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常年一起辦公的緣故，那群青年不約而同地皺眉，龇牙，抓耳撓腮。
像是下一刻就會返祖，變成人猿到處發瘋。
“還早着呢，這才是開胃菜，這批人的心理素質不太行，現在就崩潰，那以後可怎麽辦呢？”
雲團笑道，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要用這種誇張的肢體語言，通過監控，去告知夏星——這次的系統問題很嚴重這件事。
領導看到的難，才是真的難。
“這回……是打算讓整個系統全都崩掉嗎？”谷長思小聲問。
“主系統不會有事，畢竟我還指着它再就業呢。”雲團啃着面包，還掰下一小塊，遞給谷長思。
“再就業？”谷長思接過，有些不太理解，“你還要當樂園的程序員啊？”
“跑得掉嗎？程序員總比主播好吧？如果衣食無憂，無病無災，長生也沒什麽不好啊。”雲團将包裝袋疊了一下放在雙肩包側邊的水壺兜裏，打算回去再丢。
即便不能是安全員了，維修員也不錯。
至少醫療便利，連房子都是包分配的，如果是那種安定的情況，工作内容無聊一點她也願意。
“那也是。”谷長思點點頭，以前确實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現在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護，在這小破地方虛度光陰，怎麽看都慘。
“如果等級差了太多，就不需要反抗了，反抗隻是白費力氣。”
雲團搖搖頭，如果都是人，那抗争一下還是有機會改變現狀的，樂園連檸兮兮那種其他星系的、文明級别高于本源态的人都能随意操縱……
他們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夏星的行爲，導緻的後果，是讓更多無辜的人失去生命，即便如此，也沒有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他們依舊受限于樂園。
那既然如此，還不如在可行範圍内，争取自身利益最大化。
谷長思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點頭，“确實，即便是有特殊能力的深淵居民，都沒能擺脫被掌控的命運，我們去鬧的話，說不準會更慘。”
“到時候樂園把其他星系的高等級文明引過來，我們就徹底沒有生存空間了。”雲團搖頭。
樂園會要求她辦事，自然也會要求其他生物，檸兮兮就是例子。
怕就怕，這回是檸兮兮，下回就是比檸兮兮厲害百倍千倍，或者百萬倍的智慧生物了。
到時候他們這個星球，甚至這個星系，都将不複存在。
受到制約，和徹底毀滅，是人都知道怎麽選。
谷長思撓頭，“哎呀——爲什麽是我們呢？”
“這隻是個小小的分部，樂園在其他地方，肯定也有啊，說不定，我們所能感知到的所有星系，都隻是‘它’手中的一個玩具。”
雲團看着表，吃飽了有點犯困。
谷長思撇撇嘴，“你夠了啊，我知道那是景煜送的禮物了，也沒必要一直看一直看吧？要知道時間，看我的電腦不行麽？”
“你不懂，新鮮勁還沒過呢，自然要多看兩眼了。”雲團用右手的袖口擦了擦手表表面。
谷長思：“……”
“你不會是專門過來告訴我，你有塊新手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