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細看了圓眼鏡短發姑娘顧絲年的資料，也是文員，但對方的能力一欄标注着“無”。
……瞎扯呢，胡攪蠻纏都能成爲特殊能力，顧絲年比她來得早，斷然不可能是毫無能力的人。
等等。
無？虛無？
雲團彈了肩上的電子眼一下，“她是不是能把東西轉移到虛無之境？”
【是的，人也可以作爲目标物件。】
雲團點頭，心下了然——差一點點，她就錯過了這一關鍵信息。
那麽，顧絲年在副本裏幾乎是無敵的，一切可能造成危害的東西，隻要變沒了，就可以完成任務。
難怪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小姑娘，粉絲量都是她的三倍。
“真是爽文設定，看不順眼的直接變走就是了。”
【我倒覺得這個能力很容易翻車，之前顧絲年就因爲把任務對象變沒了，導緻副本連夜重置，好多次。】
小兮幽幽地說道。
随後，她又看了其餘組員的資料，但特點不夠鮮明，她還有點臉盲。
不過之後可以反複調出資料記憶，也不急着一時半會兒的。
雲團輕歎，“我現在需要做什麽？怎樣才能熟悉超管流程？”
【不着急，本次任務已結束。】小兮調動攝像頭前的小刷子，清潔鏡頭。
像兩把小小的雨刷。
【正在傳送，請稍後——】
一晃神的工夫，雲團已經站在儲物牆前。
她三兩步走到查詢台邊，一擡手，卻發現沒什麽東西可查的。
“我可以問其他一些有關細節的問題嗎？”
查詢頁面跳出來兩個小字：[可以]
“在最終環節裏，黏在太陽和月亮旁邊的眼球是什麽東西？”
[那是修普諾斯的母神倪克斯，神位崇高，是原始神之一，擁有制約人類和衆神的強大力量。]
“那樂園也把她塑造得太醜了吧？這是合理的嗎？”
[在大多數玩家的審美中，這很合理。]
雲團稍感無奈，随即問了第二個問題，“那我和其他女玩家的頭發是誰剪的？”
[龍貓莫妮卡，您不是知道了嗎？她是爲數不多的親和派，希望平等地對待人類，因此被驅趕到動物王國居民最少的林地。玩家們的發型，都是她精心設計的。]
那種露頭皮的短發，也需要精心設計麽……
她正想問第三個問題，無奈查詢台已經斷了電，徹底罷工。
“行吧，那就結算吧。”
【親愛的主播您好，恭喜完成[修普諾斯的祝福]主題直播，任務獎勵分2500，當前積分14530.
用時三天半，日均播放量7w，總關注數13w，于同期主播中排名4，請繼續保持。】
播報音結束時，她已回到現實。
過分明亮的光線照得眼睛生疼，胸腔還有沉重的壓迫和窒息感，奈何彈力繩将四肢固定得非常好，她無法第一時間擡手遮光。
雲團慢慢地睜開眼睛，眼裏疼出一層淺淚。
她定睛一看，窒息感源于趴在她鎖骨位置的秃貓。
這是什麽路子？
這隻貓試圖用體重刺殺她？
雲團小幅度地轉着手腕，摸索到解綁按鈕，按下。
束縛帶盡數退去，她提着狸花貓的後頸，将其放到地毯上，“你做什麽呢？糊我一嘴貓毛！”
“喵！”
狸花貓兇巴巴地朝雲團叫了一聲，随後在地毯上打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着。
雲團看了幾眼，習慣性地四處檢查，周遭陳設沒有大的變化。
她正要檢查監控和攝像機時，景和突然在門外喊道：“小雲團醒了嗎？快出來，我們抓到這棟樓的内鬼了！”
雲團連忙換了拖鞋，拎着貓，一路小跑着到了客廳。
“誰啊誰啊？”
她放下貓，跑到沙發旁邊。
隻見景煜的電腦屏幕實時轉播着一個類似待客室的地方，穿着黑白格子衫的青年正敲着代碼，鏡片上反射着藍白色的光。
景煜見雲團靠近，一按回車鍵，角度轉換。
她看清了屏幕上的代碼，“他在攻擊公寓樓的安全系統？”
“對，他已經連續一周嘗試入侵了，每次都失敗，還不忘抹去入侵痕迹。”景和搶着解釋。
雲團輕笑一聲，“如果真的可以抹去，那我們都不會知道了，但爲什麽之前不揭穿他？”
她自然認不全景氏的每一個員工，但這個，是有點印象的。
她第一次去安全部找時清的時候，這位就在時清身邊，難不成……
“他之前的攻擊級别太低，無關痛癢，但近兩天，攻擊頻率提高了，應該是受人指點。”
景煜邊說邊在鍵盤敲敲打打，沒一會兒就調出了一段錄音——
“已經按照吩咐的辦了，隻要把U盤連接電腦，就會自動竊取數據嗎？”
——“動作要快，别磨磨蹭蹭的！”
“是是，我這就去辦。”
……
語調谄媚，極盡狗腿之能事，雲團不由得看了青年好幾眼，分明人模人樣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可惜另一位用了變聲器，聽起來還是好幾重。
即便最大可能地去複原，也很難和原音一樣。
雲團搖頭，“那之前電梯故障，也是他幹的嗎？”
“目前還沒有證據。”景煜突然輕歎一聲。
景和也苦惱地撓頭，“真是奇怪，這個人從來沒有異常，記錄的進樂園周期也都符合常理，除非……”
雲團接道：“除非他在成爲景氏員工之前，就已經完成了意識轉換。”
景煜眸光一凝，将監控畫面縮小，打開一份調查報告。
“大多數被陌生意識體接管的軀體，在微笑兩至三年後，就可以擁有更豐富的表情，我們之前管這種微笑叫排異反應，這個适應期限是因人而異的……”
景煜輕點屏幕，将幾個數據手動圈出來。
雲團點頭，“前幾年樂園可能是小批量地吸收，到我畢業的那年，突然增大了規模，個别的異常變成了群體的異常，所以被大家發現……
但是，那個時候不笑的那批人，也不一定是未感染的。他們就藏在我們中間，不斷地推進這一切！”
景和斂了笑意，眸光幽深，“沒錯，也不排除有的人就是骨頭軟，上趕着給人當奴才。”
雲團吹起額前的碎發，“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
景煜擺弄着電腦，“你再去算一圈那幾個點，景和負責把人诓到糖果小鎮，我處理這個，晶石交給研究所，好了，先忙起來，一會兒吃過午飯，再帶秃貓換家寵物醫院檢查。”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