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景煜特意看了北熙一眼，疑惑地挑眉，卻不置一詞。
北熙卻被這一眼氣到，冷哼一聲，望向車窗外。
雲團笑笑，“不會很久的，剛才給你的藥啊，是不在市面上流通的，效果太好了怕引起紛争，放心，傷口不深，不會瘸腿的。”
北熙偏頭，看着女孩的後腦勺，欲言又止，但他好歹看起來是個人了，對方也是功臣，便“嗯”了聲。
隻是……這麽容易就成爲人類了嗎？
還是說，他現在隻是看起來像個人，實則仍然隻是一段代碼？一個随時會混亂的程序？
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可身體實體化了，和往常截然不同，他……
“一會兒事情結束，會給你安排一個詳細的體檢，看看具體情況。”景煜跟着導航轉彎，漫不經心道。
“哦。”
雲團疑惑地轉頭，“你以前可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現在很混亂？”
北熙面色蒼白，思緒如同一團亂麻，腳上的傷口越來越痛，渾身的力氣都奇怪地向傷口彙聚，整個人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忽冷忽熱，意識卻非常清醒。
“别思考了，讓他歇會兒吧。”景煜出聲打斷，“你看那邊，是不是克隆體？”
雲團順着景煜的指示看過去，路邊有個拎着零食袋的女孩，瘦瘦高高的，黑色口罩，黑白格漁夫帽。
“看起來，買的都是薯片啊，還是烤肉味和番茄味的……”雲團瞄了眼，點點頭，“有品位，和我一樣。”
景煜輕笑，“要跟着她嗎？”
雲團的指尖在褲子上劃了幾下，神情嚴肅起來，“得跟着，品味再好也不行。”
一陣風過，女孩的帽子被吹落，北熙看着和雲團一模一樣的眉眼，微微瞪大了眼——原來盜版是這個意思。
景煜笑意深深，“她們都逃出來了，還追麽？”
“雖沒有爆破者那麽有行動力，她們依舊對我有極大的惡意，應該是第一個被送走後，那些人跟她們扭曲了真相。”雲團扯了扯安全帶，車内冷凝的氛圍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真奇怪，這冷源好像是北熙。
還是物理意義上的冷。
她疑惑地轉頭去看，卻發現北熙眉眼都凝着一層白霜，人在不停地發抖，牙床發顫。
“你這是怎麽了？”雲團掐指一算，拆了個備用的暖寶寶，貼在北熙手上，“先忍忍，大概兩個小時就能解決，你最近福運不錯，不會有事的。”
北熙疑惑地看着雲團，邊打顫邊問：“你以前也這麽神經兮兮嗎？”
雲團“啧”了聲，轉過頭去，“别管了，這家夥冷得神志不清，要速戰速決。”
“你要直接把她們送走嗎？”景煜避開路障，輕聲問。
雲團點頭，“不過得見了人才知道哪個應該送。”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就換個地方吧，她們應該能在陌生環境裏活下來，畢竟是受過訓練的。”雲團眼眸微眯，歎了口氣，她現在傳送水平有所提高，可以鎖定地面位置直接傳送，不會再讓人從高空墜落了。
“都搶占生存空間了，你還希望她們活下去？”北熙突然說道。
雲團盯着遠處女孩的身影，“那肯定是不希望啊，但能來世上走一遭也挺好的，讓她們遠離，這空間不也空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