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眸中血絲遍布,大概是通宵後的憔悴,他握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萬事小心。”
“放心,就算我别的談不成,逃命還是很厲害的,畢竟樂園送了個方便的身份——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這裏已經完全歸我們所有。”
雲團用另一隻手拍拍景煜的手背,頗有種領導對下屬的期許。
景和疑惑道:“你要去很久嗎?今晚不回來吃飯?”
“回啊。”
“那你想屁吃呢,幾個小時怎麽可能完全掌握本源态?”景和的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
“原來不行啊,那我也得走了。”雲團将手從景煜的手底下抽出來,一招手,原地消失。
樂園辦公室。
雲團看着雙臂被撕開的紙人,“誰幹的?”
紙人:“一個戴禮帽的老人。”
“他?他跟我有仇麽?”雲團仔細回憶了一番——在某個搶位副本裏,圓禮帽的孫女似乎是出局了。
但那件事跟她應該沒什麽關系……不會連這個仇也要算到她頭上吧?
“不知道,他突然沖出來,要跟我握手,捏了一會兒發現不對勁後,就動手了。”紙人低頭,看着雲團将膠塗在它身上,話音越來越清晰。
“真是爲老不尊。”雲團輕笑。
既然上趕着讨打,她也不必顧忌其他。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後,一道蒼老的男聲響起——“雲團,該去射擊室了。”
射擊?
就那個無聊的機械性工作?
“如果不去會怎樣?”雲團将紙人補好,又打開櫃子,給先前準備好的紙人點睛。
“不去?難不成要将軍親自來請?”門外的人嗤笑一聲。
雲團拆下一根桌腿,開了門,瞄準一敲!
咚!
故意壓低嗓音的青年膝蓋一彎,跪倒在地,面色難看。
“你!”
“你返老還童了?”雲團提着桌腿,繞着青年轉了一圈,此人穿搭風格絲毫未變,隻是皮膚恢複了彈性,眼部肌膚簡直跟年輕人沒有區别。
不過眼神暮氣沉沉,符合年紀。
年輕好啊,同輩人動起手來沒有顧慮。
雲團舉起桌腿又是一下,“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的?”
“活了那麽久,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腦子也退化了?”
她邊說邊快速地敲,敲完後背敲關節,敲完關節敲腦袋,一下一下,速度之快,叫人根本沒法防禦。
咚咚咚咚咚——
青年的眼神本是一潭死水,現在也湧起滔天巨浪,“雲團!你别太過分!”
責難的話都沒說完,他就口鼻流血,暈過去了。
雲團踹了一腳,将其踢到走廊裏,然後關了門。
“好了,給你出氣了,他胳膊也脫臼了。”
雲團拍拍手,絲毫不慌。
紙人嘗試着活動手臂,已經靈巧如初,“可是這樣跟直接鬧掰有什麽區别呢?”
“沒區别,無所謂,他想告就告吧,就當是幫我提前邀請夏星商議了。”
雲團坐在椅子上,身邊圍了一堆紙人。
而那些紙人用的臉,跟之前超管小組成員的一模一樣。
她環顧四周,有種親手捏出六耳猕猴的感覺。
“商議?我看是讨罵。”紙人鶴羽笑道,銀白色的頭發在室内燈下閃閃發光。
“好像有點熒光了……你過來,我再幫你調整一下。”雲團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