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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神遊之際,隻見這個詩詩姑娘左手抱着琵琶,右手輕撫着琴弦,叮叮咚咚的琵琶聲如玉珠落盤一般響了起來。
楊帆從沒想過,一種樂器居然能彈出如此美妙的旋律。
琵琶聲中如同一個女子在訴說心事,時而低低輕語,時而滿懷憤慨,最後一聽又是一聲無奈。
無怪說不管是哪一門技藝,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就接近了一種類似于“道”的東西,這名太常寺教坊的頭牌果然名不虛傳。
随着琵琶聲落,一陣洞箫與琴聲的合奏驟然響起,不知什麽時候這位詩詩姑娘的琵琶已放在一旁。
隻見她手拈鶴形,腳尖單足而立,如同嫦娥奔月一般,不知是哪來的微風,薄如蟬翼的青衣随風飄起,好一副如幻如夢的美景。
這是要開始獻舞了!
果不其然,隻見她細腰輕扭,随着音律偏偏起舞,隻看得衆人如癡如醉,有的甚至哈喇子都掉了出來而不自知。
此時楊帆已然完全忘記了這是一個美貌的女子,隻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隻舞動的精靈,飄渺而靈動。
即使是在信息大爆炸時代,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妙動人的舞姿,這簡直就是一種不屬于人間的藝術。
如果讓那些隻會做下蹲,隻會扭扭屁股的網紅看到,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羞愧至死。
畫面在玉足輕點飛馳半空之時終止,過了半晌,若大的飄香院居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随着楊帆的掌聲響聲,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呼喊聲呼嘯而來,簡直是想要把這飄香院給震塌一般。
這種癡狂程度,不言而知。
幸好衆人都知道規矩也有護衛維護秩序,不然真會有人跳上舞台去。
畢竟二樓雅座相隔舞台也隻是有兩三米遠而已。
随着這位詩詩姑娘微微一禮獻舞到此結束。
老鸨不知從何處竄上了圓台,說了幾句場面話以後進入了送花籃環節。
這邊五個花籃,那邊六個花籃……
場面漸漸熱鬧起來,但長孫沖等勳貴以及世家子弟都沒有出手,這已讓楊帆不由得瞠目結舌。
畢竟一個花籃十貫錢,起步價五個花籃可是相當于後世的五萬多塊,現在已經喊到了十五個花籃。
要知道這可不是拍賣競價,這種花籃隻要你喊送多少花籃就相當于直接送出去多少。
甚至有的爲了攀比,看到别人送了十五個,自己才送十三個,于是又馬上叫十六個,就是爲了面子。
幸好同一人或同一桌連續送花籃的,隻是以最後的數目爲準。
在老鹈的報幕聲以及這位詩詩姑娘的感謝話語中,衆人如同打了雞血,場面瞬間泛起了絲絲的火藥味,刺激着衆人的神經
正所謂崽賣爺田不心疼,這些人都是富戶、勳貴、世家的二代、三代,花籃像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上漲。
有些能力稍差的瞬間悲憤不已,有的不甘的錘打案台,甚至有的用頭在旁邊的柱台上撞得砰砰響……
而很多勳貴世家子弟此時卻還一臉淡然,畢竟這隻是前奏而已,還沒有到他們出手的時候,他們端着酒杯不時邀約一口,看着形勢的發展。
此時房遺愛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議善兄弟,看情形這些勳貴該出手了,要不我們也玩玩,今天是爲你洗塵,一會兒由你代表我們這桌送花籃。”
看着這些無聊的二世祖,讓楊帆有些無語,可畢竟出來玩又不能不參合,隻能随意的點了點頭。
随着接近尾聲,崔蒲、盧康平這些世家子弟紛紛送出了50個花籃。
“真是敗家呀,這可相當于後世的500萬了……”楊帆心中暗暗計算道。
看着遲遲沒有送出花籃的楊帆,房遺愛幾人有些焦急。
一方面是因爲臉面,一方面是因爲自己的荷包,一般越到後面要送花籃越多,但是今天楊帆可是主角,作爲兄弟當然不好催促。
正當程處默幾人想勸楊帆之時,卻從楊帆口中吐出:“我們送花籃五份……”
本來有些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程處默幾人雖然平時臉皮夠厚,看到衆人齊刷刷望向他們,也不得不老臉一紅,趕緊拉着楊帆坐下。
“二樓九号雅座送花籃……五份。”報幕老鸨如同卡住脖子一般,報到最後聲音也變得很小,以爲是出現了幻覺。
而這個詩詩姑娘更是瞪大着眼睛,小嘴微張一臉難以置信,滿是萌态。
這位公子她有印象,剛才出場時,與這位公子有過短暫的眼神交流,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就打了她的臉。
雖然對于錢沒有過于看重,也不缺那一點,但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
即使不送花籃也沒人說什麽,但在快接近尾聲還送這麽少的确實沒有見過,正想詢問緣由之時,衆人發出一片噓聲。
此時窦奉節這一夥人才注意到了楊帆他們,雖然并不認識楊帆,但卻認識程處默以及房遺愛他們,作爲經常在青樓等地針鋒相對的老對手,自然再熟悉不過。
看到房遺愛幾人在如此場合出臭,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見窦奉節站起身來一臉戲虐,掃了一眼衆人後陰陽怪氣地對着房遺愛道:“房老二,你也太丢人了,如果不想給詩詩姑娘送花籃,不送則罷,何必如此呢!”
他的話明顯爲了拉場上衆人的節奏,果不其然,頓時引起了在場很多腦殘粉的共鳴,紛紛站起,指着看楊帆他們這邊義憤填膺起來。
得到衆人的支持,窦奉節他們一臉得意,高仰着頭顱,好像做了一樁很了不起的事。
而房遺愛幾人羞愧着臉,用幽怨的眼神望了楊帆一眼,默默的低下了頭。
這倒把楊帆給整蒙了,剛才老鸨不是說了麽,送多少花籃自願由心。
自己送五個花籃,反倒被責備,這可是相當于五十貫錢呀!
即使是朝廷五品大員,一個月的俸祿也隻不過是十貫錢,這需要他們不吃不喝五個月的俸祿,這還嫌少麽?
況且自己又不是她的星迷,送五個花籃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這還是看到她歌舞跳得好的份上。
更何況楊家坪的建設處處都需要用錢,其他的進項又還沒有完全鋪開,當然能省一點是一點。
看到房遺愛幾人被衆人指責,腦袋都快低到案台之下,楊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心中卻是微微一怒,對于窦奉節他們頓時有些不爽。
原本還同情窦奉節帶了一千年多的帽子,現在看起來這種人真是活該,根本就是一個舔狗。
随即楊帆的身份也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中給刨了出來。
長孫沖聽到以後,一張帥臉不由陰沉了起來。
這個楊帆他聽父親長孫無忌說過,正是因爲他給李世民獻計,坑了關隴世家一把。
隻是沒想到在這裏能夠遇上,今天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豈會放過。
對着窦奉節幾人輕聲交待幾句便站起身來,剛才還陰沉着的臉馬上變得笑容滿面。
長孫沖風度翩翩的對着衆人壓了壓手,喧鬧聲漸漸停了下來,折扇唰的一聲打開,輕輕搖了幾下氣度非凡地說道:“長孫沖見過忠義伯,聽聞忠義伯仁義無雙,爲朝廷獻上預防天花之法,又開鋪赈濟百姓,前些時日舉行拍賣會更是進項了一大筆錢,今天爲何如此……”
長孫沖這話聽起來是在贊美楊帆,專找好的說,但裏面卻是暗藏殺機。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楊帆很仁義,對誰都好,可爲什麽偏偏收入了一大筆錢,如今卻隻送了五個花籃,而且是在快要結束的時候才不情不願的送,是不是對詩詩姑娘有意見啊?
這可謂是真正的捧殺。
如果在平時,他的話也不見得有多大的威力,可飄香樓現在大多都是這位詩詩姑娘的星迷,這一下瞬間把油給點燃了,在窦奉節幾人的帶領下衆人的矛頭紛紛指向了楊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