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機械爪仿佛能穿透皮毛,直擊神經,讓他瞬間回憶起在人類區的悲慘生活。
灰兔四肢瘋狂掙紮,然後筆直垂落,不動了。
“這家夥……石化了啊。”雲團撿了根樹枝,戳戳灰兔的四肢。
【應激?】
不夜侯飛到兔子身邊,仔細觀察。
小兮提着兔子,解釋道:【我可沒給它打麻藥啊!隻是抓着而已!】
“裝的,眼珠子動太快了。”景煜掀起一隻兔耳朵,笃定道。
這兔子以前就喜歡裝死,現在那少年的靈魂離體,灰兔的模樣更猥瑣了。
就是一隻嘴歪眼斜,滿臉贅肉的肥兔子。
看起來過得還不錯,皮毛的色澤比以前好多了。
灰兔見裝不下去,索性擡頭,朝雲團的方向虛虛地打了一拳,用獸語喊:“人類!你們闖入獸人區,想幹什麽?來宣戰的嗎?!我告訴你,我不怕你!”
雲團也以獸語回:“找你尋仇的,有問題?這些年你攻擊了人類區多少次了?有冤枉你?”
灰兔瞪大眼睛,他用獸語大嚷,不過是用音量排解無處發洩的恐懼和憤怒,現在兔族在遠處開會,他一隻兔,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兔搭理的。
但沒想到……這個人類,短短幾年,竟然連獸語都說得這麽流利?
居心叵測,果然人類倡議的和平都是假的!
雲團拍拍灰兔的腦袋,柔聲:“你們跟深淵的人合作了?說說看,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就留你一個全屍。”
灰兔的腦袋又耷拉下去,裝死。
笑話,在人類區他是迫不得已,現在可是在他的地盤,還想屈打成招?做夢去吧!
他今天就算是死,也不可能透露一丁點絕密消息!
雲團見狀,也算了解了灰兔的意思,“行,不說也沒什麽關系,這都不重要。”
她溫和地拍拍灰兔的胖臉,然後取出一張畫滿字符的紙,悄悄貼在灰兔的左耳,“小兮,松手吧。”
【好嘞!】
機械爪一下子松開,灰兔筆直墜落,啪叽摔在草叢裏。
半晌沒有動靜。
“摔傷了嗎?”雲團假意問道,并未蹲下。
灰兔見誘敵深入這招沒用,憤怒地跳起來給了雲團的鞋面一爪!
然後飛速跑遠。
景煜看着雲團鞋面上的一個爪印,輕笑,拿出濕巾,蹲下,慢慢擦拭。
雲團也跟着蹲下,“不用管這個啦,一會兒草上蹭一下就沒了。”
“那隻兔子指不定有病毒,還是仔細清理一下保險。”景煜說着,還噴了點消毒噴霧。
雲團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随後才反應過來,她已經不對酒精過敏了。
她看着景煜毛茸茸的發頂,用沒摸過兔子的那隻手狠揉了一把,“你的頭發比兔子好多了。”
“嗯……爲什麽要和兔子比呢?”景煜擡眸,望進雲團略帶茶褐色的眼睛,“和之前那個星球,一直喊你姐姐的流浪獸人比呢?”
雲團視線平移,“那是個老東西,爲老不尊,幾百歲了還膩乎乎地到處喊哥哥姐姐,有什麽好比的呢?”
“哦~原來如此。”景煜将消毒用具收拾好,唇邊一抹笑意。
“噓,兔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