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兔子原地三百六十度打滾,摸臉摸耳朵撓後背——什麽東西都沒找到,還險些抽筋。
紙鶴飛舞,它将灰兔看到的一切都共享在方寸之地。
雲團被灰兔的共享視角轉得有點暈,她按壓眉心,“這兔子還挺靈活的。”
小兮疑惑道:【他在幹嘛?突發惡疾?】
景煜讓不夜侯警惕四周,随後也跟着看戲,“大概是想把剛才的符紙弄掉。”
灰兔折騰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東西,他警惕地抽抽鼻子,往洞窟更深處跳去。
地下并不是一片漆黑,球狀的内部點了許多小燈。這個地方類似于休息室,隻有一個八成新的棉窩。
灰兔隻停留了半分鍾,便往其他方向去了。
地下通道錯綜複雜,有很多盤旋着的急轉彎,忽上忽下,難以記憶。
不過就兔子洞的寬度而言,人類是進不去的,沒有記憶路線的必要。
雲團掐指一算,找了個隐蔽處,藏匿人類氣息,搬出小闆凳坐下,“兔子正趕去會議祠堂,大概一會兒就會提到深淵。”
小兮落到雲團的右肩,【那我們要做戰鬥準備嗎?】
“短期内不用,咱隻是路過,沒想端了深淵老巢。”雲團擺擺手,按照衆天之主的行事風格,一個深淵沒了,它還會再造一個。
那家夥就是閑得慌,又有不合時宜的過度的正義感,如果真的要清掃現在的深淵惡徒,恐怕這邊剛結束,他們就會作爲新的惡徒,被“打入深淵”了。
到時沒人給她開門,她就隻能長期蹲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時不時靠股東權限出來見見太陽。
……等以後有辦法對付獸神和衆天之主再說吧。
【但按照深淵人的神經程度……恐怕我們沒那麽容易離開吧?】小兮爲難道。
不夜侯巡邏一圈飛回來,加入讨論:【我對比了這些年深淵人士的行爲數據,他們很可能在研究獸人的基因,試圖修補自己的基因缺陷。隻要改善了易怒易爆的部分,他們可以說是……本源态人類和獸人的完美結合體。】
雲團看了眼手腕,“離開不成問題。另外,我們假期快結束了,這個信息也要上報一下。”
景煜聽罷,低眉輕笑,“那我們自己呢?”
“我們嘛……不參與不逃避,必要時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雲團仰頭看着灰兔的視角,它已經跑進祠堂,将人類入侵的事情上報了。
高堂之上,蒼老的兔子咳嗽兩聲,嗓音格外沙啞,“人類的事,就由人類去解決,你去告訴深淵那批老怪物,他們會看着辦的。”
灰兔震驚地原地起跳,“長老!那些人類就是沖着深淵來的,您讓我去找深淵的人……”
“莫吵,速去。”
“是。”
……
雲團擡眉,得意地瞥了景煜一眼,“看吧,我就說獸人一會兒就去找了。”
【但是,爲什麽呢?肥兔說的沒錯,這正中咱們下懷啊。】小兮不理解。
雲團捏着耳垂,随口道:“根據松鼠和那隻白兔提供的資料,兔族是所有獸人中最怕事的一族,他們巴不得禍水東引,将我們的注意力轉移掉。”
這點,從當初她嘎了灰兔的蛋以後送上門挑釁,兔族都沒有多大的反應這事兒,就可以看出來了。
小兮:【啊,那他們做獸人真沒意思。】
半小時後,灰兔抵達深淵勢力範圍的邊緣。
那裏有一片竹林,青翠欲滴。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清越悠長的鳥鳴,曲徑通幽。
“住的地方倒是雅緻,要不是從夏星那裏了解了一些,我還以爲這是世外高人住的地方。”雲團悠悠地說着,讓更多的紙鶴帶着東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