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習慣？”
雲團也摸了摸小寸頭，比想象中的稍微要軟一點。
“每天下午五點，她會把她那一排的桌面清空，然後跳到上面，趴下，關節略微扭曲，瘋狂爬行，爬過來爬過去，速度很快，陰暗又和諧，像蜘蛛一樣。”
谷長思想到那個畫面，打了個寒顫，“她的同事，好像已經習慣了，還配合地在那個時間段，把桌子空出來。”
雲團莫名想到她在月島發瘋發癫的那一段時間。
在不會被辭退的情況下，在工作期間發瘋，既健身又避免了很多麻煩，外在形象根本無所謂。
“那還挺難複制的。”
雲團低眉，如果替身做不到這樣發瘋，一下子就會被揪出來。
還是選那些存在感低的人替換，比較穩妥。
“複制啊？那恐怕不行，如果是程序，這樣複制出來的會比較僵硬而死闆，沒有那個神韻。”
谷長思搖頭，“就算是真人替換，我想，一般人也做不到那麽靈活地爬行，除非特意訓練。”
“哪些人是沒有特殊癖好的呢？”
谷長思立馬點開一份文件，比照着截圖和實時監控，“哦，這可多了，你看，我按照年齡将他們逐一排序了，最沒有特色的是這位，一個三十五歲的中年男性，中等身高……”
雲團看着谷長思備注的小字，點點頭，“你現在和别人交流會有困難嗎？”
谷長思一愣，擡頭，“啊？”
“我處理不了這麽多東西，你的一些工作需要跟其他人合作。”
谷長思深呼吸一次，移開視線，“應該可以吧，我隻是需要時間去适應。”
“好，你也出門曬曬太陽吧，殺菌消毒，去去晦氣。”雲團拍拍谷長思的肩膀。
“好的！”
又随意交談了幾句，雲團離開谷長思的房間。
一般來說，人對女性和小孩子的防備會低于成年男性，如果要讓谷長思盡快恢複以前的工作能力，或許可以讓雙生姐妹跟扶清樂先去交涉。
雲團路過北熙的房間，腳步一頓。
擡手敲了敲。
笃、笃笃——
北熙很快來開了門，幾天不見，他的皮膚似乎白了一個度。
五官的攻擊性沒有以前那麽強。
北熙靠在門邊，疑惑地打量了雲團一眼，“什麽事？”
“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問題，這麽多天悶在房間裏，不會是水土不服一直拉肚子吧？”雲團往後退了半步。
北熙輕笑，攤手，“沒事兒，隻是懶得動而已，如果外面和平點，我倒是不介意出門逛逛，但現在這種三步一陷阱，五步一地雷的，還是算了。”
他笑意更深，“我安安靜靜的，不是正好不耽誤你們的事情麽？”
“那會不會太無聊了？”雲團側身，靠着牆面。
“還好，如果有書看就更好了。”北熙擡手擦了一下門框上磨損的位置。
雲團點點頭，從存儲空間裏拿出一大疊舊雜志，放在門邊，“喏，之前圖書館打折買的，地理、财經、詩集、故事會之類的，都有。”
“……你怎麽什麽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