆滞。
陡然聽到如此簡單的題目,渾渾噩噩的大腦如同陽光照了進來,瞬間拔開了一片迷霧。
整個人心神一震,心情一片開朗,有一種酣暢淋漓的舒爽,想都不想,張嘴便答道:“三十個時辰!”
終于有一道題能答上,這題太簡單了。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身姿都挺撥了許多,總算是挽回一些顔面,不至于被轟殺成渣渣。
如今該到自己拿出古籍中沒有解決的術算出來爲難他了,想到這兒,許章略微擡頭,嘴角帶着幾分輕松寫意。
餘光轉動之際,卻發現衆人都古怪的望着他,轉眼看向楊帆,卻見他臉上是一個驚愕至極的表情,嘴巴張得大大的,好似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許章有些困惑,就算自己回答出了一道題,也不至于那麽驚訝吧?畢竟自己隻是答出了一道題而已。
難道這個棒槌怕術算,剛才的題真是他偶然蒙對的?出的題目也是從古籍孤本中看到的。
嗯,一定是如此。
一時間,許章感覺心中的悶氣都少了許多,眼神又不由自主看向自己老爹,隻見許敬宗眼角不斷抽搐,有些目不忍視的神情。
這頓時讓許章一驚,很快腦子裏又想起了剛才的題目,剛才自己回答了什麽?
三十個時辰?好像不對勁吧!
渾身的血壓幾乎在瞬間便湧上頭頂,面紅如血,難怪大家都一臉異樣的望着他,這簡直比回答不出來更加丢人。
都怪這個楊帆,這個棒槌也太特麽缺德了,趁自己思維混亂、精神恍惚之際故意誘導自己,挖坑讓自己去踩,虧自己剛才還在心裏暗暗感激他呢!
如今一想,這楊帆簡直無恥到極點。
頓時羞惱交加,人一羞怒就容易沖動,許章掀了案幾便怒不可遏地道:“忠義伯,沒有想到汝居然如此無恥,簡直欺人太甚……”
此言一出,孔穎達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眼睛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沒風度、沒擔當、沒氣魄,雖有才卻不堪大用。
衆人也是有些難以置信,許章居然被虐得毫無還手之力,如今還醜态畢現,平日裏看上去倒是溫文爾雅、滿腹詩文,沒想到。
衆人心中對許章鄙視一番,又看向楊帆,心中有萬千疑惑。
這棒槌到底從哪裏學會這些千古絕對和超級難題?
從以前他的所做所爲,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文人氣質,爲何偏偏又懂得如此之多?
越是了解深入,越是覺得此人簡直就是一個謎,有時大咧咧隻會動拳腳,有時又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他?
武媚娘與西貝貨眼中精光閃閃滿是小星星,潔白的俏臉笑靥如花,顯得嬌豔動人,美女愛英雄不外如是,此時的楊帆才是那個最靓眼的崽。
這個許章還說自己是長安青年才俊,誰知居然是一個繡花枕頭,就這樣的水準還敢号稱長安才子,也配代表長安後生才俊?
哼,自己的郎君才是文武雙全的年輕才俊。
李恪雖然知道楊帆會赢,卻沒想到如此輕松,簡直就是碾壓式的,這個許章比楊帆差太多了。
而且輸了以後也不認,太沒品,居然連六書九數一題都答不上來,打架更不用說,簡直太窩囊。
李治看着一臉風輕雲淡便将許章戲耍于股掌之間的楊帆,眼中盡是崇拜。
超強的武力值、更有全面碾壓才俊的才智,這對于正處于崇拜強者年紀的李治來講,妥妥的偶像。
李治覺得楊帆可比許章強得太多,最關鍵的是楊帆有小白兔奶糖。
不過李治哪裏知道,正因他的興奮勁,失去了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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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