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生三重……”
台上,在看到華笙開啓了逆生三重之後,張靈玉的心裏也是忍不住爲之一沉。
因爲從華笙開啓逆生三重開始,對方身上那原本就已經非常強大的氣勢,此刻也是再度暴漲,此時此刻,張靈玉甚至有種自己面對的是火力全開的陸瑾一般的感受!
滋啦滋啦!
手中的五雷符還在噼裏啪啦的響個不停,其上迸發出的毀滅性的力量也絲毫沒有任何減弱,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這張符箓卻是再也無法給予張靈玉任何安全感。
“靈玉真人,請賜教。”
華笙緩緩伸出右手,對着張靈玉比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靈玉搖了搖頭,将腦海當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都抛之腦後,隻是心中在不斷強調着一件事。
這場比賽,師傅還在看着我,我絕對不能給他老人家丢臉!
想到這裏,張靈玉的内心也是重新變得堅定了起來。
“華兄,小心了!”
隻見下一瞬,張靈玉的身型也是開始動了起來,在他的掌心,五雷符不停的閃爍着純白的雷光,讓所有人看的都爲之一陣心悸。
華笙向前邁出一步,不躲不閃,反而是就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故意等待着張靈玉。
就在張靈玉距離華笙不過數米之時,突然之間,一隻通體純白的大手卻是從天而降,朝着擂台上的張靈玉拍去!
張靈玉也是很敏覺得察覺到了來自頭頂上方的攻擊,身型左右挪移之間便是很輕松地将大手躲開。
轟轟轟!!!
白色的大手一次又一次的拍在擂台之上,竟然是将本來已經被加固過專門用來戰鬥的擂台拍出了一個又一個掌印!
“這是,以炁化形吧……”
“這不是天師府金光咒的招牌招式嗎?怎麽這個華笙也會?”
“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逆生三重還能這樣用的……”
……
“沒想到,還真讓這個小家夥成功了。”
屏幕裏的老天師此刻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早在之前他便從張楚岚口中聽說過,華笙向他和張靈玉請教以炁化形的訣竅。
用華笙自己本人的原話來說,他自己有時候反而覺得,金光咒其實跟逆生三重在一定程度上并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别,甚至兩者可以說是極爲類似。
因爲無論是金光咒還是逆生三重,兩者的修行都是爲了讓修煉者進入到一個更完美的生命層次,而金光和逆生三重所帶來的加持,都隻是附帶的。
這一點,和當初在陸家大院老天師第一次面對逆生三重時的想法簡直不謀而合!
不過,逆生三重所想構建的理想狀态,卻遠遠比金光咒要複雜的多,這也就意味着,想要在開啓逆生三重的情況下同時做到以炁化形,這其中的難度,也遠遠要比金光咒要難得多。
“哈哈哈,沒辦法,這個臭小子在這方面的天賦的确遠超常人,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能同時使用所有的五禽戲了。”
“嗯,關于這一點,華笙的确是華家這麽多年以來,除了先祖華佗之外唯一一個能夠修行完全部五種戲法的人。”華竹也是深感贊同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我還得好好感謝老天師你呢,要不是你當時給我推薦這個臭小子,我還撿不到這個寶呢哈哈!”
這邊幾位老人聊得倒是挺高興,但是擂台上的張靈玉可就沒有絲毫想笑的想法了。
面對華笙那如同狂風驟雨般襲來的攻擊,光是集中精神躲避便已經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更不必說還有沒有餘力反擊了。
一開始躲開華笙的攻擊還顯得遊刃有餘,可随着時間的推移,張靈玉的體力也逐漸開始有些支撐不住,躲避華笙攻擊的動作也變得不那麽靈活了起來。
轟!
又是一巴掌貼着張靈玉的衣袖砸下,猛烈的勁風直吹得他衣服铮铮作響,幾乎都要站不住身形。
“哈~哈~”
豆滴般大小的汗珠順着張靈玉的臉頰不斷滑落,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幾乎完全打濕,此時此刻,張靈玉的體力已然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可反觀華笙這邊,一直連續不停的發動着這麽猛烈的攻勢,可現在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沒有半點疲乏的樣子!
饒是以張靈玉超高的素養,此刻也忍不住想沖上去拽着華笙的衣領問道:“你這家夥就不會感覺到累是嗎?!!!”
其實,還真不會累……
先不說以炁化形本身對于自身炁的消耗就不是很大,就光是化身本身常年修行五禽戲的原因,體力和炁本身就比常人高出一大截,更不必多說他現在還處于逆生三重的狀态加持之下。
再加上六庫仙賊還無時無刻不在從周遭的環境當中替華笙吸取到最完美的養分,随時都能将他的狀态恢複到最佳,消耗的還沒恢複的快,華笙怎麽可能會感覺到累?
“不行!”
在又險而又險的躲開一招華笙的攻擊過後,張靈玉也是咬了咬牙,内心作出了一個迫不得已的決定。
再繼續躲下去,輸掉的也隻會是自己,因爲不管怎麽對比兩人現在的狀态,他都沒可能耗得過華笙。
如果真的就這樣輸給華笙的話,别說在他師傅面前重新證明自己了,就算是自己都會覺得輸的很憋屈,畢竟他可是修煉了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結果就連碰都沒碰到人華笙就這樣輸掉,這絕對不是一貫自尊心都很強的張靈玉能夠接受的結果!
他可以接受自己跟華笙之間有差距,但絕對接受不了差距居然這麽大!
想到這裏,張靈玉也是猛然張開眼睛,腳下猛踩地面,身體宛如炮彈一般沖向了前方的華笙。
“嗯?”
華笙挑了挑眉,沒有多想,随手又是對準張靈玉前行的必經之路上一巴掌拍出。
本來以爲張靈玉會像之前一樣躲開自己的攻擊,可華笙卻沒想到,面對即将砸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張靈玉居然是不躲不閃,反而是看都不看一眼,就那樣直愣愣的朝着自己繼續沖了過來。
“這是……要硬抗我的攻擊?”
就在華笙的攻擊即将落到張靈玉身上的時候,一道耀眼的金光卻是突然在張靈玉的身上亮起。
铛!!!
白色的手掌拍在了張靈玉的身上,霎時間便是發出了一聲金鐵交擊之聲。
“噗!!”
雖然有着金光咒的防禦,但華笙手上那恐怖的力道還是直接讓張靈玉當場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場上一時間塵土飛揚,飛濺的塵土令衆人都有些看不清場上的人影了。
“靈玉!!!”台下的梁富國心急如焚的大喊道。
“唉,這孩子……”遠在龍虎山的老天師見狀也是無奈的緩緩搖了搖頭。
“這個臭小子!說了隻是切磋,點到爲止點到爲止,怎麽還下這麽狠的手?!!!”陸瑾有些生氣的直接站起身來。
雖然他的确是很想讓自己的弟子勝過老天師的弟子,但也并不想真的傷到張靈玉,畢竟說到底他和老天師也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了。
“老陸!算了,是靈玉這孩子自己撞上去的,而且,小華笙已經收力了,不然靈玉能不能接下這一下也很難說。”
老天師擺了擺手,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華笙從一開始到現在,完全都沒用出全力,甚至一直在壓着力道跟張靈玉比試。
這其中的原因還不夠清楚嗎?他已經在故意留手,給自己這個弟子留足了面子……
滋啦滋啦!!!
就在所有人都在關心張靈玉到底有沒有接下這一掌的時候,台上,一聲聲尖銳的電流聲卻是突然傳出。
煙霧當中,隻見一道白色的閃光突然亮起,下一秒,張靈玉的身影也是突然從煙霧當中沖出。
雖然此刻他身上那套哪都通的制服已經有些破爛,身上還滿都是塵土和鮮血,看起來十分狼狽,但在他的手中,兩道重疊在一起的符箓卻是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通天箓,合書之法,二重雷符!”
符箓帶着雷霆萬鈞之勢,被強行挨了一擊才換取到足夠距離的張靈玉對準華笙的身前一掌推出!
轟轟!!!
接連兩聲驚雷在擂台之上響起,耀眼的閃電幾乎令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雷光散去,衆人那充滿震驚的目光也是重新看向了擂台,隻見原本還算平坦的擂台在張靈玉的這次攻擊之下直接是炸出了一個焦黑的大洞,而在大洞之中,仍然還有一個身影在煙塵當中伫立。
“誰赢了?會是張靈玉嗎?”
“很有可能,這通天箓的威力這麽大,正面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就算是那個華笙修煉了逆生三重恐怕也很難撐得住。”
“的确,這就是八奇技,威力果真不一般,要我說這個華笙其實就隻是輸在了八奇技上,畢竟他之前可以說是全程都在壓制着張靈玉。”
“那沒辦法,說起來,這個通天箓還是他師傅陸瑾傳給張靈玉的,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
……
場下,看到華笙好像是被張靈玉打敗了,原本那些跟華笙不對付的家夥們也紛紛開始跳出來冷嘲熱諷了起來。
其他賓客有惋惜的,有感慨八奇技強大的,也有贊歎張靈玉的,但卻很少有人認爲華笙能夠接下張靈玉這一招的。
畢竟剛才那一擊,簡直就好像是真正的閃電劈下一般,令人看了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你們就這麽堅信華笙接不下這一招嗎?”突然,一個很小聲的聲音響起,在所有人都不看好華笙的情況下,這個聲音卻是顯得那麽突兀。
衆人轉身看去,隻見一個紮着馬尾的女孩正坐在角落,在她身旁坐着的,是一個看起來邋裏邋遢的中年大叔。
“這不是廖忠嗎?哪都通華南大區的負責人?他怎麽也來參加陸家的訂婚宴了?”
“不知道啊?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又是誰?”
……
在意識到他們兩個已經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後,廖忠也是幹笑了幾聲,放下了手裏磕了一半的瓜子,賠笑着說道:“孩子瞎說的,各位不必多想。”
“廖叔,我沒有瞎說。”女孩又是語氣很平淡的說道。
“這孩子……”
廖忠無奈的搖了搖頭,随後也是有些生氣的伸手揉了揉女孩柔順的頭發:“陳朵,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這次爲了尊重你的選擇,我可是背着公司偷偷帶你來這裏參加華笙的訂婚宴的。
現在公司那裏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處理,萬一要是被華北的同事發現我翹班帶你偷偷跑出來,我可免不了要挨上面領導的罵!”
“沒事的廖叔,反正你也遲早要被換掉的,挨不挨罵的都一樣了。”陳朵毫不留情的以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傷人的話。
“诶你這孩子……”
“哈哈哈哈,廖哥,你這現在的日子活的有夠滋潤的啊,上班時間還偷偷帶着孩子出來玩。”
廖忠扭頭看去,隻見徐四正哈哈大笑着朝着他走來。
“得,還是被發現了。”
廖忠無奈的拍了拍腦門,不過,雖然話是這麽說,但他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怒意。
畢竟就像陳朵說的那樣,之前碧遊村和陳朵的事情,已經讓公司的領導們有了更換大區負責人的想法了,現在之所以還讓他幹着,隻是沒找到合适的接班人罷了。
廖忠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反正早晚要退休,不如提前開始擺爛,好好享受生活!
“小徐,抱歉了,來你的地盤也沒跟你打聲招呼。不過我們就是來參加個朋友的訂婚宴,過會兒就回去了,所以還是麻煩你幫我保密哈。”
“廖哥你這說的哪裏的話?我像是那種多嘴的人嗎?話說你說的朋友,是指陸老爺子?”
“不是,跟人陸老爺子交朋友,我可不配,我說的是華笙。”
“華笙?他跟您也有交情?”徐四有些驚訝的說道。
“嗯,之前他幫過我不少忙,我也算是欠他不少人情,而且,這孩子好像也很在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