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還活躍在一線麽?”雲團喃喃着,拆了顆海鹽味的薄荷糖丢進嘴裏。
景煜看着杯中的咖啡,眉頭一挑,他的冰美式被服務生換成生椰拿鐵了?
“内鬼接連幾次的失誤後,對面讓他們消停了一會兒,見我們沒有細究的意思,便又把人放出來活動。”
景煜喝了口拿鐵,被甜得眉頭一皺,後又漸漸舒展。
他看了眼雲團的表情,又看了眼裝睡的景和的,感覺……都很自然,沒有半點矯揉造作,應該不是他們的惡作劇。
“目的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他們除了擾亂員工公寓的秩序,似乎也沒做什麽。”雲團不太明白,景煜景和兩個老闆都在公寓裏,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不偷數據,光拆電梯?
新時代的行爲藝術?
“睡”了一會兒的景和突然擡頭,“說起來,我也不太明白,他們明明有很多可以動手的機會,換作我,早就把目标人物剁了十七八回了,哪裏還輪得到現在。”
雲團随手撿起一個小靠枕丢過去,“不要突然發出聲音,睡你的。”
“哦。”景和抱住靠枕,轉變了一下姿勢,便真的睡去。
“他們應該是知道無法徹底将我們解決掉,才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擾亂我們的節奏,爲的是……破壞步調,制造纰漏。”景煜指着幾次電梯損壞的時間表。
修理人員至少需要三小時才能修複電梯,這三個小時内,如需下樓,則要走樓梯,樓梯有很多死角可以埋伏,不一定要一擊斃命,但凡他們三人中的一個,中了一支麻醉,内鬼就赢了。
現在明處的内鬼都不可怕,問題是……
還有沒有其他僞裝的同夥。
“他們甚至不需要破壞電梯,隻要畫一個符号,你們兩個就會呆住,像壞掉的木偶一樣,怎麽提線都沒用。”
雲團笑着,繼續說:“我總覺得,有比較熟悉的人,也在樂城。但那人似乎不想回去。”
景煜喝着生椰拿鐵,漸漸習慣了這個甜度,“如果是敵人,也還好,無非是多防禦一個。”
雲團拿起景煜手邊的鋼筆,低頭看着上邊繁複的花紋,搖頭輕歎:“怕就怕他是長久以來的夥伴,到臨門一腳的時候,突然背叛,那時的任何一個岔子,都很麻煩。”
“有沒有可能……”
“什麽?”她放下鋼筆。
“盡可能精簡成員,就剩下我們三個。”景煜的右手食指,在桌面無意識地輕點。
雲團也點了點,雙眸盡是三角屋裏浮動的光暈,“我們三個,就真的都是想回去的麽?”
景煜少見地遲疑了一瞬,“至少我是想回去的,我無法确定你們的意思。”
雲團莞爾,“我想終止這種無意義的循環,阻止樂園的崩塌,爲了達成這個目的,我得回去。”
兩人的視線聚焦在一旁安睡的那位身上。
但景和已經開始打呼噜,并沒有回答。
誠然,任何語言上的承諾,甚至任何形式的承諾,都有可能作假。
要人表态也沒有意義,更何況……雲團低眉,她有點懷疑——
被處決的“反叛者”曾經提到有一位神明爲深淵打開了通道。
那麽這位神明,是景和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