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點半就出現在審核室外的長廊裏，不過哈欠連天。
雲團背着背包，捧着保溫杯到處溜達，努力記憶每個人的辦公室。
“早啊！”芋眠摘下眼鏡，按壓着鏡托壓出來的兩點紅，笑着問好。
“組長早，你不休息的嗎？現在才八點多啊。”雲團擰着保溫杯的蓋子，笑道。
芋眠以手掩面，打了個哈欠，“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臨時加個班，沒關系的，你到點再去審核吧，不用那麽着急。”
雲團點點頭，“組長，那個老大爺在嗎？”
“應該是在直播，你找他有事？”芋眠看了眼表，并不确定。
雲團從背包裏翻出一個癢癢撓，“喏，這個想送他老人家，就拜托組長轉交了，另外，這個送你。”
芋眠笑笑，一雙略微上挑的鳳眼盯着她，“賄賂？”
“一塊餅幹算什麽賄賂，怕你低血糖暈倒而已。”雲團擺擺手，徑直離開。
她倒也不是真的想送禮物，隻是……鞏固一下房間布局。
扶珣初不在，其他組員也不在，走廊裏空蕩蕩的，聽不見人聲，但路過上次鶴羽的那間屋子時，卻又能聽見鶴羽的聲音——
“你們真是一點智能都沒有嗎？”
“廢物！”
……
雲團眨了眨眼，保持原有的步調，走回辦公室。
看來鶴羽的進展并不順利，脾氣都變暴躁了。
雲團看着地上的一坨小黑犬，從背包裏翻出昨夜趕制的一條粉紅色的花朵毛線圍脖，蹲下，給它系上。
大小正好，雲團捏了捏豆腐腦的耳朵，“你跑幾步，看會不會限制行動。”
豆腐腦依言跑動起來，尾巴晃得很快，毛發太黑了看不到神态，應該……是高興的。
它跑到打盹的狸花貓旁邊，把貓推醒，炫耀自己的新圍脖。
狸花貓暴躁地揮出一記貓貓拳，打了個空，爲了緩解尴尬，它一伸懶腰又睡下。
雲團本想再發會兒呆，一擡頭，九點了，便開始處理副本問題。
一晃幾個小時過去。
叩叩叩。
“請進，什麽事啊？”雲團擡頭，看到芋眠，稍微有些驚訝。
“嗯……方便出來一下麽？”芋眠輕聲問道。
雲團起身，将審核屏關掉，“可以，不過，時間到了，我正打算回去吃飯呢——這樣的話，我要早退。”
“可以的。”芋眠幾乎沒有猶豫。
有點可疑。
“我能問問，要去幹什麽嗎？”雲團眉頭一皺，總覺得剛才答應得太快了。
“見一個故人。”
雲團看着芋眠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要去見誰。
十分鍾後。
她背着雙肩包，坐在一間會議室裏。
下一瞬，幹練消瘦的女人走進會議室，對方拉開主位，面上笑盈盈的，可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虛僞，“雲團，我們又見面了。”
夏星。
雲團笑意深深，“好久不見。”
“我當時果然沒看錯人，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回來了。”
這話聽着有點奇怪，感覺像試圖拉近距離，但一時間改不掉高高在上的語氣，或者，是在暗示些什麽……
雲團視線稍稍下移，“是我運氣好罷了。”
“省去沒用的寒暄吧，怎麽樣，要不要加入我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