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團贊同道:“确實,我做不到完全舍棄分數,但……一個副本的也沒關系,如果你執意要把我永遠困在這裏,那……”
“大不了同歸于盡。”
幹掉一個大主播後再被樂園抹殺,這買賣……不虧。
而她退出争奪的話,往後就算景氏兄弟成功回到月島,無人暫停複制體星球的重置裝置,她的意識也會随着世界時間的重置而回到地星——至少之前那些輪回,她在樂園死亡後又是能回去的。
因爲小兮已經見過她很多次了。
等等……
之前她可沒有接受樂園的擴容……接受了嗎?沒有吧,那這回她接受了,還不一定能回去!
成爲流民還算好的,到時變成一個NPC才是悲慘。
雲團還在假設死後可能的去向,鶴羽突然笑了,“同歸于盡?說什麽大話呢,本事沒學到,倒是學了不少景和的惡習。”
“别用長輩的語氣說話,我比你還大幾歲。”雲團倍感不适,這種語氣……
鶴羽像是自覺代入了她師父的角色,在用奇怪的神态和語氣面對她。
師父?
鶴羽是在培養變态繼承人嗎?
鶴羽看到女孩神色三兩變,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像是能讀心一般說着:“才反應過來?我都說了,你和我是一類人,往後,我們隻會越來越相似,你逃不掉的。”
雲團把那本能的厭惡壓下去,摘下手套,捏了捏鼻梁,“我倒不覺得你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如果跟瘋子相處久了就會變成瘋子,那瘋人院的醫護們豈不是很危險?
更何況,她也沒怎麽跟鶴羽接觸。
“不,不是我的影響力,根源在于,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鶴羽倚在樓梯口的扶手上,擡頭仰望。
雲團看着鶴羽的眼睛,少年的雙眸在小洋樓頂燈的光線下顔色稍淺,像是積雪常年不化的冰原下方透露出來的與世隔絕的藍。
又是催眠麽?
雲團伸了個懶腰,收回視線,“我是什麽樣的人,用不着你來定義。還是那句話,那麽閑就去處理異獸,要麽就原地躺下休息,不睡覺容易猝死。”
鶴羽見一招不成,眼底興味更重,“你不知道麽,我有重度失眠症,經常好幾天不睡的,已經習慣了。”
“哦,你睡不着,所以讓别人也不能睡,熬鷹呢?”她看着沉在臉盆底部的紅褐色鏽塊,微微放空。
“你是特别的。”
雲團打了個哈欠,眼前模糊一片,後又清晰,“我?你接下去不會是想說,我是你的安眠藥吧?靠近我你就能睡着?拜托,這都多老的梗了,我都煩了。”
鶴羽淡笑,“那你倒是沒這個能力,你可以休息,反正,我也沒法對你做什麽。”鶴羽說着,捂住被“他自己”踹了一腳的腰。
雲團狐疑地看了鶴羽一眼,實在猜不到這反複無常的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另外,隻要鶴羽在這兒,她就沒辦法修改這個副本的問題,不然,被鶴羽發現他一直戲耍的獵物變得更“肥美”了,那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
而且,此人有很大概率會搶奪她的鑰匙,哪怕在他手中沒用,他也可能單純因爲鑰匙好看而搶過去。
到時她的處境就更被動了。
雲團看着木樓梯,也實在覺得可惜,她關于耳食谷的猜測好像是錯的。
“算了,扛不住,先睡了,告辭。”說着,她走進滿是鐵鏽的房間裏,鎖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