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兩人到了那座金碧輝煌的殿堂。
雲團看着半空漂浮的三個毛線球,眼皮跳了跳。
“時間線不對吧,三位夢神?你們父神和母神都在一起了,那我們還勸什麽?”
傳說中,是赫拉許諾要把帕西提亞嫁給這位睡神,睡神才答應催眠宙斯的。
那都有娃了,這整件事都發生過了,還勸什麽?
生存類項目突然變成家長裏短的調解環節?
她擔心這也是自己精神錯亂中幻想出來的,于是在心中默念幾遍“全部消失”,然而沒有半點變化。
三個戴着豪華蕾絲發帶的毛線球,還是飛在半空。
【我們确實還未出生,但神明不同凡人,神格和能力是早就定好的,也可以短暫地具象化。隻有經過我們的考驗,才能找到母神,化解危機!】
一個頭頂有一小撮黑發的毛線球率先解答。
雲團點頭,“需要我們做什麽?”
【這容易,隻要你們中的任意一個,叫對我們的名字,就可以放行。】
長着藍灰色翅膀的毛線球補充道。
“名字?”景煜擡眉,“你們都還隻是球……”
有些過分刁鑽了,一般人哪裏會專門去記憶古希臘神話中睡神的家庭成員?
哪怕是中文系畢業的學生,不是專門研究這一段外國文學的,可能也……
正當景煜考慮要不要使用特權,跳過本段時,雲團清了清嗓子,“你是喜歡化作人形托夢的墨菲斯。”
腦袋上一撮頭發的毛線球“砰”地一下消失。
“你是以鳥獸形态造夢的福柏托爾,剩下的這位,就是樊塔薩斯。”
雲團用手梳理着被風吹亂的頭發,答道。
最後一個沒有特征的毛線球消失,豪華的宮殿也震動幾下,分離的磚塊變作一排通往天際的台階,并且,台階頂端仍在升高,正一階一階地增加。
她一轉身,發現景煜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嚴肅、呆滞中又透着一絲驚訝。
“怎麽了?我背後有東西?”
雲團僵住,背後好像确實寒風陣陣,但好像隻是夜風。
“沒有,隻是有點好奇,你爲什麽會記這種東西?”景煜靠在一邊的石柱上,問道。
“哦,我大二的時候,外國文學課的導師是系裏聞名的績殺,很少有人能從他的課裏全須全尾地走出來,他期末考也從不劃範圍——文學類專業你懂的,不劃範圍,那就是浩如煙海,一門課的關聯書籍,都能砸死我。”
雲團搖頭,想起那些“刻骨銘心”的瘋狂背書的夜晚,即便過去那麽久了,記憶還是無比清晰。
“文字類的考試,一般不會挂科吧?”景煜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憑空變出一個皮凳。
雲團坐下,先回頭看了眼台階,見它還在繼續升高,又轉回來,“這個确實,我幾乎沒見過因爲挂科重考重修的同學,但我需要獎學金,需要成爲年段第一。”
她抓了抓右耳廓,“怎麽說呢,獎學金是不多,但夠我生存很久了,還要存一些,免得生病了沒錢治……
總有些疾病是沒法硬抗過去的。”
景煜聽罷,低眉,“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嗯?”
“景氏有一筆助學公益基金,但,是你畢業那個學期中才創立的,要是早點了解到你的情況,這個項目應該早就開始了。”
《雲景夜談會》
(本章完)