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艙的正常運行離不開芯片，我就先選了這張——你可以把這些數據記錄下來，再回去替換另一張嘛。”
雲團說道，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誇一句真誠。
扶珣初把芯片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這跟内存卡不太一樣，我沒有設備讀取它。”
雲團走到角落裏，拖出工具箱，“有電腦嗎？我幫你改裝一下。”
扶珣初撓頭，看向芋眠，後者回自己的辦公室，把台式電腦的顯示器和主機都扛過來了。
“謝謝。”扶珣初看着爲自己忙前忙後的兩人，輕聲道謝。
“嗐，我不擅長打人，機器維修還可以，這算專業對口。”雲團挑眉，快速地改裝了幾個零件，再将芯片裏記錄的信息保存下來。
“OK了，我去把那塊換下來，你先看看這些人當中，有沒有受益者吧。”
雲團擺擺手，再次離開。
病曆上沒有姓名，不過照片和年齡及身體狀态記錄得非常詳細。
扶珣初一個一個翻閱過去，最終鎖定了三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男人。
“他們是什麽情況？”芋眠扶了扶眼鏡，搬了個破凳子坐在旁邊。
織巧把紗布丢進垃圾桶，也湊過來看熱鬧。
“他們的腦部狀态不對，你看這個位置，有手術痕迹，是近期做的。”扶珣初雙目赤紅——這些人，即便是得了好處，也沒有按照當初的約定，放過她的同伴。
那這樣的話……
扶珣初深吸一口氣，按住左手肘關節的内側，她頭頂的狐耳顯現，開始前後晃動。
織巧往旁邊跨了兩步，暫時避讓。
病床上的柳和清見了，驚訝地瞪圓了眼，沒出聲——他還是頭一回看見半妖顯形。
也不知道有沒有輻射。
門外，雲團拿着芯片，正往醫療中心走。
突然幾隻半透明的小狐狸從眼前跑過去，帶着淡金色的絲線，線快速纏繞着，編織成一張大網。
“嚯，這就開始複仇了？”
雲團輕聲感歎，避開這些“絲線”，快步跑向醫療中心。
夏星的醫療艙仍在運轉，她跑到側邊，又換下剛剛放進去的芯片。
也沒急着回去，她就站在角落裏看熱鬧。
狐狸幻影們牽着那張靈力編織的大網，将三個瞎了眼的男人網住，慢慢收緊……
他們像是被捕撈到的魚，掙紮起來，卻發不出聲音，破損的聲帶也隻能發出“嗬嗬”的風聲。
跟喪屍似的。
三人倒在地上，痛到打滾，撞翻了幾個椅子，又把飲水機碰倒。
涼水澆了一頭一臉。
掙紮持續了三分鍾，他們突然死魚一樣地繃直，額前莫名出現一塊破損，赤紅的血氣從中飄出，被幻影們吃掉。
雲團搓了搓手臂，她大概是失了智，當時才會覺得扶珣初柔善可欺。
幸好沒過多交惡。
她帶着芯片，悄然離去。
十分鍾後，雲團回到房間。
扶珣初還是半獸化的模樣，她的臉色比先前紅潤許多，不過神色有異，比起人類，更像一隻野性難馴的狐狸。
“芯片換過了，給你。”雲團把芯片放在扶珣初手邊，往旁邊讓了幾步。
扶珣初點頭，繼續查閱芯片内容。
狐狸把她自己的看診記錄删除後，自然也看到了夏星的病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