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沉默了一會兒，笑了，深邃的眉眼浸染清淺的笑意，連月光都變得柔和，“最近大家很忙，沒有時間思考私人的事情，但我就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這款，還想着，人有十根手指，多一個，就是多一重保護……”
“等一下，我不想要十個指頭戴滿，那樣會影響我的日常生活，而且，不好看。”
雲團打斷施法。
“好，那我下次換一個。”景煜沒多思考，直接應下，因爲身高差距，他看向雲團的時候，總會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鴉青色的陰影，看起來乖巧又可憐，“雲團，我想問問你……”
“問呗。”
雲團面上雲淡風輕，實則揣在兜裏的手已經在瘋狂捏口袋的縫線了。
景煜靠近了一步，“我覺得，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女朋友這個身份太輕了。或許，你願意成爲我這一場沒有終點的旅途的……伴侶嗎？”
雲團愣了一下，好突然的儀式感。
不過任何不清不楚地開始，也會不清不楚地結尾。
說明白，是很重要的。
“景煜，人是會變的，我不清楚未來千年甚至萬年的發展，我們會有沖突，可能會和好，也可能不會……”
她盯着剛才被她捶出一條裂縫的岩石，“我對所有人際關系的發展都保持悲觀态度，也會有莫名的消極情緒，這種缺點改不了了，我也不打算改。”
景煜安靜地聽着，目光也跟着聚焦在那塊岩石上。
雲團深呼吸一次，一種緊張的顫栗從脊柱，從骨骼肌蔓延開，“不過目前，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想我是願意的。”
景煜灰褐色的雙眸微微睜大，他轉身就抱住還在碎碎念的女孩，“這樣就很好，你不需要做出改變。”
比起前些年的裝傻，生硬地轉移話題，或是直接逃開，要好太多了。
雲團聽着景煜過快的心跳，整個腦袋都有點發燙，“那個什麽……如果未來我覺得不行，會申請更改協議期限的。”
“嗯，到時候開會讨論一下，投票表決。”
雲團推開景煜，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在口袋裏翻找一陣子，取出一個挂件，墜子是個刺繡精緻的小布包。
“這個，是我做的平安符，平時帶上它，邪祟不敢近你身的。”她把平安符塞進景煜手裏，口中還念念有詞，“你可賺大發了，外邊的人，想買都沒地方買。”
景煜收下，放在衣服内側的小口袋裏，“這個平安符，是隻送我的麽？”
“那當然了，做一個很費勁的。”雲團嚴肅地點點頭。
好像……也沒什麽不一樣的。
之前那些胡思亂想，對陌生關系的恐慌，在這一刻，消散了。
她微仰着頭，“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景煜乖巧地點點頭，笑意都快溢出眼尾。
雲團狐疑地看了景煜兩眼，總覺得這人憋着壞，但她剛剛和他達成一個口頭協定，還是不要說太多煞風景的話了，她握住景煜的手，三兩下就把人送回了集成别墅。
嘿，還挺方便。
下次出行，都不需要擔心小電驢沒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