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雲團的調侃。
以牙還牙。
北熙循聲望去，隻見雲團慢悠悠地把被踹裂的門扶起來，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捆寬膠帶，将其一片片粘好，放在一邊。
“反派什麽反派，事實而已，明明他能用更輕松的方式獲得更高的地位，爲什麽還要做這些多餘的事呢？”北熙反駁。
景和景煜卻都保持了沉默。
雲團瞥了被控制的柳和清一眼，“小朋友看不出來麽？柳和清被幹擾了，他的精神狀态不對。”
“我不是小朋友。”北熙眉頭跳了跳，還是第一時間反駁，随後才根據雲團的提示，蹲下仔細觀察柳和清。
柳和清眼周的蠟黃色更加明顯，木頭的紋路從他的發際線往下蔓延，像是有什麽寄生植物在不斷地吸收他的生命力，他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憔悴。
“恐怕不止精神狀态有問題，這花紋也有很大的問題。”北熙伸手戳了戳柳和清的臉。
跟木頭一樣硬。
不似活人。
雲團抱着手臂，“嗯……他太愛人偶了，以至于想和人偶合二爲一。”
景煜将人偶碎塊踢開一些，“路是他自己選的。”
景和點頭，“就是就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雲團也蹲下，她看着柳和清，屈起指節，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聲音清脆響亮。
柳和清“嗷”地叫喚一聲，閉眼，他臉上的紋理更深，已經完全看不出人類的皮膚質感。
北熙一驚，“他這就變成木偶了？”
“差不多，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做的是人偶，可以有很多種材質，爲什麽偏偏要選木頭？易燃？”
雲團思索着，想不到變成木頭的一丁點好處。
景和挑眉，“管他呢，反正他也沒安好心，自取滅亡不是更好麽？”
過了兩秒，柳和清睜開眼睛，惡狠狠地朝雲團咆哮，“是你催化了我？”
雲團攤手，“不是我，是織巧啊，她的精神力化成絲線，剛剛拉扯了一下，你就完全木化了——感覺不太好吧？畢竟你還沒有找到避免關節僵硬的方法，而且你的視力，消失了。”
“嗯？”景煜低眉看去，隻見柳和清的雙眼無神，沒有焦距，甚至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眼球都有了萎縮的迹象。
柳和清自嘲一笑，歎息道：“沒想到我千防萬防，是防錯了人，我原以爲你會對我動手。”
雲團搖搖頭，“我會把你交給扶珣初，順便把你參與夏星行動的證據也交給她，你會怎麽樣……就很難說了。”
柳和清眉頭緊鎖，“那織巧呢？你打算把她怎麽樣？”
“我打算……先研究一下她的精神力。”雲團思索一會兒，看向北熙，又轉頭看看景氏兄弟，“大家應該用得上，技多不壓身嘛。”
景和弱弱舉手，“那要是在研究的時候被她反控制了，怎麽辦？”
雲團淺笑盈盈，雙眸似含秋水，溫柔無邊，“我會打醒你。”
景和哆嗦了一下，本能地縮到北熙身後，試圖用高個子擋住自己的身形。
“對了，大師，你怎麽知道夏星什麽行動，還有柳和清……參與的事啊？”過了幾秒鍾，景和又探出頭，好奇道。
雲團擡手，指向角落裏很早以前被柳和清毀掉的紙人殘骸，“我那麽多紙人，白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