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裏爬行,那人頭上身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積雪,爬過的地方還留下了深重的血痕。
“隻要你答應開特殊通道,我立刻就把鑰匙還給你。”
從天邊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男聲。
而雪堆裏的那位,沒有回答,過了幾秒就倒下,再無生機。
鑰匙就被兇手丢在一邊。
畫面戛然而止, 雲團拔出鑰匙,這段看起來是有人爲了在樂園謀私而獵殺安全員。
奇怪,她猜錯了?
不是那股勢力所爲嗎……不是“它”爲了樂園設置的特殊機制麽?
谷長思半天沒聽到動靜,一轉頭卻見雲團一臉呆滞地蹲着,不由得疑惑道:“你削腳皮削傻了?”
雲團依舊沒回神,愣愣地問:“我當時威脅說要殺了所有人, 樂園是怎麽處置我的?”
谷長思回憶了一會兒, 道:“那個時候啊,很多人對你的說法不滿意, 你的同期競争對手更是借此向樂園提出要更換安全員,樂園就安排了一次情緒檢測。”
情緒檢測?
雲團依稀記得這是爲了在樂園運行機制重壓下出了精神問題的月島居民準備的,據說特别神奇,一掃描一照射,就可以剔除任何病理性的問題。
要是單單情緒不好,隻是亮燈顯示,不做幹預。
“結果呢?”
“你比舉報你的人情緒穩定,舉報你的人被關起來強制治療了……”谷長思說着,搖搖頭,“現在看來,雲雲當時隻是在裝瘋吧,大家實在是太煩了。”
“不一定,雖然不太想得起來, 但那個時候……如果繼續被打擾,被各種攔路威脅的話,這事兒我還真幹得出來。”
雲團又蹲下, 重複着剛才的動作。
谷長思嫌棄地轉過頭,繼續處理各種信息。
還是剛才那把鑰匙。
這回雲團瞧見的是一些工作日常,是獨立于鑰匙持有者和鑰匙本身的第三視角。
整個環境和今日的樂園幾乎沒有區别。
剛才被雪覆蓋,看不清面容,這回倒是能瞧個真切,這是個寸頭的年輕女孩,神情淡漠,似乎在副本裏看到的一切内容都無法影響她的情緒。
畫面又斷了。
借着物質循環屋裏超強的自愈能力,雲團一口氣嘗試了很多回。
果然是碎片化的日常,并沒有什麽有效信息,不過,這把鑰匙上,附着的,不單單是一位安全員的生活經曆。
似乎有些規律——大緻七段記憶爲一人。
這些安全員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第一段畫面往往都是他們被逼迫威脅而死,或者遇襲身亡的,之後的多爲日常。
看起來兇手也是樂園的人,是否和之前推測的由高維度生物刻意推波助瀾而成的, 尚未可知。
兇手的面容都看不清, 但要求是一個比一個過分,恨不得把樂園冠上自己的名字。
但小小安全員哪有這種能耐?最多也就是擾亂幾個副本的節奏,真敢做那些事,怕是系統第一個追責。
那時承受的痛苦,可比遇襲身亡要多得多。
那些人都搶了鑰匙,但自己用不來,又不想讓别人得到,便尋了個副本最偏遠最地廣人稀的角落丢了或埋了,即便是系統搜尋,都很難找到。
雲團劃了很多次,這把鑰匙終是什麽也瞧不見了,才換下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