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山風水是不錯,的确爲形勝之地,隻是與臨淄離得太遠了一些,總也有三千裏以上。不如考慮一下姑蘇,關鍵是與臨淄離得不遠不近,千五百裏,恰到好處。”
“隻是姑蘇附近,沒聽說什麽名山錦繡?”
“我記得太湖之畔有山名虎丘,山雖不大,卻頗有靈性。還有一處,距姑蘇稍遠,名虞山,邊上有座尚湖,也相當不錯,我準備在那裏開設南宮,宮外興建一處集鎮,可名沙家浜。”
“沙家浜?爲何?有沙國後裔居于該處?他們是從晉逃亡過來的?”
“哈哈,沒有沒有壘起七星竈,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
“這是沙家浜的俚曲?”
“好聽嗎?”
“古怪.”
“哈哈,無所謂了”
正說時,簡葭闖了進來:“誰在哼唱俚調?”
吳升道:“我們在研究南宮的選址。”
簡葭立刻擠了過來,腦袋湊到輿圖上:“哪裏?選哪裏?”
吳升将自己的建議和桑田無的建議都說了,簡葭立刻搖頭:“古龍山沒意思,太熟了不好玩。姑蘇這邊沒什麽好山好水,虞山和尚湖我聽說過,靈力差很多。我知道一個地方,非常好,名敷淺原,就在岷山之陽,臨彭澤。”
“敷淺原?”吳升看着簡葭手指之處,那裏在輿圖上一片空白,沒看太明白。
簡葭道:“小時候修行,我觀宮中卷宗,看見九江尹寫的一個呈報,說是前些年,有位匡俗先生入敷淺原修行,天現異象,似已合道。宮中派人查訪,我就跟着去了,結果隻找到一處草廬,所謂天現異象,學宮也沒有記載。總之人沒訪到,卻覺此山當真雄奇險秀,又暗藏多處幽瀑深潭,靈泉靈眼之多,天下罕見。雖然比不得仙都山,但許多地方拿出來,也不差多少了。”
吳升看了看桑田無,桑田無也不知,道:“既然這麽好,想必是有人家的,也不知是哪家封邑?”
簡葭笑道:“區區不才,當年便向父王讨要了過來,現在那裏正是我的封邑。”
桑田無思索道:“簡葭的眼光,我是信得過的,左右還有些時日,不如吳升随簡葭去一趟,看看這敷淺原究竟如何。”
吳升遲疑着答應了,向簡葭提了個要求:“不玩通關就去,否則不去!”
……
這敷淺原哪裏是個“原”,明明就是座奇山。其内有山峰百餘座,群峰間散布岡嶺二十餘,壑谷二十條,岩洞十六個,瀑布二十二處,溪澗十八條,幽潭十四處。
更爲關鍵的是,山中到處都是靈泉!
如此絕佳之地,竟然無人占據,其中的原因隻有一個,這是簡葭的封邑,山下便是她的莊園,駐有兵車三十乘,門客二十人,其中煉神境兩人。
吳升在山中飛來飛去已經整整兩天,這才數清楚了山中靈泉和勝境,而在這兩天之中,他是越逛越心疑,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走,看看草廬去。”
“什麽草廬?”簡葭睡眼惺忪,還沉浸在昨夜的通關中,沒反應過來。
“那個進山合道的匡俗先生啊,你不是說他在山中結廬嗎?”吳升彈了彈她的額頭:“喂,醒醒!”
簡葭很是懶散的轉了一圈,指了指東北方一座山頭:“那邊,山坳裏。”
吳升一拽簡葭胳膊,扯入懷中,向着那個方向淩空飛渡。昨夜剛下過一場小雨,山腰間籠罩着濃厚的雲霧,兩人在雲霧中穿行,不覺心曠神怡。
穿出玉帶缭繞般的雲煙,落在一座高峰下,半山腰的草坪中,立着一座簡陋的草廬,其餘什麽都沒有。
雖然什麽都沒有,但吳升已經陶醉得不行,此處直面正前方的雲海,等待雲海散去時,便能遠眺數十裏之遙。
視野開闊還在其次,關鍵還是個聚靈的寶地,廬山中各處大大小小的靈泉散發的靈力,最終彙聚于此,使這片山坳始終被靈力所籠罩,絲毫不比仙都山差。
一見這裏,吳升頓時了拍了拍自己的腦殼,怪道有似曾相識之感,來過嘛!
他指着這草廬道:“決定了,這裏以後名牯嶺,我和桑師伯就住在這裏!”
“古嶺?上古之山嶺?”簡葭有些迷糊。
“牛牯的牯!笨……”
“哪裏像牛牯?”
“什麽牛牯?音譯字,蠻語牯,就是涼快的意思。跟我念,牯爾……”
“我的地盤,爲什麽要用蠻語?不要!”
“也是啊……”
“我決定了,以後就叫葭嶺!”
“也不錯哈,那就叫葭嶺吧。另外,敷淺原是什麽鬼?我決定了,這座山以後就以這草廬爲名!”
“草山?”
“笨死得了!匡俗先生的草廬,當然是匡廬山啊,簡稱廬山!”
“簡稱廬山?爲什麽不叫簡山?我的山,當然應該叫簡山。”
“今晚還想不想玩了?”
“玩兒……”
“這座山叫什麽?”
“匡廬山……”
于是,吳升定下了山名,同時也定下了南學宮的建立之處,沿着山腳一直向上,直到葭嶺。至于奉養鎮山使的獸苑,則安排于一片美麗的山谷中,吳升将其命名爲錦繡谷。
簡葭也同樣決定了自己将來奉行堂口的地點,就在葭嶺下的小河邊,秀美絕倫的一處平地。
吳升對這處選址表示認可:“南宮器符閣就在這裏吧。”
簡葭搖頭:“不,首先我不懂煉器,所以沒有器字;其次我更擅長潛行掘金,成爲一名符師非我所願,師命不可違,我也無可奈何,按照你的用詞,我的職業身份跑偏了。因此,我打算将自己的堂命名爲金符堂……其實我原本更想名之盜符堂的。”
“别,還是金符堂吧,盜符堂算怎麽回事?妥妥成了反派宵小。”
廬山離九江并不遠,從山腳到九江城也就是不到二十裏的距離,當然,比起仙都山到臨淄的距離要遠很多。但稍微遠一些,更有修行之像,如今的臨淄學宮,離臨淄實在太近了,過于凡俗了些。
到時候隻需築一條官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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